第15章
顾思悠从齐尔家出来后，反思了一下人生。她到底是为什么干出这样的傻缺事，凭什么会觉得自己能威胁当齐尔啊。
还想着去当什么狗仔，现在好了吧，活脱脱送上去被人当成猴耍。
最后狗仔这条路也行不通，自己没威胁到他反而被他给威胁了，顾思悠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这些都没什么。
工作没了可以再找，面子也不能当饭吃，丢了就丢了。
可是，心脏啊，从齐尔亲下来起到现在走出他家都快半个小时了你还在一个劲的跳你妈呢。
顾思悠按住胸口，脑子里全都是齐尔的脸。
毕业后这两年，她忙着工作赚钱，都快清心寡欲了。现在碰到齐尔，怎么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醒醒，顾思悠，你和他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现在去纠缠他除了让你自己再次陷入迷恋他不可自拔的死循环，还能怎么样？你还能指望齐尔再回头吗？
顾思悠又想到了从前的事儿。
这又要回到顾思悠苦逼的追人史，她追到齐尔第一年，是齐尔对她态度最冷漠的一年，也是她最没耐心的一年。
她追了他三个月都没追上，换来的统统都是冷眼。
顾思悠终于忍不住了，放弃温柔小女人路线，拿出校园大姐大悠姐的气势，叉腰站在齐尔班门口，拦住他问：“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齐尔：“不想，让开。”
她拦着不让：“为什么啊，你说说你喜欢啥样的，或者你总得有个理想型吧，没有喜欢的人报个喜欢的女明星也行啊。这学校考试老师都还会点重点呢，你总得给我个努力的方向不是？”
齐尔：“没考虑过。”
听着这回答顾思悠先是一懵，随后想通了，她打听过齐尔。
别看人家是帅到发光的一大帅逼，但压根连恋爱都没谈过。
“这事儿要考虑的，你以后总得结婚吧，结婚你不能一个人结吧，总得找个女的，所以你再考虑考虑。”
齐尔：“我不打算结婚，也不会谈恋爱。”
顾思悠又懵了。
齐尔推开她，往门口走。
顾思悠站在他身后问：“你不结婚不谈恋爱，难道打算孤独终老？”
齐尔背对着她说：“嗯，这是我的理想生活，你死心吧。”
收到这句话答复后，顾思悠整整颓废了一个礼拜，每天放学就拉人去喝酒，借酒消愁。
喝完后哭着喊：“我他妈到底喜欢了个什么人啊，他要清心寡欲还来什么学校，直接去少寺庙出家吧。”
蒋静白：“学校也是个清心寡欲的地方，只是悠姐你，六根不净。我看你才该去寺庙里清净清净，别整天惦记着齐尔。”
她最后还是清净不了，一个礼拜后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每天把校服穿成千奇百怪的样子，化着淡妆在齐尔眼前晃荡。
其实顾思悠到最后都没想清楚齐尔为什么在高考完那年暑假会跟她在一起。
但似乎又合理。
好像在她追他漫长的时光里，两人的距离一点点拉近。
原本她就算跟着他，也得中间隔个三个人的距离，慢慢地，变成了两个人、一个人，最后并肩而行。
在一起后的某个晚上，顾思悠想起当年齐尔给过她的回答，再次缠着他问：“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
“你说你没打算结婚，也不想谈恋爱。”顾思悠抱住他，在他怀中说。“那你为什么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
齐尔的手指落入她乌黑的发中，温柔地抚摸，两人刚刚经历过一场欢爱，齐尔听她说完这句话后将她整个人搂的更紧，闭着双眼亲吻她的发。
“你干嘛呀，我问你呢。”
他抱她抱的有些太紧，顾思悠手在他胸前推了推，磨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齐尔依旧没说话，唇却一路向下，吻到了她的脖子再到肩窝。
“你说话啊唔。”她再开口说话时，唇已经被人堵住了，齐尔平常有多清冷，在床上就有多欲，这一个个吻落下来，顾思悠的身体又软了下来。
一吻之后，顾思悠都要放弃问下去了，却突然又听到齐尔说：“我那时候没有骗你，我是真的打算以后一个人过。”
“为什么啊？不会觉得孤独吗？”像她没遇到齐尔前谈得那些不走心的幼稚恋爱，原因都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害怕寂寞。
“习惯了。”齐尔只是轻描淡写说了这一句，似乎不愿意细讲。
“我能追到你，还真是不容易。”顾思悠想起了一句歌。“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她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去挑他的下巴，不正经地朝他咋舌。
“诶，那你怎么又想通了，决定结束这和尚一样的生活，投入姐姐的怀抱。”
她开玩笑的问，齐尔神色却很认真。
他说：“就某一天看着你，突然不想一个人了。”
“嘻嘻，是不是我整天在你跟前晃，硬生生将你那习惯孤独的破毛病给改了。”顾思悠得意的话没说出来多久。
齐尔低头吻着她的耳垂低声说：“话那么多，我看你精力挺好的，再来一次。”
这个再来一次意味着什么顾思悠再懂不过，想起刚才的疯狂，她腿软到有点害怕，默默裹着被子往旁边挪，没挪多远又被人给拽了回来。
随后他就压了上来，强势的吻丝毫不给她退让的余地。
说好的再来一次顾思悠也忘记了之后又来了多少次，她只记得她累到在齐尔怀中快睡着的时候，依稀听到他在她耳边说。
“顾思悠，我接受一个人太难，但你做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要丢下我。”
“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丢下你。”她随口答道。
模糊中她好像看到齐尔偷偷笑了：“好，你不会丢下我。”
……
这些回忆分手后她像把它们都封印在一个匣子里，从不敢去碰触。
和齐尔相遇后，这个匣子就被打开，那些甜蜜和痛苦的回忆都一点点涌回她的大脑。
和一个你很爱的人分手是什么感觉？是无数回忆止不住一刀刀在你心头割的凌迟之痛。
可她必须振作，她分手那时候连痛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