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酒醉人清醒

小杜子又惊又喜,忙迎了上前:“施姑娘,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说着见她双手捧的是个小包袱,又道:“您莫不是来给干爹送生辰贺礼的?”

施清如点点头:“嗯,一点儿小心意,再就是向督主当面辞行。督主歇了吗?”

“姑娘您还是要搬走啊?”

小杜子垮了脸,“就不能不搬吗?干爹还没歇,但喝多了,姑娘来得正好,我得给干爹沏壶酽茶去,听说醋也能解酒,还得让人去弄些醋来,就有劳姑娘帮着照看一下干爹了。至于辞行的事,也等干爹酒醒了,再与他说行吗?”

施清如听得韩征喝多了,搁以前她肯定会义不容辞的进去照顾,如今既做了决断,自然不能再跟以前一样。

遂摇头道:“督主既喝多了,我进去委实不方便,那就劳你回头把这贺礼替我转送给督主,再向他禀告一下我搬走的事儿吧。”

顿了顿,没忍住又补充道:“这包袱里装的是个枕头,我亲自缝的,里面装了决明子羊角白术等安神利眠的药材,枕的时间长了,肯定是大有裨益的。只我针线活儿不好,外表有些粗糙,若督主嫌弃,不愿枕,你就收起来吧。”

小杜子忙道:“干爹怎么会不愿意枕,肯定极愿意的。姑娘,我给干爹沏茶去了,就劳您帮我照顾一下他老人家了啊。”

说完不待施清如答应,已一溜烟儿跑了。

余下施清如进去也不是,既做了决断,便不能再拖泥带水;走也不是,屋里据小杜子说来,应该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督主又醉了,万一出个什么事儿……

她正自为难,就听得里面韩征开了口:“水,好渴,要喝水——”

声音含混不清,然后是一声隐隐的沉闷的撞击声,好似还夹杂着他的闷哼,也不知是不是他磕着撞着哪里了?

这下施清如哪里还站得住,只得推门进了屋里去。

就见韩征正仰卧在榻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手放在额头上,一脸的痛苦之色,看来刚才应该是碰了头,嘴里还含混不清的嘀咕着:“竟敢撞本督,好大的胆子……”

施清如又是心酸,又有些好笑,走到桌前把包袱放下了,方上前轻声问他:“督主,您是要喝水吗?我这就给您倒啊。”

韩征没有反应。

她便又折回桌前,斟了一杯温水,上前低声道:“督主,水来了,您起来喝吧……”

叫了两声,韩征仍然没有反应,施清如只得弯下了身去,想扶他起来。

却是手才刚挨上他的手臂,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人已整个让韩征锁在身下了,纤细的脖子也已被他修长有力的大手给掐住了,立时呼吸困难。

施清如的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本能的伸手想要把韩征的手给拉开,一面艰难道:“督主,是我、是我啊……”

督主莫不是拿她当刺客了?

也是,他上次出门不就带了重伤回来?身上其他的旧伤就更是数不清了,没有过人的警觉性和警惕心,哪还能有命活到今日?也真是有够让人揪心的……

总算韩征听见是她的声音,松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却也因此松懈了下来,整个身体都压到了她身上。

施清如呼吸猛地一窒,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许多。哪里还顾得上再多想,忙道:“督主,您快起来……我、我手里还拿着杯子呢,水、水要洒了……”

韩征双眼迷离,眼神涣散,但应该还是听懂了她支离破碎的话,长臂一伸,便把她手里已不剩什么水的茶杯给拿到自己手里,扔到了一旁的矮几上,竟还站稳了,也是奇迹……

施清如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绪,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去看茶杯有没有放好,还在这儿感叹奇迹不奇迹的,她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这个姿势也实在太、太那个了一点!

“督、督主,您喝醉了,先让我起来,好不好,这个姿势,实在有些不雅。”也让她本能的觉得危险,“等我起来后,我们再慢慢说也不迟的……”

韩征却不但没有起身,反而还压得更下来了。

带着酒气的灼热气息就这么尽数扑到了施清如的脸上和脖颈间,让她禁不住一阵战栗,心跳也越发的快了。

韩征眼神迷离的看了一会儿施清如,嘟哝道:“你别晃,晃得我头晕眼花的……对,就是这样,现在有话你说吧,就这样说也是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我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施清如却还是忍不住想动、想挣扎,成年男子的体重尽数压在身上,她是真的承受不住那个重量,更是为韩征陌生而强势的侵略性害怕,因此本能的想要逃离。

“别动!”韩征忽然固定住了她的双手,声音低哑而隐忍,“你再动,我可保证不了……”

施清如脑子已快成一片浆糊了,督主保证不了什么?她是大夫,当然知道得比同龄的女孩儿多些,可、可督主他不是太监……吗?

关键她都已经决定以后真只拿督主当长辈了,督主也分明只拿她当小辈,如今府里还添了那么些美人儿,这算什么?

施清如想着,继续挣扎起来。

韩征的脸因她的挣扎,更红了,甚至蔓延到了眼睛里,他的呼吸也越发的灼热了,简直能烫伤施清如所有露在外面的肌肤。

他整个身体也绷得更紧了,硌得施清如生疼,也让她越发的害怕,督主这样子,就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眼神是那么的凶狠,好似还有火光一样……她真得立刻离开,必须立刻离开!

念头才刚闪过,施清如的双唇已被狠狠的吻上,她连心跳都忘了。

直到唇上一痛,她本能的张口了嘴,立时有舌头灵活的探了进去,像刚才凶狠的吸吮她嘴唇那样,又近乎贪婪的吸吮起她的舌头来。

施清如真切的感受到了恐惧,相较之下,方才的害怕简直就是小儿科,因为她有感觉,她若再不逃离,督主真的要吃了她,还是拆吃入腹,什么都不剩那种。

她知道自己该拼尽全力挣扎,或者扬声叫人了,可她浑身都发僵发麻,根本喊不出来,甚至推他的只当自己用尽了全力的动作,也软绵绵的,根本奈何不得他分毫。

她只能被动的承受韩征的侵犯,只能被动的由着他为所欲为,满脑子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都说喝酒误事,原来真的不假,督主喝了酒,忽然变了一个人便罢了。

她没喝酒,只是被他呼出的酒气熏了一会儿,便也浑身发软,丝毫力气都没有了,——她一定要让小杜子劝督主,以后再不能喝酒了!

韩征仍在凶狠的吻着,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在啃咬着施清如,只恨不能将她拆吃入腹,连骨肉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