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吵了一架

“这是怎么回事?”徐珈言看着下首如小学生一般端坐的宋眷眷,目如寒锋。桌上一张标题是“L市八校联考”的数学试卷上,硕大的红字“67分”十分显眼。

宋眷眷坐姿端正,挺胸抬头,只有额头不断往外冒出的虚汗泄露了她的紧张。

半晌,她不得不张嘴回答:“这是嗯这一次题目有点难,我算错了好几个题”

但一开口,她的心虚不安已经暴露无遗。

徐珈言看着她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不怒反笑:“宋眷眷,你真的很有意思。”

“你知不知道每周为了给你补课,我付出了多少?进步慢不怪你,但你不能不努力你知道吗?上一次你不是都及格了吗?现在这算什么,一夜回到解放前?”

听着徐珈言清朗的声音说的却是带着浓郁讽刺的话,宋眷眷只觉得心里非常不舒服,一阵深深的羞耻感向她袭来。

于是,她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你凭什么说我不努力啊?我有努力的呀!我”

徐珈言打断她:“你有努力?你确实有努力!这些是什么?你努力的证据吗?”

说着,他甩下几本杂志,封面都是统一的花花绿绿,动漫的俊美少年和羞涩少女相拥,画面里都是粉红泡泡的气息。

宋眷眷愣着,徐珈言是从哪里找出来的?这些可都是她的宝贝啊,有:天使、飞魔幻、花火、紫色年华

徐珈言懂什么?这些当然是当今市面上,咳咳,最畅销的,咳咳咳,言情杂志了。

看见宋眷眷这幅忸怩的表情,徐珈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刚被压下的怒火又蹭的一下直往头顶上冒,声音更是带着愤怒:“宋眷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成天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成绩不掉才奇怪呢!小小年纪的,你自己害臊不害臊?我要是姑姑,我非”

宋眷眷这下也憋不住了:“你非怎么样?我不就是看了几本书,碍着你什么了?”

按照往常,宋眷眷是绝对不敢这么说话的,她在徐珈言面前乖地就像一只小猫咪一样,可现在的她被羞恼和伤心冲昏了头脑,才会这样胆肥地顶撞徐珈言。

徐珈言本就在气头上,他没想到明明是宋眷眷做错了事,她居然还敢顶嘴,这一下被激地更是火冒三丈:“碍着我什么?宋眷眷,我是疯了才会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再来一次,我宁愿从来就没有答应过姑姑要管你!”

宋眷眷觉得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但她逼着自己装作对徐珈言说的话毫不在意,出言反唇相讥:“那你就不要管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从一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一个累赘吗?你早就想甩开我了对不对?不过就是差这么一个揪住我错误的机会罢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学习之余看了几本言情吗,哪个女孩子不爱看呢?

为什么徐珈言非要这样小题大做?

不就是因为他早就看自己不顺眼,所以才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吗!

对上徐珈言错愕的眼神,宋眷眷只觉得这是因为被自己戳破了心事。她越想越伤心,一阵不甘涌上心头,想要再刺刺徐珈言:“既然这么不想管我,为什么又要答应徐阿姨呢?既然答应了,哪怕是碍于面子答应,你也不能轻言放弃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根本就叫做始乱终弃!”

终是没忍住,两行清泪从她洁白光滑的脸庞流下。

徐珈言这会儿是真的愣住了,他没想到宋眷眷弯曲重点的本事这么厉害。他哪里是怪她不该看言情,他明明是怪她把心思放到了别的地方上,让她自己好不容易追赶起来的数学成绩又掉下来。

而且,“始乱终弃”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说的他好像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似的。

当然,更令他着急的是,宋眷眷居然这么毫无征兆地就被他给“训”哭了。

徐珈言可不擅长应对这种局面,看见宋眷眷眼眶红红的样子,让徐珈言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那时候的自己可坏心眼了,动不动就把她给弄哭

这样想着,徐珈言的语气也软了几分:“谁说我不管你了?我这不是就在管你吗?”

哪知道,在宋眷眷眼里,他凶狠几分才好,她好让自己坚强。他这么一软和,宋眷眷只觉得更加委屈了,眼泪像不要钱似的直往下掉:“你才不愿意管我了呢!”

她控诉着他的各种恶行:“你总是嫌弃我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你嫌弃我脑子笨学不好数学,你还嫌弃我上次害你生病住院。你还不准我看!呜呜呜你就等着早点出国,好抛下我不管!呜呜呜”

宋眷眷眼泪鼻涕糊一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会有多糟糕,她索性不要脸了,对徐珈言一顿乱骂。

徐珈言听了,心里有是震惊又是心疼。

心疼的是,原来宋眷眷的心里一直是这样看他的。难怪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又震惊宋眷眷竟然对自己会有这样的误解,他哪里就想抛下她不管了?这不是正在为能够留下来管她而拼命努力吗?

他不由蹲在宋眷眷的面前,为她抹了一把眼泪:“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

宋眷眷哭着哭着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她知道徐珈言已经不那么生气了,就有点蹬鼻子上脸的意思:“你刚刚就嫌弃我了!你说我小小年纪,心里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说我不害臊!”

那些语言就像厚重的巴掌一样扇向她,宋眷眷觉得难以忘怀。

徐珈言:他有么?

徐珈言换了一个方式和宋眷眷沟通:“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

宋眷眷的脸颊煞时升起一道红晕,但她死鸭子嘴硬:“哪哪有什么为什么呀就是觉得无聊,想要放松放松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