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所谓真相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昨日在工地上见到的年轻人。
“宁儿,过来拜见侯爷!”曹花子向门口呆愣的小女儿招手,满脸慈爱。
那女子缓过神来,忙的上前跪下,“小人曹宁见过侯爷!”
杨乐夭仔细瞧她,见她眼神闪躲,似做了亏心事一般。
正暗自疑问时,旁边跪的迷迷糊糊、昏昏欲倒的曹安吸引了她的视线,一个大胆的猜测油然而生。
“曹工和曹安先起来吧!”
“谢侯爷!”曹花子不明白杨乐夭为何独让小女儿跪着,可大女儿这样,又着实让她担心,只好谢恩,将曹安扶了起来。
“你将她扶过去坐下吧。”接下来的戏还要她配合着唱下去,此时可不能醉晕过去。
“谢侯爷!”曹花子再次谢过,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女儿的身体毕竟紧要,也顾不上礼节了。
“曹宁,你可知罪?”杨乐夭突然发难。
“小人,小人不知何罪!”面对气势强大的杨乐夭,曹宁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强自镇定。
“侯爷,您怕是弄,弄错了......”曹花子护女心切,却在杨乐夭递冷眼看过去后,闭了嘴。
“你姐姐如今这样,你每日看着,心中可有愧?”
虽然不能确定坍塌事件与她有关,但观她神情,想必是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内情的。
“她如此作践自己,我,我有何愧!”曹宁仍是死扛着。
“放肆!”杨乐夭诈道,“你虽无谋害之意,却任擂台倒塌,亲姐落魄,如今全无悔改之心,真要将你送入衙门,方能和盘托出吗?”
“宁儿,你做了什么?”曹花子起了疑,声音有丝颤抖。
“是你,是你!”醉意朦胧的曹安突地又半醒了过来,疯狂的扑向妹妹,“好你个曹宁,我一心为你,你却处处害我!”
曹宁闪躲不及,和曹安扭打起来,可是她毕竟清醒,心中又着实有愧,怎是一个醉鬼的对手,接连吃了几拳,便口不择言起来。
“我害你什么了,我告诉过你,不要你去,你非要替我,为了那点工钱,你险些害了全家,要不是我从中周旋,你早死在大牢里了!”
“果然是你,都是你害我,都是你......”听到曹宁承认,曹安手下发狠,竟打得妹妹连声呼救,曹花子忙的上前将曹安拉开。
曹安还想扑过去,被曹花子呼了一巴掌,稍有清醒,坐在地上大声嚎哭起来,“母亲,你偏心,她害我至此,你不打她,还来打我!”
“你闭嘴!”曹花子吼道,见她憋回眼泪,这才向杨乐夭拜道,“侯爷见笑了!”
一直在旁默默看戏的杨乐夭端起身旁早已凉透了的茶,啜了一口,良久后方回道,“无碍!”
曹安这才想起还有她这号人,忙的抹干眼泪鼻涕,跪倒在她身前,大声求道,“求侯爷给小人做主,还小人清白!”
“令妹才是手握真相之人,你该去求她!”杨乐夭笑着说道,将皮球推向如今歪倒在地上的曹宁。
“哼,她不害我就好事,求她有何用!”曹安连看曹宁一眼都不愿,将头扭向别处。
“宁儿,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快说与侯爷听,侯爷会替你和你姐姐做主的!”曹花子也不再装糊涂,反劝起小女儿来。
“不,我没隐瞒,我,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曹宁怕得瑟瑟发抖,却仍是嘴硬。
在门口一直听着的曹夫再忍不住,强压着恐惧之心冲了进来,“宁儿,你快说,你快说,你害的你姐姐这样,你还要害全家吗?”
曹夫的话语成了最后一根稻草,曹宁大声哭泣道,“我没有害了她,我没有害全家,我答应过,我不能说,我不敢说,说了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杨乐夭冷眼看着闹成一团的曹家人,心中嗤笑,人性果然自私,痛不在自身,不牵扯家人,都是不会回头的。
毕竟,别人痛永比自己痛好。
“事到如今,你坚持不说还有何意义!”
此时醉酒的曹安倒成了曹家最清醒的人,她转向缠成一团的三人,问道,“你自以为一人瞒着,扛着就是为了我们好,可你却不知如此会将我们置于险地,而我们却全然不知危险就在身边,哪天丢了性命都不知为何,你这真是为了全家好?”
“她承诺过的,只要我不说,我们全家都会安好!”曹宁神情有丝松动,却仍做着最后的挣扎,“她不是将你放了出来吗,她承诺过的!”
“你是替崔菲菲瞒着?”曹安抓住妹妹话语中的信息,怒骂道,“崔菲菲是谁,那是个小人,小人什么时候守诺了?”
“你替姓崔的那小人瞒着,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是你落魄到天天泡酒馆的姐姐,还是你和母亲辛苦劳作,却被扣押了一半的工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还不将一切说出,你是真要害了全家才满意吗?”
听到姐姐饱含愤怒的质问,曹宁濒临崩溃边缘,“我不想的,我也不想,她不是放了你吗,她做到了,只有她能做到,求求你们,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忽而她又跪倒在杨乐夭脚下,拼命磕头,“侯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家人!”
“如今能放过你的只有你自己!”杨乐夭声音冷淡,“本侯虽不认识崔菲菲,但从你们只言片语中,也知道她是个怎样卑贱的人,只有将她拿下,才能是你之幸,你家人之幸,甚至是其他被她迫害人之幸!”
杨乐夭言尽于此,若曹宁还不能清醒明白,她便任她继续水深火热,她没有一颗菩萨心,凡事尽善尽美,别人不愿自救,她还去多管闲事。
崔菲菲她一定会查,并且一查到底,没必要别人都将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还要息事宁人的。
“你怎如此糊涂,还不快说,侯爷必会帮你惩治那恶人!”曹安推了一把妹妹,催促道。
“好,我说,我将一切都说出!”曹宁终是破釜沉舟,痛苦说道,“这大半年来,我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受着煎熬,我真是够了,够了!”
曹宁整了下衣服,重新跪好,“侯爷,小人是去年年初被招进去的,初时都是分配些零零散散的小活儿,八月初的时候,带我的老师傅问我可愿参与娇花会擂台的搭建,说时间短,报酬又丰厚,那些得了名次的贵人还有额外的赏银,这样好的活儿谁不要,我自然满口答应,谁知却碰上这样的腌脏事儿!”
“初时入场的时候,见一同来的都是些生面孔,心中便有不踏实,可想起老师傅曾提点我少说多做,以为她这是特地照顾我,也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做活。”
“我本来负责的是后期的布景,其实前期搭建根本不关我事,怪就怪我手欠,觉得老闲着溜达特不自在,便帮着他们搭把手,可也渐渐瞧出不对来,那个地方土软,搭建的条件不能按常理来说,可他们仿佛都觉得理所当然,没一个出来指正错误,我心有不安,又想着老师傅的提点,不敢多说,索性擂台赛第一日便托病在家,谁知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