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爱

众人循声看去, 萧铎带着魏绪还有一小队士兵大步走过来。军营里带出来的训练有素, 还有独属于军人的刚硬气质, 十分显眼。

萧铎对魏绪打了个手势,魏绪便领着士兵过去将张勇押了过来。张勇识得魏绪,萧铎麾下的第一猛将, 每回萧铎出征,只要以魏绪为先锋, 便没有啃不下来的硬骨头。更何况萧铎本人也在这里。

他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下去,知道什么人都救不了他了。

萧铎一把将韦姌搂在怀中, 眯着眼看面前的赵九重。这男人几乎与他平高,长得也还算顺眼, 看身形倒像是个练家子。

“你的手,是自己砍下来,还是要我动手?”他冷冷地说道。

赵九重见萧铎器宇轩昂,气势迫人,一时拿捏不准他的身份。再看他将韦姌扣在怀里的霸道模样, 猜测两人关系不浅。

“军使!”韦姌挣了挣萧铎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但没能挣开, “你不能这么做!”

这声军使又刺了萧铎一下,他皱眉道:“我的女人,谁敢碰谁就该死!”

罗云英在旁淡淡地说道:“若没有这位兄台出手相救,军使您的女人恐怕这会儿已经遭人暗算,躺在地上,和萧成璋一样了。”

萧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才看见萧成璋闭眼躺在罗云英的怀里,手上缠着布。他知道张勇身手不错,担心韦姌跟罗云英带的人制服不了,还特意把魏绪跟金枪营的精锐都带来,谅十个张勇都跑不了。可这鬼地方实在难找,耽误了些时间。

“你可有受伤?”萧铎低头,急声问道。

旁边这么多人看着,韦姌实在没法用这样亲密的姿势与他说话,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强行从他怀里退了出去。

“我没事。只有二公子的手上受了伤。”她轻声回答道。

这时,有一个中年壮汉走了过来,朝萧铎抱拳:“军使,好久不见。”

“郑镖头?”萧铎有些意外,“你为何在此处?”

“是夫人请我来帮忙的。她说对手强悍,寻常的护院家丁恐怕制服不了,我便带了镖局中的兄弟来帮忙。这厮果然凶悍。”

乱世当中,身手最好的除了军人,就是镖局的镖师。郑镖头的镖局远近闻名,押镖从无失误。亏她连这点都能想到。

“军使,这厮怎么办?”魏绪问道。

“把他押回去,先交给李延思。”萧铎下令。

“是!”魏绪和金枪营的人押着张勇走了。郑镖头也带着镖师过来告辞。韦姌谢过他们,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大概因为有萧铎在旁,目光不敢太肆无忌惮,可表情里的扭捏和肢体的僵硬,还是被萧铎觉察到了。男人对美丽的女人本就无法抵抗,而且韦姌的美似春风化雨,很容易勾起男人心里的那点蠢动。萧铎的心口窝着团火,手指在袖中捏得“啪嗒”作响,走过去要将韦姌抱走。

韦姌却不肯他抱,像只脱水的鱼一样在他怀里胡乱扑腾。他恼怒之下,将她一把扛上了肩,转身就走。韦姌蹬了蹬双腿,但这个倒挂的姿势,越挣扎只会越头昏眼花,她只能说道:“罗姐姐,替我留住赵壮士!郑镖头,多谢!”

萧铎气得拍了下她的臀部,她才乖乖地不动了。

赵九重握拳欲上前,罗云英道:“你想干什么?他们是夫妻。”

赵九重一下子僵住了,只能看着他们走远。他已经猜到萧铎的身份。在邺都地界,能够被称为军使的男人,除了天雄军指挥使萧铎,还能有谁?他终于见到了萧铎,可心中又隐隐有些失落,原来那貌美的姑娘与萧铎竟是这样的关系……

村头竟然停着辆马车,车夫看到萧铎过来,连忙跳下车行礼。

萧铎先将韦姌塞进去,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吩咐外面的车夫:“你走远点。”

车夫立刻跑开了。

韦姌坐在马车中,轻轻别开脸,气息不稳。萧铎坐在她对面,将旁边准备好的披风拿起来,倾身给她披上:“身子刚好,乱跑什么?抓人这种事情,不会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不敢劳烦军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韦姌躲开萧铎的手,自己系着披风的系带。

萧铎只能坐了回去,皱眉看着这个让他抓心挠肝的小东西。这几年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生杀予夺,不过是眼皮抬一下的事情,身边更是从不缺女人投怀送抱。除了周嘉敏,他要的便都能得到。而且他对周嘉敏,也早已从感情变成执念,说放下也就放下了。

只有这个女人是不同的。遇见她,将他过往的年月变得窄如树桩上的年轮,他的生命里关于爱情的这个部分,好像才真正开始鲜活了。

“夭夭,那夜我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向你认错。”萧铎开口说道,“这几日,我很想你。”

韦姌的手一顿,抬眸看着他。他的目光刚好也落在她的脸上,没有骄傲,没有冰冷,只有坦诚和自然流露出的感情。这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战场上洞察先机,在人前傲慢冷漠,原来也可以这般柔情似水。这个人,竟为她低下了高昂的头,放弃他的自尊。

她的心没来由地就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然后便跳得很快,连忙垂眸没有说话。

萧铎在心中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脸,又改为揉了揉她的头,低声道:“你若不想给我生孩子,我不再碰你就是了,我可以等。那药吃多了,终归对身体不好,别再吃了。我让车夫送你回去。”他说完,就要从马车里出去,却感觉袖子被人扯住了。

萧铎侧头看向韦姌,韦姌红着脸,几近艰难地说:“三叔公说,那药不怎么伤身体的。至于孩子的事……你,再给我点时间,好么?”

萧铎愣了片刻,仔细揣摩她话中的意思,紧接着欣喜若狂地抱住她:“夭夭,你不怪我了?”

韦姌摇了摇头,抬手回抱住他宽阔的后背:“是我有错在先。”

萧铎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只浅浅地吻了吻,感觉到她主动伸出的舌头,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他将她压在身下,扯开她的披风,又将里衣褪到了肩上。香肩如玉雪,明晃晃地扎眼。

马车里逼仄,男人高大的身体舒展不开,又将她抱坐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埋首于她的胸前,手也伸进了裙子里,一路抚摸着向上。荒郊野外的,韦姌怎知他如此心急,抱着他的头喘息道:“先回去……这里不行……”

萧铎用唾液濡湿了那粉嫩的花尖,抬头看她,声音低沉:“说一声‘夫君饶了我’,我便依你。”

韦姌摇了摇头,不肯说,却感觉到那蓬勃的欲望已经顶着她。

“你若此刻不说,一会儿叫出来,可别怨我。”

韦姌羞愤,深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这个男人。若在这里行事,不小心叫出来……那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