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面对天道的骤然出现,沈晚憋了半天,才说:“……你不能总夸我。”
【为什么?】
沈晚认真地说:“因为我会恃宠而骄的,你可是天道,到时候让别人知道,你该多没面子。”
她拿天道的话堵天道,原以为天道会生气,没想到天道只是略带宠溺地说:
【好嘛。】
好嘛……
沈晚语噎,这是世间最强,设定酷帅狂霸拽的天道该说出的话。
沈晚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说:“天道,你知道吗?”
【嗯?】
沈晚:“我三岁就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
虽然这话说的很作死,但沈晚表示自己爽到了。天道说的果然没错,不能事事依着她,她没被事事依着,现在都开始恃宠而骄。她真怀疑哪天自己会膨胀到说错话,被天道降下天雷给劈死。
真想着,天道又悠然开口:
【放心,对你,我有足够多的耐心。我不会随意伤害你的。】
这……这就是被宠爱的感觉吗?沈晚不得不说她被爽到了。
难怪霸道大佬宠小娇妻类型的小说能这么火。
沈晚以前还很鄙夷地不看这类型的小说,现在自己代入,发现不用着急努力就有大佬罩的这种感觉真是太太太太爽了。
不过很沈晚就冷静下来,理性分析:“不行,就算你对我有耐心,以后我结婚生子,你还不是会一个雷把我丈夫劈成两半,到时候我就不得不守寡,也太可怜了。”
【不会的。】
“你这么确定?”沈晚追问,“难道你会爱屋及乌,连对我未来的丈夫也喜欢?”顶多突降天雷将他劈成焦炭。
【不是。我只是确定你未来的丈夫是我。】
沈晚:“……”
就算你是天道,也不能这么傲慢坚定,什么叫她未来的丈夫只会是他?
沈晚从很小的时候就确信,自己以后只会嫁给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否则,她宁愿孤独终老一辈子。
天道却如叹息般咏叹:
【沈晚,你说你未来丈夫是我,你为什么不相信呢?这是命中注定。】
这题她会!
沈晚道:“因为我相信科学啊。”才不信什么命中注定。
【都穿书了还相信科学?】
“……”他说的好有道理,沈晚竟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驳。
城主府。
用完早膳,裴夫人神情淡淡地擦拭干净唇角,问裴尘翊:“听说沈家那姑娘让她母亲来退亲了?”
裴尘翊没想到母亲会关心这事,颔首道:“是,今早的事,我已经让赵侍去处理。”
“怎么让他去?”裴夫人对自己儿子的这位侍童还算了解,知道他不是靠谱的人,眉头微蹙。不过很快,她就释然,“算了,他去就他去,反正以沈家那姑娘对你的情谊,肯定是不可能退婚的。”
听裴夫人这么说,裴尘翊眸光沉了沉。他没有反驳,颔首道:“母亲说的是。”
裴夫人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尘翊,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像她这样身家清白又愿意做妾室的女子不多了。你还年轻,还有以后可以遇见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可我们裴家三代单传,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若要去拜师修仙,总要先留下后代,不能让我们裴家绝后。”
裴尘翊沉着道:“我知道的,劳烦母亲费心,”
裴夫人笑:“我是你母亲,当然要为你尽心。那孩子虽家世背景不行,气质举止又上不得台面,但不得不说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屁股又圆又翘,做妾室再合适不过。我相信你们一定为我们裴家生下粉妆玉砌的小孩子。”
裴尘翊眸光深邃,脑海中不由想起沈晚圆翘的可不止是屁股。他沉默一瞬,沉着道:“母亲说的是。”
裴夫人又笑笑,知道他对沈晚没有半点想法,不由半是感慨半是哀叹道:“真是可惜这么一位雕像美人,对你一往情深,而不知你对她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见,美貌也不是所向披靡的。”
裴尘翊凝着裴夫人那张略显寡淡的脸,沉声道:“是。”
裴尘翊扶着裴夫人走出正厅在花园闲逛消食,正巧赶上赵侍埋头脚步匆匆地往裴尘翊院子赶。
裴夫人叫停他:“赵侍。”
赵侍身子一僵,转过身,毕恭毕敬喊道:“夫人。”
裴夫人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紧张,淡淡问道:“你从沈家回来了?”
赵侍:“是。”
裴夫人:“沈晚她认错了?”
赵侍从袖中掏出婚书,:“夫人,沈晚她说她要退婚,连婚书都给我了。”
“什么?她给你你就接?”裴夫人精心保养的脸上先是错愕,随后转换成怒火,不过刹那间那怒火就变成痛楚。她扭头厌恶地斥责裴尘翊,“你干什么?你是想掐死我吗?”
就在刚才,裴尘翊扶着她胳膊的手指蓦然收紧,指尖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裴尘翊淡淡垂眸:“对不起,母亲,刚才是我太惊讶,弄疼你了。”
裴夫人心情很差,冷冷看赵侍问:“你怎么办的差事?你家主子让你去问问情况,想挽回这桩婚事。你倒好,直接把婚书带回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算答应退婚?你主子让你挽回婚事你退婚,做事就这么随心所欲?到底他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赵侍深知裴夫人虽然平日看起来和和气气,但那是在别人没触霉头的前提下。现在自己惹怒她,就算自己是少爷的侍童,怕是也难逃过一劫。
赵侍低着头,就差一头栽进地里,冷汗涔涔道:“夫人,真不是我想接这婚书,而是沈晚她太过分。”
“怎么过分?”裴夫人问。
赵侍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知道自家夫人最讨厌那些恃美而骄的女人,很快想到借口:“她说她依她的美貌,嫁给谁不能嫁,万不可能嫁给我家少爷当妾。除非我们城主府把她迎回去让她当少城主夫人。”
“放肆!”裴夫人厉声道。
赵侍点头哈腰:“夫人,您说的是,沈晚她的确太放肆。”
站在一旁的裴尘翊眉头皱起来,但很快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裴夫人叱道:“赵侍,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在我面前,也敢撒谎?来人,把他押下去,重重杖责二十大板,看他说不说真话!”
几个侍卫上前,不顾赵侍的挣扎,就抓着他拖下去。赵侍在他们的挟制下,有意开口说真话,却被侍卫紧紧捂住嘴。抬头瞥见裴夫人冷漠的脸庞,赵侍瞬间明白,不管他打不打算说真话,这一顿打都是逃不掉的。
这是裴夫人对他在她面前撒谎的惩罚。
赵侍心如死灰,知道自家少爷在夫人面前也说不上话,只能由着侍卫拖下去挨打。他咬着牙想表现得硬气一点,但那侍卫受裴夫人侍女授意,每一板落下去,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剧痛,不出十下,赵侍已痛得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