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与景母见面

“叔叔好些了吗?”她双手攥着被子拉到脖颈处,眼神愈发的无辜。生怕再被他念叨几句,连忙岔开话题。

他哪不知道她这些小心思,可也顺着她答:“已经没什么事了。经过这次,我爸也彻底承认他老了,最近正在忙退休交接的事。”

“噢。”

他挑眉看了她半晌,突然说:“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卿之一时反应不过来:“问你什么?”

“这段时间我没回来,问我去哪里逍遥快活去了。”他的那些朋友每次久不归家,一回到家迎接他们的铁定是这句。

“你才没有逍遥。”卿之说:“叔叔病了,还要办交接,你一定也要帮不少忙。丞景建设还有那么多事……丞修,是不是很累?”肩负的责任越多,就像是山似的容易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景丞修怔住了。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却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她不仅毫不犹豫的为他反驳,还一副心疼得要命的表情。

似乎,从很久以前,她就极少质问他。反而是他,忙到抽不开身是常有的事,总是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就连节日也不曾陪她过过。可即便这样,他却从没听她抱怨过,哪怕是一次。

也许是房间里的光太缱绻,亦或是她此刻的表情太诱惑。他这颗许久不曾有过波澜的心,竟被愧疚盈满。

大手揽过她的肩,感受到她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及像是怕他多想一样,连忙迎合着他的怀抱,一双小手绕过他的腰,十指紧扣。

“卿之,我想送你一件礼物。”他问:“想要什么?”

“为什么送我?”

“只是……想送。”

她没立刻回答,沉吟了片刻,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想了想,说:“那……我想要阳台的那盆兰花。”

听到卿之的答案,景丞修挑眉,低低的轻笑:“好。那本来就是你的。”

最后那句话他说得极轻,卿之没有听到,从他怀里抬起头:“什……”

毫无预兆的,第二个字被他牢牢的堵在嘴里。

景丞修低下头,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唇,唇舌交缠,辗转厮磨

顿时,卿之的睡意全无,一双手揪着他的领口,不知道是拒绝还是迎合。趁他薄唇下移至锁骨处,她忙偏过头大口喘息。

“别……”她堪堪只说了一个字,又立刻被他吞没。

景丞修的大掌顺着凹凸有致的曲线下移,暗暗惊叹手心下的触感柔软得惊人。顺理成章的撩开穿在卿之身上的衬衣,介入她的双腿之间。

感受她的娇躯微微僵硬,他的吻转变成厮磨,呼吸在她的耳侧:“别动。我好想你。”

一句话,她的坚持土崩瓦解。一直知道他就是有这样的能耐,轻而易举就能把她降服。

唉。她轻叹,愈发的鄙视自己。果然那句话说得对,爱情这场战役中,谁爱得多,谁就输了。

景丞修修长的身体覆了上来,强势而极具攻击性。卧室浅暖的灯光映照着,朦胧似幻,英俊的脸孔在卿之的眼前放大,成为她瞳孔中唯一一抹景色。

她全无抵抗之力,始终,望着他墨色不见底的双眼。不断的陷入、沉沦,任他带领着自己在地狱天堂之间徘徊,堕入名为欲望的漩涡无法自拔。

.

第二天卿之醒来的时候,景丞修已经出门。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激情的气息,他们的衣物散乱一地,卿之被折磨的腰酸背痛,但还是弯着腰一件一件的捡起来,将它们扔进卫生间的洗衣篮里。

洗过澡后,卿之一身清爽的从浴室走了出来。想起那个苦命的男人此刻正在办工作后奋笔疾书的样子,原本带着埋怨的心里立刻舒畅起来。

哼着小曲换上衣服来到客厅,才注意到餐桌上摆着一份早已凉掉的早餐。然后,好心情当然又猛增了几分。

最近她耐不得疲劳,稍微累一些,便睡到日晒三杆。景丞修特意为她做的早餐,也愣是被她当作午餐来吃。也许是心情的缘故,卿之倒是觉得这早餐竟是无比美味。

一边想着他,电话自然而然的就拨了出去。

“您好。”对方很快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闻言,卿之一怔。倒不是因为这声音极为陌生,而是景丞修从来不谦恭的说句‘您’。

“呃,我找景丞修。”她应该没拨错电话。

“您好,老板现在在开会,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请问您有急事需要我转告他吗?”

“不用了。”卿之猛然间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啊,你是欧阳,对不对?”那个唯一一个在景丞修身边坚持了七年的助理。

欧阳倒是波澜不惊的答道,也毫不意外的认出她:“是我。那花小姐,等老板我会告诉他您来过电话。”

“好,谢谢。”挂上电话,卿之摇了摇头,果然还是那个刻板又规矩的欧阳。五年了,他怎么就一点也没变呢?

本来就没什么事,只是心血来潮的给他打了通电话。卿之把手机放在茶几上,吃饱喝足便想要动手画画。可刚一放下手机,铃声大作。

见到陌生的号码,卿之以为是景丞修用别人的手机拨给她的。于是,开心的接通:“怎么这么快就打给我了?”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卿之也觉得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一时有些发窘:“不好意思,请问您是……”

然后,传来温婉有礼的声音:“花小姐,你好,我是丞修的妈妈。”

.

出门之前,卿之手忙脚乱了好一会儿。没想到丞修的妈妈会打电话给她,更没想到她会约她出来喝茶。第一次见面太仓促了,对方也可能没有时间注意到她。所以算起来,今天才算是她和景丞修妈妈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卿之几乎把衣橱里可以称得上大家闺秀、高雅端庄的衣服全部拿出来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红色太显眼,牛仔裤又太随便,挑来挑去,越来越拿不定主意。

直到发现时间快来不及,她才匆匆选择了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