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唯愿与君生死不离(第2/5页)

初末的手机自此也安静了……

初末原本一直的心情都不大好,被墨忘这一闹,更是哭笑不得,但也庆幸他出的这一招,让她的世界恢复了平静。

从此工作的地方都传言她有个特别有钱的男朋友,难怪平时对其他男人都没什么兴趣。

更有些同事看见她平时啃面包,便会用那种酸酸的口气说:“男朋友那么有钱,怎么舍得让你啃面包啊?”

初末无心理会,只是淡笑而过。

那天兼职完,然后下午去医院翻译,在路上的时候她买了个面包啃。她并不是很饿,胃口也不好,以前喜欢吃的面包咬到嘴巴里也没什么味道,只为了充饥,就勉强自己吃了下去。

翻译的时候,有医生问她的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她只是摇摇头,说没事。

逞强的后果就是忙碌了一天回到寝室之后,头重脚轻地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着了,睁开眼,整个寝室都漆黑一片,她仿佛是掉进了梦魇里,徘徊在迷糊和醒来的边缘,想要起身,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虚弱地叫了一声:“夏图……”

可安静的诡异的寝室里并没有人回答她,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那一刻,初末有一种在等死的感觉。

她吃力地拿过手机拨了夏图的号码,电话通了之后,尚未等那边开声,她就难受地说:“图图你回寝室吗?我生病了,好难受……”

一边说,她还一边起身,想要下床去找水喝,却不想,脚在床沿边踩了空,她下意识地稳住身子,手机却砸在了地上,自动关机。

初末闭了闭眼,身上滚烫一片,猜想是发烧了。一番折腾,让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身子更加脱力,只能重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沉沉地昏迷了过去。

【Part3】

初末的这场病来得又急又凶。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满眼的白色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当眼睛瞥见身边一抹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个坐在沙发上,右手撑着头,闭眼休息的人是……流年吗?

初末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只不过是几周没见,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久……她真的差点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鼻子一股酸意,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试图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可眼泪一点都不听话,不但掉了下来,还掉得凶猛,像是要将这段时间积累的委屈全部爆发出来一样。

当流年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她像一只兔子一样,哭得双眼通红,眼泪还不断地在流。

他皱眉,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下去,低沉的嗓音问:“很难受吗?”

不问还好,一问初末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低叹一声,流年坐在床边,轻轻地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言语上面的安慰没有,只能给她一个适合的怀抱,让她尽情地哭泣。

其实这时候的初末脑袋一片空白,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抱着流年哭。

在最脆弱的时候,只有他的气息在左右,就是一件特别能令人安心的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初末抬头问:“流年,你怎么会在这里?”

流年说:“你打错了电话……”

尚记得他刚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她虚弱的声音,将他当成了夏图。

初末一怔,猛然推开流年,结结巴巴地说:“一定、一定是我打电话给图图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你的号码。真是抱歉,谢、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现在没事了,你走吧。”

她说这句话,是下了狠心的,可心里的万分舍不得,谁又能知道?她本来以为流年是恰巧在这里,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自己糊涂拨错了号码,她刚才还抱着他……这样真不好啊,毕竟……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流年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杨初末,你什么意思?”

初末根本不敢看他的脸色,倔强地将头扭到一边,难受地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我们这样让你女朋友误会不好。”

流年坐在床沿边,硬将初末的脸给扳过来正对着自己。这次初末态度也强硬,病好了,她的倔强性子也回来了,在流年用力的同时,她也用力硬要将自己的脑袋给扭回去。

可她的力气怎么能有流年大,最后妥协的还是她。

她瞪着眼前的男人,恼怒地说:“你都有女朋友了,我们这样算什么啊!”

流年蹙眉:“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我才没有发神经!”初末吼,“你敢说墨以然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们没有在一起过吗?”

流年听了这话,放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杨初末,你凭什么对我说这样的话?当初是你自己离开的,难道你离开了就不许我身边有别人?我一辈子都要等你?”

一句话将初末的嘴堵死,她咬着唇,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那样责问他?

别说今天流年是交了女朋友,就算是结婚了,她除了祝福,哪里有资格抱怨?

可是,她是真的爱他啊……她那么地爱他,一想到他是别人的,心就痛得无法言喻。在这个世界上,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在没了孩子的那一刻,她甚至想到过自杀。

若不是罗子嘉在她耳边说:“初末,你忘了流年吗?你不是什么都没有,你还有他。想想,如果你死了,他会有多难过?”

那句话,提醒了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她爱着,也深爱着她的人,她怎么能一个人先离开?

可是她终于鼓起勇气来这座城市找他,后知后觉才发现他竟然有了新的女朋友,那种刺骨的疼痛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不那么痛苦。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在流产的那个时候就和那个小生命一起离开,也许这样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痛苦。很早的时候,她怕死,一直都怕。怕自己孤孤单单地待在潮湿的坟墓里,被蚁蛇啃噬。后来,跟流年在一起之后,她就时常想,她一定要跟流年生一双儿女,告诉他们,她有多爱他们的父亲,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老了死去,一定要将他们合葬在一起,这样她才不会害怕,这样……就算生生世世不投胎,她也愿意跟他一起待在黑暗里。

【Part4】

“我是没有资格。”初末低着头,哽咽地说,“可是那时候我离开,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有我的苦衷。我知道我总是很任性,总是伤害你,可我笨嘛!我没有你那么聪明,不知道怎样处理才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