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给你逃跑的机会
“哎呀……”韩从安摇了摇头,“少将军的病情确实很复杂,只能是等几天,看情况再说了。”
这话一出,长平公主就怒了,“韩从安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这么没用!太子哥哥你医不好,武清哥哥你也医不好,你算什么神医!你这个庸医,我要告诉我皇奶奶去!
这个愚蠢的公主一心要救穆清武,也一心要害韩芸汐,却不知道自己被太后当了棋子。
韩从安压住心底的怒火,耐心劝道,“长平公主息怒,连顾太医都瞧不出来,哎……也不知道顾太医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万一时间拖久了,万一……”
韩从安这话直接把矛头指向了顾北月,后面的话没说完,长平公主和穆琉月就都害怕起来。
穆琉月比长平公主聪明多了,一下子就听明白,急急说,“公主,那天顾太医和韩芸汐一起施救的,韩芸汐有罪,顾太医也有罪呀!爹爹干嘛还让他霸占着大哥!”
“对呀!顾太医也是共犯!”长平公主恍然大悟,一激动险些把腰给弄疼,要知道她的伤还没完好呢。
她揉了揉腰,这才道,“我这就去大理寺告发他!”
韩从安点了点头,“公主殿下,那在下回去找几位医学院理事探讨探讨,明日再来瞧瞧吧?”
医学院的人,这可不是普通人。
云空大陆医学院是所有医者向往之地,汇聚了整个大陆医学精英,尤其是那些年过百岁的老理事,简直是云空大陆医界的权威呀!
长平公主和穆琉月皆是大喜,“好好好!那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哥哥一定有救了!到时候就让爹爹把顾太医赶走!”
“太好了,琉月,走,我们去大理寺办大事!”
长平公主心情大好,非常肯定她清武哥哥不会有事,穆琉月像个跟屁虫连忙跟上。两人也不想想,医学院理事厉害是厉害,终归不是神仙,太子的病不就会诊过几次了,至今没好呢。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韩从安唇畔勾起了一抹冷意,天下无药可救的病多了去了,太子的病他已经吃过亏了,他才不会再牵这个头。
只要把顾北月换掉,随便找个太医过来,要穆清武昏迷不醒,要穆清武死那还不容易?
如此一来,还不用他亲自淌这浑水。
韩芸汐啊韩芸汐,你害死你娘,又害得韩家在太后和秦王府之间难堪,这一回你也该为韩家做点什么了。
远在狱中的韩芸汐哪会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凶险,因为顾北月定时派人来探监,北宫大人昨夜被吓到,不敢再对她动刑。
却没想到,下午,竟有个意料不到的人来了。
此时,韩芸汐窝着在炕上,正掐着手指算时间,今夜或者明天,穆清武体内的毒性一定能显现出来的,只要顾北月能及时把血样采集过来,她就算手上没有药,也能开出药方暂时保住穆清武的性命。
等啊等啊,顾北月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这时候,一个牢头走了过来,也不知道跟把守在门口的狱卒说了什么,几个狱卒便都退下了。
韩芸汐挑眉看了一眼,没理睬,谁知,那牢头竟然打开门锁走了进来。
怎么说韩芸汐也是个要犯,一个小小的牢头居然能进得来?
只见那牢头五十来岁的年纪,面目和善,他慌张地看了看周遭,确定没人过来了,才急急朝韩芸汐走过来。
韩芸汐戒备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岂料,牢头一走近,竟“噗通”一声给跪下了,“小恩人!小恩人!老朽总算是见着你啊!老朽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
呃……
韩芸汐完全记得原主之前的记忆,原主就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被欺负的废材丑女,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也没有做过好事呀。
“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你起来说吧。”韩芸汐下榻搀扶,牢头激动地都不肯起,“小恩人,你一定不知道我是谁吧,但是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天心夫人的女儿对不对,你嫁给了秦王,现在是秦王妃了。”
天心夫人……
虽然韩芸汐只是继承原主身子和记忆的,并非原主本人,可是对这个名字在她心底始终有一抹无法忽略的温暖感觉。
天心夫人,是她的娘亲,一个医术高超,真正医者仁心的女人,为了生下她,难产而亡。
“小恩人,你娘亲可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那年腊月底西郊洛河村瘟疫横行,我全家都染病了,是你娘亲医好了我们全家,要不……要不我们就得活活被烧死了呀!”
牢头说着说着,又跪了下去,哽咽道,“好人怎么都命短啊,老朽都还没来得及报恩呢,天心夫人就走了……”
牢头似乎是真伤心,竟老泪纵横起来。
“老人家,医者济世,那是我娘亲的职责所在,你不必记挂在心上,好好活下去,便是对我娘最好的报答了。”
韩芸汐劝着,要把牢头搀起,谁知牢头却不起了,“小恩人,老朽今日就是来报恩的,小恩人,老朽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在牢房里啊!”
这话一出,韩芸汐惊了,“死在这里?”
牢头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过来,这才拉紧韩芸汐的手,低声道,“小恩人,你进来的时候我早就想过来看你了,可是昨晚上才轮到我值班,我偷偷听到北宫大人他们说话了,上头的人要你的命啊!”
“我知道。”韩芸汐不着痕迹地挣脱开牢头的手,淡淡而笑,上头要她的命的人多了去了。
然而,牢头却非常紧张,“小恩人,是太后娘娘要你的命呢,他们要杀了穆少将军,治你的死罪。”
见韩芸汐没多少反应,牢头连忙又道,“小恩人,你不知道穆少将军是二皇子的人,太后要趁机替太子殿下除掉穆少将军呢!”
听了这话,韩芸汐就惊了,然而,她惊诧的并不是太后的意图,而是这个牢头,小小一个牢头知道的不少呀。
牢头紧张兮兮的,特意跑到门边去看有没有人,确定没人了才又跑回来,怯声道,“小恩人,今晚上也是我当差,下面的人我都打点好了,我知道一条密道,到时候你只要跟我走便可。你别傻傻在这里等了,我都听他们说了,只要明天少将军一死,就马上把你杀了,说你畏罪自杀。”
“你……放我走?”韩芸汐不可思议的问。
“对,咱们连夜偷偷走,小恩人,接应你的马车我也准备好了,你能跑多远就多远吧,永远都别回来了。”牢头语重心长地说。
“我这一跑,岂不成了畏罪潜逃,我这辈子还说得清楚吗?”韩芸汐再问。
抱歉,她自小是孤儿,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要她轻易相信一个人陌生人,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