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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才住了两天,我妈就不爽地表示想要回家。

我屁颠屁颠地跑过去询问,是不是吃的不合胃口,她冷飕飕地瞅了我一眼:“你觉得呢。”

我立刻噤声,但内心还是非常鄙视这位时常自称自己拿手菜是稀饭的妇女。

我妈出院的当天朱珠过来帮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我妈表忠心:“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罩着薇薇的!”

我的脸瞬间化作菜色,要知道作为一位人民教师,我妈最不喜欢的就是班里的孩子搞什么古惑仔大姐大之类的调调,然而今天我妈却反常地没有跟以往一样跳出来贯彻她的教育大业,而是一脸慈爱地摸了摸朱珠烫得跟鸡毛似的头发:“那就麻烦珠珠你了,下次来阿姨家里,阿姨给你做饭吃。”

“不会是稀饭吧?”我觉得我这个人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张贱嘴上。

我妈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有那么笨吗?我不晓得带你们出去吃啊!”

我和朱珠送我妈上了车,朱珠居然有些伤感地望了我一眼:“说真的,我也好想要有一个你这样的妈妈。”

我白了朱珠一眼,只当她品位独特,喜欢一个唠叨成性的半老太太。那时我还不知道,朱珠自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妈妈。

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拥有的,你不以为意,却不知他人珍若拱璧。

因为我妈赶在出院前一天陪我去过校办的关系,我的休学申请算是彻底取消了,下周一开始复课。

回到店里,朱珠在吧台里拿着上网本看最新的美剧,作为一个自称高中没毕业,非常没文化的女性,朱珠的品味一向很有文化。

我曾经诚恳地问过她:“你为什么不喜欢看点爱情剧呢?”

朱珠得瑟地抛来一个媚眼:“老娘过去的爱情比那些个编剧写的精彩多了,看个屁啊!”

对于朱珠如此自负的言论,我一般都是当做没听到,鬼知道她的爱情要是无比精彩的话,为什么会跑来这里跟我合开奶茶店。

但是这些我是不会主动开口问朱珠的,因为作为一个成年人,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那么点过去,区别无非是过得去和过不去而已。

眨眼又过了一个星期,在我正在为这周回家还是不回家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时,没想到竟然接到了我生物学上的爸爸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的意思是自己快要挂了,希望在临终之前瞅我一眼,鉴于他向来神出鬼没,我也不了解他的思想状态和健康状态,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和我妈通个气。

我妈在电话那头表现得泰然自若,很有大将之风:“哦,他已经给你打电话了啊?我还想你回来我再当面跟你说的。就是那个样子,医生才给他下了通知书,没多久了,你考虑好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