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三十年四十年一辈子
然而,为什么没有下文了?
在他们仨翘首以盼的时候,晏大BOSS居然端坐在那里,事不关己的样子……
许自南耐不住了,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唱啊大哥!”
他神态怡然,“我什么时候说过唱歌了?逼”
“……”许自南就觉得他答应得爽快有问题!莫非他想赖账?!她不得不提醒他,“你说过愿赌服输的!”
“没错啊!”
“所以唱啊!”
“可是我没说过我唱歌。”他一副很有理的样子。
许自南傻眼了,“愿赌服输!”
“嗯,我服输。”
“唱歌啊!”
“我没说我唱歌……”
于是,对话陷入无限循环中……
“你耍赖!霸道总裁怎么可以耍赖?!”许自南终于意识到晏暮青居然还有耍赖的潜质!
“我是个商人。”
“……”这句话已经成他的口头禅了!“正因为你是商人!你才要诚实守信!不然谁跟你做生意?”
“我是商人,所以要善于钻漏洞。”他典型的我耍赖我有理!
“……”许自南被绕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的赌约条件,“可是,你要答应我做一件事。”
“嗯,我会答应的。”
“那唱歌!”对话再次循环……
“我没说我唱歌……”
许自南已经循环得头晕了……
“以后你求我的事我再答应,你会再求我的。”
他那脸上的自信和笃定啊!让许自南很想抓狂。早知结果如此,就该一门心思算计阿百的!阿百一定没他那么狡猾!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萌生了一个想法,“我们正好四个人,不如打扑克吧,怎么样?玩升级,我和晏暮青一家,阿百和小麦一家!输了的一家为赢了的一家办一件事,马上就办,没有延后的借口!”
晏暮青智商这么高,正好可以利用利用,把阿百杀个落花流水!
然而,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幻想的泡沫瞬间破灭。
“什么是升级?”
这个声音的来源,是晏暮青……
许自南已经明显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她忘了,他是一个没有娱乐的人……
她想要放弃比赛,可是,他却对此倍感了兴趣。
她趴在桌上无力地挥挥手,让阿百和小麦跟他讲规则,她实在没有这个耐心和信心了。
几分钟后,扑克买来,开场。
果然不出她所料,连续三把,她和晏暮青被杀得节节败退,输得她简直不想再玩下去了……
她咳了两声,示意阿百,“阿百,小麦,你们确定要一直这么赢下去吗?他可是你们老板啊……”
“别闹。”晏暮青的表情却无比认真,“我不喜欢作弊,输赢凭实力。”
呃呃,不喜欢作弊,只喜欢耍赖……
“可是我不想带拖油瓶啊!要不换搭档行不?”她眼神一转,“小麦,我们一家吧。”
“不行!”晏暮青坚定地表达了他的意见。
小麦和阿百相视一眼,老板居然也有被人嫌弃是拖油瓶的时候?
然而,有些事真是不能随便想的,他俩这个念头才动,下一把,命运就眷顾许自南和晏暮青了,居然抓到傻子都能打好的绝世好牌……
然后连续几把好牌之后,晏暮青已经摸清了这个牌的规则,只要不是太滥的牌,基本都保持不败之地,而且很神奇地,每出一张牌都甚合许自南心意,如果这是电脑上玩,估计对方要怀疑两人作弊了……
许自南啧啧称奇,佩服得五体投地,趁着他洗牌的时候问,“你怎么出牌出得这么好?”
他淡定地看了她一眼,“两副牌一共只有那么多张,算算不就知道你手里有什么了?”
“……”算……算算……她还是算了吧……
牌局继续,许自南加了筹码,输了的人贴胡子,几圈下来,阿百和小麦脸上贴满了白纸条,许自南乐得大笑,用手机把他们的样子拍了下来,还威胁,“以后,如果不听我的话,我就把照片公布出去!”
阿百和小麦哭笑不得。其实他俩的牌技也还算行,晏暮青算的那套,他们也能算个七七八八,只不过,技术旗鼓相当,或者对方略高一筹的时候,很重要的就是运气了,他俩后来这运气实在背了些……
不过,当陪打倒也没什么,开心就好,这样的氛围,在他们的人生中当真是很少有。
许自南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晏暮青、阿百和小麦。
其实,她一直觉得晏暮青跟这两人的关系比跟晏家那些人更像亲人,虽然平时不苟言笑冷冷淡淡,但形影不离,而这样能和他一起坐在同一桌上打牌的人,这世上真的不多。
她深有感触地道,“我觉得我好像是多出来的一个,如果常田在我这个位置坐下,你们就凑齐了。”
晏暮青看着自己的牌,颇为同意地点点头,“有道理,我不喜欢带拖油瓶。”
“……”啊?!什么意思?!她现在变成拖油瓶了吗?这报得也太快了吧?
阿百和小麦使劲憋住不笑。
“你可以斟斟茶,倒倒水什么的……”晏暮青打出一张牌来,“男人的游戏混进来一只奇怪的动物。”
“……”还男人的游戏!还奇怪的动物!如果在网游里,说不定就骂开了:你才是动物,你全家都是动物!可是,此时此刻在阿百和小麦面前,她得收敛一点,骂句什么好呢?这是个填空题,格式如下:你才……你全家都……
这空还没填上呢,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哎!好像骂他不能骂全家呀!那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然后,她看着他,忽然就傻兮兮地笑了。
她,是他的家人,他的亲人。她自己曾经承诺过的。为此心酸过,为此迟疑过,甚至为此掉过泪,可是,还是觉得愿意成为他的家人……
被骂了还笑?这倒是出乎晏暮青的意料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傻笑什么?”
她的本性,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特别此时,心里被某种暖暖的东西包围着,眼前是他精致的眉眼,船儿轻摇,摇得一船暖色的光如梦幻一般。
“我只是在想……”她盯着他眉眼如画,“三十年后,四十年后,我们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玩牌,阿百和小麦留这么长的白胡子……”她比了比,到胸口,“那时候啊,输了的就不贴胡子了,改拔胡子好不好?”
阿百和小麦再一次哭笑不得,可是,却被她语气里的柔软和温暖而触动。
三十年、四十年。
未来不可知,谁也不知道三十年四十年后彼此是怎样,可今晚这一幕,今晚这暖暖的灯光,却足以在他们心里留存三十年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