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 山寨

  庞炤嘿嘿一笑,道:“问得好,你这小娘们还有一副玲珑心。”放下肉道:“其实那帮人与洒家根本不是一路,只是事先有约……”他突然住口,道:“你可是想打探甚么?”花椰摇头道:“奴婢命在旦息,就算要打探出来,又如何给人知道?”庞炤怀疑道:“那么洒家问你,那常胜王因何会到此处?”

  

  花椰道:“王爷的故人病故,葬在哪里。”庞炤怔道:“只因为这?”花椰点头道:“正是。”庞炤怔了半晌,一拍大腿道:“平白打了场架,得罪一个王爷。”摇着头道,“——罢!洒家倒也不怕他甚么王爷不王爷的,就算是天皇老子,又能拿洒家奈何?”一面说,一面大吃咬着兔肉,吃的滋滋做声。

  

  待吃饱了兔肉,庞炤从腰间拿出一葫芦,自溪边打清水,问花椰道:“小娘们,可口渴么?”花椰犹豫着慢慢点头,庞炤便以手掬水含了一大口,过来手捏住花椰的下巴,将嘴凑上去,直接喂给她。花椰觉得恶心,但还是张口咽了,那庞炤一面喂她一边扯下她的衣服,不住抚弄她的酥_胸,那水顺着二人的唇角直滑到花椰胸前,庞炤放脱了她的口低头又去吸吮她有乳_房,花椰抬头凝望山洞顶斑驳的褐色阴影,任他分开自己的双腿,将阳_物插入自己的身体肆意抽_送。待事了,庞炤和衣而起,侧卧在洞外一棵树下,将刀握在手中,不多时,便鼾声四起。

  

  花椰将身体倦成一团,完全睡不着,待天将明了才迷迷糊糊打了个盹儿,却又很快便被庞炤一脚踹醒:“醒了醒了!你这小娘们还真他娘的踏实,睡的真着!”花椰不与他争辩,坐起身,庞炤突然一刀挥来,花椰一愕,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双手一松,低头一看他斩的原来是自己双手的绑缚,但听他道:“去,那边水里洗洗身子,穿好衣服咱们上路。——可别想逃啊!洒家就在这里看着你。”

  

  花椰赤身走到溪中,寒冬冰冷的水还是令她意识朦胧了片刻。虽明知道庞炤就在自己身后直瞪着自己,花椰只做不理,将前一天他留下的污浊的秽物全部清洗干净,也没东西擦拭身子,湿嗒嗒便将衣服裹在身上,将头发用一根丝带束起。刚刚穿戴整齐,双肩便被庞炤抓住,花椰一惊,被他拨转身子,唇便被他咬住吸吮,又将她抱起抗在肩上。花椰惊道:“请放下奴婢,奴婢可以自己走!”庞炤冷笑道:“少他奶奶的废话!你跟得上洒家么?要不就在这里结果了你!”花椰道:“那也是个办法!”庞炤一怔,接不上话,只得哼了一声,拎起大刀,提气便奔。一口气奔了有两个时辰左右,庞炤才放缓了脚步,将花椰扔到一棵树下,自己站着休息,花椰道:“壮士到底是欲去向何方?”

  

  庞炤冷笑道:“甚么壮士?不过空有一身牛力,洒家姓庞,你可称洒家庞大爷。”花椰顺从道:“是。敢问庞大爷,这是要去向哪里?”庞炤在她身边坐下,道:“告诉你也无妨,洒家的老巢,就在潼关之外。”花椰皱眉道:“庞大爷是想将奴婢掳回大爷的巢穴之中?”庞炤手抚着脸上的络腮胡子,眯着眼道:“像你这般货色,给洒家做个压寨夫人,生十来个儿子,到也不错。”花椰皱眉道:“奴婢断无此能耐,还请庞大爷另外物色高人。”

  

  庞炤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有意思,果然有意思!”又将花椰抗在肩头,道:“再往前走走,等上了水路,就可轻松一些。”不等花椰回话,又大步前奔。

  

  如此走走歇歇,庞炤但觉疲惫,便将花椰放下,逗她开口,觉得与她说话颇为有趣。走到天色又将晚时,二人终于来到一条大河之前。花椰从未见过如此大河,但觉极目不见边际,水声浩浩翻着白浪自岸边扑过,吃了一惊,庞炤看她脸色便知她在想甚么,嘲笑道:“这便觉得吃惊么?这里不过是渭水,而且天都冷啦,水位退了不少。”顿了顿,又道:“若是潮汛之时的黄河,那才教人害怕。”花椰轻轻摇头道:“奴婢原先只见过盆中的水,井中的水,还有林中溪水,只道水是最温柔不过,却不料汇聚一处时,如此浩大。”

  

  庞炤沉吟不语,只管走路。当夜花椰随庞炤在沿渭水河边随便找了一家借宿,次日庞炤租了条船,顺水路一路来到渭水同黄河的交界之处。花椰见此处水流比渭水又更宽阔,水中泛着泥浆,浩浩荡荡奔腾千里,心里暗暗纳罕这尚是冬季,若真是到了潮汛时期,都不知道这河上还能不能行船。待到潼关之前,船只便不能再向前走,庞炤带花椰下船,改行旱路,很快又上了山,待到山中无人瞧见,庞炤便将花椰抗在肩上,大步疾奔。进山不远花椰便不断听到奇异的呼声在耳边响起,似是甚么没见过的鸟叫。待庞炤将花椰放下,但见已到大寨门前,乌压压排着一大片人,皆弯腰拱手齐声道:“恭迎大寨主!”庞炤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老二、老三都在吗?”人群中迎出两人,一个书生打扮,却是一身黑衣,脸色蜡黄,一对大黑眼圈,眼神迷离似乎没睡醒一般,另一人的穿着却好似一个庄稼汉子,向庞炤齐齐拱手道:“大哥,您回来了。”

  

  庞炤摆摆手,迈步便向寨中走,众人随他入寨,那庄稼汉模样的男子将手一挥,道:“今日大家不必耕作了,摆下酒宴,为大寨主接风!”众人呼声一片,各自忙活去。庞炤将花椰扯入寨门,众人老早瞧见,待众人散去,自有两个老婆子过来将花椰架住。庞炤道:“不防她逃跑,将她关到洒家的屋中,洒家晚上还在受用。”那两个婆子应了,将花椰一路拉扯到大寨最内层一间大房之中,将她向内一推,二人自己则转身出门,但听“哗啷”一声响,将门锁了。花椰也不吃惊,打量屋中陈设,墙上挂着弓箭、刀斧,墙角摆着长枪,花椰伸手试了试,全是精钢所制,没有一样是她能提得动的。房间唯一的床榻上铺着整张黑色熊皮缝的褥子,花椰伸手摸摸,柔软暖和,便靠着床柱斜斜坐下。耳听外厢人呼呼喝喝,热闹非凡,不多时又传来酒肉香气,划拳之声。花椰生性淡漠,到不觉得如此寂寞无聊,只是原本被庞炤掳走是抱着必死之心,此时却见庞炤似乎无意杀她,她便忍不得心生一丝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