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第15/16页)
傅母直说她好福气,她生了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折腾得她半死。
夏妈妈也说她福气好,宝宝心疼妈妈呢!她在得知明媚怀孕的消息后,没过多久,就寄了一个国际包裹过来,里面都是小宝宝的东西,纯棉的衣裤,还有她自己亲手做的小老虎头布鞋。
怀孕第二十周时,某个夜晚,明媚刚在床上躺下,拉过被子准备盖上,忽地,她动作顿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腹部,屏住呼吸,侧耳细心聆听。
“咚——”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冲浴室里的傅子宸喊:“老公!”
傅子宸正在刷牙,听到她哽咽的声音吓了一跳,举着牙刷满嘴泡沫焦急地跑过来问她:“怎么啦怎么啦?”
明媚眼神盯着隆起的腹部,久久的,才仰起头望着他,“他……他刚刚踢我了……”
这是第一次胎动,那种激动与惊喜,无法言说。
傅子宸先是一怔,然后蹲下身,将脸贴在她腹上,等了好久,里面却毫无动静。
“没有啊,是不是你看错啦?”他说。
“怎么会!我千真万确地感觉到他踢了我一脚!”
“我怎么……啊!动了动了!真的动了!”傅子宸惊喜叫道。
明媚也感觉到了!比第一下更强烈!
她忍不住笑起来,这坏家伙,一定是听到他爸爸不相信的话,所以踢一脚来证明了是吗?
然后那整晚,傅子宸都激动得睡不着了,时不时把脸贴到明媚腹上,想再听听宝宝的胎动,可是,那整晚里面都再没有动静了。
明媚笑他傻兮兮的,说,宝宝也要睡觉的啦。
明媚孕期六个月的时候,艾米莉飞到西雅图来看她,一见面就嚷嚷着说她整个人胖了一大圈,都快认不出来了。
明媚摸摸脸颊,说:“是啊,成天除了吃就是睡,跟猪似的。婆婆的手艺又太好了,变着法儿给我做好吃的,不胖都难啊!”顿了顿,她小小声郁闷地问艾米莉,“是不是变丑啦?”
艾米莉就逗她,一本正经地点头:“是的是的!”她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看你看,连雀斑都长出来了哦……”
端着水果走过来的傅子宸瞪一眼艾米莉:“你别乱吓唬我老婆啊,你不知道孕妇的情绪很脆弱的啊!”他俯身,凑到明媚眼前,仔细地端详一番,说:“哪儿有雀斑啊,皮肤这么光滑,又白又细腻!比以前还美呢!最美的孕妇非咱傅太太莫属了!”
艾米莉受不了地抖了抖,叫道:“傅子宸,我算是见识到你的肉麻了!”
傅子宸懒得理她,从水果盘里拿了颗红提,细心地剥了皮,再喂到明媚嘴里。
明媚张嘴咽下,望着他,撒娇地说:“还要。”
艾米莉又抖了抖,看着明媚的眼神跟不认识似地,喃喃道:“怀孕的女人真可怕啊……”
她转头,去拿水果吃,却发现盘子里除了红提与青提什么都没有,所有水果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提子了。她对傅子宸嚷道:“怎么就只有提子啊?”
傅子宸头也没回,说:“哦,我老婆最喜欢吃提子了。你不喜欢啊,那你自己去冰箱里翻翻,看有没有别的。”
艾米莉:“……”
艾米莉郁闷地去冰箱里翻水果了,一边翻一边嘀咕,哼,怀孕了不起啊!做爸爸了不起啊!当人面肉麻什么的最讨厌了!回头我也跑去生一个哼!
她从冰箱里翻出了一个哈密瓜,切片装在盘子里,一边吃一边走过来,问明媚:“对了,你们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明媚吃着提子,一边吐着提子籽,一边含糊地说:“还没呢。大名肯定要等宝宝出生后确定性别再取,我倒想先取个小名。”
艾米莉问:“有什么想法了吗?”
明媚想了想说:“你觉得叫乖乖怎么样啊,他好乖的嘛!”
“乖乖呀……如果是女孩子倒还好啊,如果是男生的话……呃……你儿子将来会恨你吧!”
“好吧……”明媚默。
“哎有了!”艾米莉兴奋地说:“我看很多人给孩子起小名都以怀孕时喜欢吃的水果来命名嘛,比如什么小西瓜啊小桔子啊小葡萄啊……你既然这么喜欢吃提子,那就叫小提子嘛……”
“噗!”正在吃提子的傅子宸,嘴里的红提喷了出去,他低咳了两声,转头瞪着艾米莉,咬牙切齿地说:“小提子……亏你想得出来,送给你儿子吧!”
艾米莉先前是没想那么多,这下听他这样重重一念,愣了下,然后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越想越好笑,最后趴在桌子上笑得不能自己。
明媚一时还没转过弯来呢,诧异地看着她,“你笑什么啊!莫名其妙的!”
傅先生看了眼他家傅太太一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唉,都说怀孕之后女人会变得傻一点,看来,传说,是真的啊……
整个怀孕期间都很轻松的明媚,没想到肚子里的乖宝宝竟然会在临产时给她来了一记重拳。
离预产期还有大半个月的某天下午,她忽然腹痛,傅母一看她脸色,就知道可能是早产了!急忙打电话给傅子宸,他去超市买东西,已在回来的路上,一听明媚要生了,他将车开得飞快。
将明媚抱上车时,她已疼得脸色苍白,满头都是汗,眉头皱成一团,她紧紧拽着他的手,手心里也全是汗。
他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他手心里也全是汗,又担心又心疼,却只能柔声安抚她:“别怕,我陪着你。我们马上去医院。”
到了医院里,医生检查了她的情况,只说时候还没到,等!
病床上的人却已疼得脸色一片惨白,双手绞着床单,疼痛一阵高过一阵,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撕裂般,她喘着气,脸都微微扭曲了,闭着眼睛,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整整四个小时,明媚被那种蚀骨的疼痛折腾得死去活来,几度将要昏过去。傅子宸紧紧握着她的手,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心脏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吞噬,却又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