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太岁

太岁是道家的一位神明,全称应该为太岁神。

相传,太岁神是道教的值年神明之一,一年一换。

当年值年的太岁,便叫做值年太岁,也称为流年太岁。

太岁神在所有的神明之中,对人们的影响是最大的,能掌管人世间一年的吉凶祸福,故称之为年中天子。

在明朝进士万民英写的《三命通会》之中,有这么一段话。

“夫太岁者,乃一岁之主宰,诸神之领袖。”

“太岁当头有灾祸,刑冲破害鬼推磨,流年若还逢忌神,头破血流难躲过。”

从古至今,太岁这两个字的分量一直都不小。

当然了,它并不是凶神,也不能算是煞,真要论起来,它得算是一种吉神。

说到这里,咱先点到为止,毕竟我要说的鬼太岁,可跟真正的太岁不一样。

在前文中我就提到过,这世上的奇地只有四种。

阴齾之地,阳齾之地,殂孽之地,山河脉眼。

阴齾之地生阴齾之孽,阳齾之地生阳齾之孽,山河脉眼则生山河之孽。

殂孽之地生出来的冤孽,则就是殂孽之魙了。

这名字有点绕口,现实也没人这么叫它,通常都称呼它为鬼太岁。

鬼太岁隶属魙字一门。

阳魙,阴魙,是魙字一门里垫底的冤孽。

比它们厉害的,则就是佛魙跟道魙。

在最顶上那个位置坐着的冤孽,就是鬼太岁……

《洗怨术志》一书中,就有关于这种冤孽的记载。

“殂孽之魙,应天而生,顺道而化,聚气真身,非人可敌也。”

“孽出阳世,黑云蔽日,七窍尽开,灵慧灌顶,其孽若仙也。”

“阴阳相合,万夫不当,吞魙食聻,自号太岁,是为鬼太岁。”

想起我看过的这些内容,那个差点把我们弄死的阳齾之孽,霎时又从我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我看着瞎老板,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讪笑道:“易哥,你咋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东西啊?”瞎老板皱着眉头问我。

“知道。”我点点头:“但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还是不太明白。”

“你知道它厉害就行,其他的以后再跟你说。”瞎老板不耐烦地说道:“简单来说,你这块玉佩,就是拿鬼太岁的骨头做的。”

听见这话,我吓得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

这是逗我玩呢还是逗我玩呢?!拿鬼太岁的骨头来做玉佩?!!这是开玩笑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逼?”瞎老板问我。

“没……没啊……”我装作平静的回答道,然后继续用看人吹牛逼的眼神看他,反正这丫的看不见我的表情,也不用担心他会抽我。

“妈的!你就是在觉得我吹牛逼!”瞎老板一拍大腿:“老子不跟你说了!”

哎呀我操,没看出来啊,瞎老板这人还挺傲娇的,啥脾气啊!

“哥,刚才是弟弟逗你玩呢,来,咱继续说正题。”我急忙劝道。

瞎老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也觉得这有点夸张了是吧?当初我听你师父说的时候,我也觉得他在吹牛逼!”

话音一落,瞎老板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个苹果,直接啃了起来。

我犹豫不决的看着瞎老板,想要劝他几句,但话到嘴边,也没敢说出来。

真的,我怕他揍我。

“哎,这苹果的味儿咋怪怪的……”瞎老板疑惑的嘀咕着。

听见这话,我都没敢搭腔。

这苹果是那种礼品果篮里的,为了好看,上面全打了一层蜡,味道吃着不怪那才有鬼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丫的不会食物中毒吧?!

“那个,易哥啊,你觉得这苹果咋样啊?”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还行啊,挺甜的。”瞎老板点点头:“这是谁买的啊?挑得不错!”

“嗯,你喜欢就行。”我咽了口唾沫,急忙转开话题:“你咋知道我这玉佩是鬼太岁骨头做的?”

“你师父亲口说的啊,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就不知道了。”瞎老板跟说绕口令似的,一边吃着打了蜡的苹果,一边说:“他当初就跟我说过,这玉佩一共有三块,但也没仔细说这玉佩是给谁了。”

“这玉佩的味道我能记住一辈子,当初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我就闻出来了,但也没好问你……”

瞎老板忽然笑了起来:“你这块玉佩,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懂么?”

“我懂个六啊……”我苦笑道:“既然这玉佩是鬼太岁骨头做的,其他的那些冤孽咋不害怕呢?”

“这玉佩是加工过的古物,普通冤孽根本就感觉不出这是什么东西。”瞎老板叹了口气:“只有那些本身实力强悍的冤孽,才能从这玉佩里闻到鬼太岁的味道。”

“那你的鼻子倒是挺灵的,都赶上冤孽了。”我笑了笑。

“我不光是靠闻,也靠看啊。”瞎老板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光彩,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瞎子,比正常人还要正常。

“你咋看?”

“我眼睛瞎了,但我的心没瞎。”瞎老板笑道,伸出手来拍了拍我肩膀:“小子,这次的活儿让你受教育了吧?”

我听见这话,生气之余也有些无奈。

“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能没受教育么?”

“最开始我就猜到里面有阳齾之孽了,但我还真不知道,那冤孽竟然修到了这种地步。”瞎老板啧啧有声地说道:“本来是想锻炼锻炼你们来着……”

“我还没出师你就让我跟阳齾之孽对上!!这不是想让我死么!!”我欲哭无泪地说道。

“我对你们有信心啊。”瞎老板大笑道:“在你们还没回贵阳的时候,姓方的就跟我打过电话了,说你小子太废,就是缺练!”

我不说话了,唉声叹气的看着瞎老板,只感觉委屈得不行。

“打电话的时候,姓方的还跟我骂呢,说那个阳齾之孽太傻逼了,估计它是刚醒过来,智商都没伸展开,跟它说人话,十句有九句听不明白。”瞎老板笑着跟我说道:“要不是姓方的会说泐睢文,估计……”

“易哥,方时良究竟有多厉害啊?”我好奇的问道。

“具体他有多厉害,这个我也说不清楚。”瞎老板很认真的对我说道:“让他收拾阳齾之孽应该很轻松,但要是让他对付阳魙之孽,那就得费一番功夫了,毕竟这两个东西一个天一个地……”

“明白了……”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而问道:“山上的那个法台,究竟是什么东西啊?貌似还挺厉害的……”

“那个法台下面应该有个阵局,你周哥跟我说过那上面的咒词大概是啥样的,所以我脑子里多少有个概念。”瞎老板说完这话,便停顿了一下,想了想,继续说道:“那阵局我曾经在书上见过,准确的说,是听胖叔跟我描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