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坚持六年念念不忘的喜欢(第2/3页)
雷逸城看了眼球案另一头低头整晚都盯着手机的男人。“那个陆叙是怎么回事?”
封印打进一球,计算下一球的走位,瞄准。“我原来在航院同学,是哥们也是对手,不过现在他又多了个身份,钢牙妹的追求者。”正准备发力时屁股就被雷逸城狠踹了一脚,整个人都向前扑去,台球直接被戳飞,砸到地上一直滚到陆叙脚下。
“吃错药了你!想打架说一声就行了哥满足你!”封印利落起身把球杆一甩扔在球案上,开始掳袖子。雷逸城把烟狠狠按在烟灰缸里,解了两颗扣子看上去也是跃跃欲试。“这地方小,活动不开,去外面。”
两人一前一后气势汹汹的出去,把台球厅里其他打球的人都弄的莫名其妙。邻桌的一个毛小子过来捅捅陆叙,“大哥,你俩哥们要打起来了,你不去看看?”
“死不了人,一边玩去。”陆叙看都没看他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毛小子悻悻然走开。陆叙发了两条短信等了一晚上也不见雷韵程回复一个字,不禁觉得自己好笑。捡起脚边的球擦了擦摆好,拎出球杆将之准确的一杆进洞。
雷逸城找了个相对偏僻的地方一把揪住封印的衣领,“你怎么想的?又给她找一飞行员?”
“你家妹子有魅力,陆叙是对她一见钟情,一吻定情。”封印甩开他的手,抻抻衣领,笑了。“这不挺好的吗,趁机转移她注意力。陆叙挺出色的,给程程一点不亏。”
雷逸城沉默,转身手撑着窗台看着外面的风景深深的呼吸,眸子里渗出自责的光芒。“我觉得自己像个混蛋,竟然让你去伤害她,把她像个球似的踢来踢去,光拒绝她不够还要把她推销给别的男人。”
明明出发点是好的,为什么会演变现在这个样子?
封印偏头,“我并不想这样对她,可是我没几天就要回去了,不做的绝一点难道一直拖着她?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不懂吗?”
懂,但是不是一个懂字做缘由就能心安理得的去给她伤害,掐断她爱情的活路。
雷韵程晚上跑步回来,家里只有商小婵在。她进门时商小婵捧着一碗热乎乎的鸡汤从厨房出来,“小橙子来,尝尝味道好不好!”
“嗯,我先去冲个澡换件衣服。”雷韵程跑上,没一会儿干净清爽的下来。“爸和哥呢?”
雷韵程坐那喝汤,商小婵站她身后给她梳头。她的发质顺滑,手感让人爱不释手,商小婵从她小时候就不断在给她扎各种花式的辫子,乐此不彼。“各忙各的呗,男人除了睡觉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在忙,找他们有事?”
“没事,他们不在我能轻松点。”雷韵程舀起一勺鸡汤吹一吹看似无意的说,商小婵翘着的嘴角微微抿起来,声音还是一如平时。“我最喜欢你的头发,要剪掉真是太可惜了。”
雷韵程喝汤的动作一顿,“妈,你也反对我吗?”
商小婵拉了椅子在她边上坐下,宠溺的捏捏她被蒸汽熏成粉扑扑的小脸蛋。“我只是舍不得你的头发,从小到大你想做什么事情我反对过了?”
雷韵程低下头搅着鸡汤不说话,商小婵叹息,“时间过的真快,我的小橙子已经长这么大了,连喜欢的人都有了,娘亲好伤感。”
雷韵程忍不住笑出来,“哥才吃你这套。”
“没良心的丫头。”商小婵很受伤的表情,继而拉住她细嫩的小手。“我问你个问题。”
雷韵程敛起笑意,“不用问了,我是真的喜欢他,没有盲目,也不是小女孩对成熟男人的崇拜,就是喜欢,坚持了六年念念不忘的喜欢。”
商小婵弯起眉眼,“这么确定?”
雷韵程喝了口鸡汤,吸吸鼻子。“以前不敢让你们知道,让哥给我保密,哥说我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忘记他了,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那天哥告诉我他回来了,我当时就哭了,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自己都不懂为什么会哭,觉得好没用喔。妈,我不知道你是否能明白我的感觉,就跟着了魔似的,根本控制不住,却又担心自动送上门的感情被他看轻,结果现在更糟,他似乎恨不得把我甩的远远的。”
时隔六年,再次见到那个男人,雷韵程就已经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得毁在他手里。他们两个只有两种结果:一,她爱他,他也爱上她;二,她爱他,他不爱她。
商小婵心里微微的刺痛着,女儿现在的处境让她想起当年的自己,在雷恺面前分明恨不得祈求他爱她,却仍保持着骄傲的姿态,努力不把身为女人的自尊也丢掉。“爱人这种事,任何人帮不了你的。”
雷韵程缓缓点头,“我知道有时候人会陷入一种漩涡无法自拔,就算自己知道没错,但是全世界人都反对你否定你时,自己就会下意识的怀疑自己。”她放下勺子,抬头直视商小婵的眼睛,“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他的感情,我想做个乖女儿听你们的话不去做那些让你们担心的事,可是找不到一个能够说服自己去放弃封印的理由。”
商小婵刚要开口就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声响,回头见是雷恺便起身迎过去。“吃过了吗?”
“嗯。”雷恺淡淡应了声照例在她额上点了一个轻吻,看了眼雷韵程没说话,直接上了。
深夜,雷恺从书房回到卧室,动作极轻的上了床。商小婵顺势向他靠过来,抱着他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还没睡着?”雷恺知道她睡眠一向不好,总是为她心疼。
许久,黑暗中的商小婵更紧的抱着他,“雷恺,有时候我真后怕。”
“怕什么?”雷恺不解。
“如果当初我没有坚持下来,被你冷酷无情拒绝,威逼利诱逼走那么现在躺在你身边的女人肯定不会是我。”
雷恺莞尔,“我有那么恶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