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对证

童培人有些缓慢的抬头想了一下:“我也记不太清了,那学校在宁川市很有名气的,叫什么来着?”

我终于忍不住提醒道:“芷兰教育集团?”

童培人立刻道:“对,对,就是芷兰,不过以前不是叫芷兰中学么?怎么搞成了教育集团?这小子,还真能折腾啊!咦?你怎么知道?”

我勉强笑了一下:“芷兰教育集团在宁川市,乃至整个省都是极为出名的,我身为宁川人,怎么能不知道芷兰?它的高中部都有十四个班,初中部有将近二十个班,这还只是一所总校的学生容纳量,至于它的分校,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据说最近芷兰准备扩张分校,把生意做到宁川市外去。”

童培人缓缓点头:“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算是难能可贵。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继续试探道:“我曾经在芷兰做过一阵子校医。”

童培人长出了一口气:“校医?哦!难怪你会如此了解,这么说来,你应该见过我儿子了?”

老头子说到这里有些激动了,失口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父子就是父子,到什么时候都了却不了这份情分,即使天人永隔,依然带着满满的怀念。

他沉浸在想骨肉的怀念中,我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不是想知道真正真相刺激得我,我依然不死心,继续说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童培人的魂体颤抖了一下:“死了?”

接着他似乎反应了过来:“你说什么呢?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童培人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将信将疑的神色,看到我认真的看着他,依旧喃喃道:“不可能的,这快递明明是他亲手邮寄过来的,他怎么可能已经死了?”

我咬了咬牙:“他确实已经死了,是他女儿说的,现在的芷兰教育集团,是他女儿在主持运作。”

老头子咔吧了两下眼睛:“什么?他女儿?哈哈哈,你开什么玩笑?他哪里来的女儿?”

说到这里,老头子的神色有些暗淡。

接着他又充满希冀地说道:“难道,他们把那病给看好了?我那孙女叫什么名字?”

我连忙道:“叫童楠。”

老头子又激动地问道:“现在年纪几何?”

我连忙道:“跟我差不多大。”

老头子一愣,接着连着苦笑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孙女?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很快他就像想开了一般说道:“不怕你笑话,我那儿媳妇天生不能生育,这话也就是我们两个在说了,关于这件事,我想任何老人都难以启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这一代人在你们的眼中还是很古板的,就连我也不能免俗,我甚至还想过让他们离婚。

当然这念头也只是起了那么个小火花,便被我掐灭了。

这样做太不道德,有损道德,我想想就觉得愧疚,又怎么会真的那样去做?

我那儿子虽然不才,却也有几分我的性情,万万不会抛下他那同甘共苦的妻子的。

至于你所说的女儿,除非我死后他们进行了根治,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你不要在这里逗我开心了。”

接着童培人想要坐下,坐到一半却又站了起来,摸起了一盒烟,哆嗦着手点燃了,一口气下去,竟然吸光了一根烟。

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童培人突然问道:“你可认识我那儿媳?”

我此时心中的忐忑之情比这老头还要激烈几分,他矢口否认自己有孙女的那一刻,我差点昏厥过去。

他没有孙女,那童楠是从哪来的?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我脑海中回忆着我跟童楠过往的经历,越发的觉得有些古怪,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学生,上了大学却三番两次的巧遇她。

我和蒋诗诗分手的时候,是她在我的身边,我当时第一次去云海酒楼,是她带着我去的。

接着童楠出事,我和季泯德大战,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有条线在牵着一般。

最重要的,是我的定魂珠,那是我在童楠那里住了一夜之后丢失的,至今下落不明。

我当初以为是哪个小鬼偷走的,现在想想,什么样的小鬼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跑到那满是符咒封锁的房间里偷走我的定魂珠。

也正是定魂珠丢失之后,季泯德不断的出现,一次又一次的与我针锋相对。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巧合,又或者说是很不经意的一种必然,但是细细推敲之下,当巧合过多的时候,事情就变得不简单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痛,很痛,我不敢想象,假如童楠真的是有什么目的才靠近我的,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交往,她可以杀死我几百次了,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在这短短时间之内的猜测,说不定,还有一些意外呢?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想,我的脑子很有些乱,甚至连童培人的问话都没听到,直到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喂,你在想什么?”

“嗯,啊?”

我打了个激灵,缓过了神:“您说什么?”

童培人接着说道:“你可知我那儿媳叫什么名字?她现在可好?”

我缓了一下神,低声道:“她叫张凤云啊!”

童培人一拍手道:“这就对了嘛,我就说他们夫妻俩感情深厚,怎么可能离婚?那我那个所谓的孙女?有没有可能是他们领养的?”

我脑子有些乱,随口道:“不可能!她明明说是亲生父母。”

童培人一愣,接着迟疑着问道:“你别激动,我问你我那儿媳现在怎么样了?”

我舔了舔嘴唇,发现鬼的嘴唇也是冰凉的,就好像我此刻冰凉的心情一般冷。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实话实说:“她,也死了。”

童培人的身子又是一抖:“也死了?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不行,我得去问一下。”

说完,这老头疯了似的冲出了别墅。

我一把扯下自己的纸皮鬼面,跌坐在地。

这种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虽然童楠和我不过是一场很简单的恋爱,可是我对这种情况的出现依然不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