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silent all these years>(第2/3页)



  有一阵也怀疑过,是不是全世界不厚道的就只有落落我一个人了?谁也不会对朋友保持着排斥的心,谁也不会在表面下动作着异常的念头。这种天赋异禀还真是让我受不了哇。

  可后来渐渐明白,还好,并不是只有我吃了这样的“禀”。世界上的某个地方,某个城市里的某个街巷,站在店檐下的某个女生,如果她不是花样滑冰的公主,也不是芭蕾场上的皇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初中、高中生,书包斜斜挂在身后,咬着一支冰激凌——那么,我都能以为,或多或少,她会有过和我类似的矛盾。

  ——即便电光火石地闪过,可那个瞬间,我确实真真正正地厌恶了你。虽然我们是朋友。

  大概这就是在女生中才有可能出现的事吧。男生理解不了的并不只会是“为什么仙道能和流川谈恋爱?你们这些女生都是变态吗?”他们不明白的还有很多。虽然男生也会有争执,甚至可能会决裂。可那都是摆到台面上明明白白告诉对方的。

  而我们只能在下面暗暗地想,念,忘。所有一切都发生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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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并没有把宁遥和王子杨的故事作为主线。当时还一心一意地想把陈谧扯进来。可随后逐渐地发现,那块我暴露在外的丑陋而萎缩的心里才有着更多需要表达的东西。是远比少年少女之间谈个纠缠的恋爱来得复杂得多的东西。

  女性朋友间的矛盾。

  所以在故事的进展中才逐渐地把这个主题明晰了出来。让宁遥遭遇了许多好与不好的事。写的途中会想到过去的自己。无论是否有过和她一样的经历,那是从我心里走出来的一个人。她可以知道我所有的秘密。

  把秘密传递给大众还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搏、搏出位?-_,-)可当时我觉得,在过去的种种岁月里,也许再也没有一件能让我这样压抑的纠纷了。它们原来在心底已经成为那么深的湖水,几乎散发出黝黑的光。而一直以来,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它们吞噬了一个黑洞,积攒下所有可以用不堪来形容的过去。

  自卑也好。无力也好。恶毒也好。辗转的不安也好……这些和身体里积极向上的一面相辅相成。我们可以成为既习惯给老人让位,对父母感恩,帮朋友干活的正面角色,也还是会在心里有躲避不掉的阴暗面。

  我没有想过把这些全些出来会不会引来一些负面效应。好比破坏一直的亲善大使形象(……有过么?少往脸上自说自话地贴金呀!)其实挺早以前就有过这样的念头,要把宁遥与王子杨的故事写一写。也许当时还没有确定她们俩的名字,可女生间的类似的情感,因为有矛盾,才会显得更有描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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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人看了有感触的话。

  我们曾经在同一条路上相遇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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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

  漫长的。

  雷同的。

  雷同的。

  互相心知肚明的。

  那条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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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情怀一直是自己的标榜。从前一阵刚结束的《如果声音不记得》起,就立誓要把所有爱情全部装进如同漫画般地被囊里让它们变成彻底的粉红状。毕竟身为动漫编辑,有便宜不占,近水楼台不先得月,实在很亏!

  陈谧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好比《爱似百汇》的新保壹、《绅士同盟》里的东宫贤雅、《如果声音不记得》里的新堂圣……咳咳)。虽然他的人气不敌萧逸祺让我不爽了好一阵。可并没有动摇这一型的男生在我内心的重量。

  有时候看电影、漫画、电视,会因为一两句话,甚至最简单的眼神,突然被心里泛滥的少女情怀推动得想要掉眼泪。多半就是一贯冷酷而知性的帅哥突然向我呈现出他的某种温柔。那或许是我一直以来都认定的,最美丽的东西。也只有那个时候,“恋爱”这种老套到发酸的词语,会凌厉地切进身体,卡在饱满的关节处,动一动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心里全是灭顶的温柔的哀伤。

  所以即便宁遥和王子杨在表面底下不动声色,让友情看起来又另类又卑劣。但能够把一切或冲淡,或推进的爱情,还是可以继续下去。

  只是相比真真切切的友情,我推崇的所有恋爱都太不实际了些。——陈谧你简直只能是漫画人物呀!嗷嗷,这让我怎么办TAT!

  可太实际的恋爱又打动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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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第八回的时候,结结实实地难受了一回。

  “等到许多年后,当宁遥从过去中寻到这两个词语,出现在脑海里的也全然不是那样两类姿态各异的美丽的植物。它们早就在记忆中腐烂了所有的叶脉,连化石也没有留下一块。假设她只能记住一些关于这两类植物的东西,那就只是从自己的瞳孔中,看出去的暗蓝色的天,长得像鸽背一般起伏的坡路,一个男孩的声音,这样诵读着他们。”

  “甚至能记得他也不是一下子就读出来的。而是先在树边看了看后,迟疑了一刻,走上前去一步。努力地更接近那些植物的名牌,无意识地眯过眼。在一系列的动作后,才看清,回头告诉她。”

  “‘红花继木’。”

  “或是‘黄菖蒲’。”

  “无论怎么样,怎么样也好,等到宁遥从以后的几年里,当她22、24、26、甚至28岁,提到16、7岁的自己时,会一直记得,有两种植物,是不记得了它们的样子的植物,却又奇特地以非常熟悉的姿态,傲慢地存在于心里。并一直没有消失。那时她已经变成成年人,有人说到“红花继木”的时候,她会兴奋地突然接过话题‘哦,那个我知道’,在边上的同事还有些诧异这个看起来与植物没什么关系的平淡的女子怎么会突然那样激动。可那年的宁遥却说不出关于“红花继木”的半点东西,于是同事们又想,‘果然她还是与植物没什么关系’。”

  “可真相是,在她的那个年少的时间,确实因为一个男生,和‘红花继木’、‘黄菖蒲’发生了特别的联系。”

  宁遥和陈谧去世纪公园前的一段过程。

  某天在网上乱转时受到的启发。难受的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