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九幽之火10

季烟:“……”

她被亲得有点儿懵。

但她一看见殷雪灼报复性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

就像那种小学生打架,你把我撞了一下我非要撞回来一样,他真的是在很认真地报复她,报复的手段好幼稚,幼稚到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不,他这水平,估计小学生都比他会。

他应该是幼儿园水准。

季烟想了想,也学自己还在上幼儿园的侄子,伸出一根小手指,对他比了一个“小”。

——不跟你玩了哦。

殷雪灼蹙眉,黑润的眸子看着这跟小手指,抬手握在了手心,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

季烟冲他露出一个假笑,“就是我很想揍你又拿你没办法的意思。”

殷雪灼果然露出了极为愉悦的笑容。

果然是这样,他单纯就是癖好独特,季烟早就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每次把她欺负得很炸毛的时候,他的心情就无比愉悦。

现在看来,果然这人就是小学□□,就是贱贱地喜欢看她气得憋屈又没有办法的样子。

季烟一边看着他笑,还一边有些遗憾,毕竟是初吻,就这么被这魔头糟蹋了。

一点想象中的浪漫都没有,只有互相较劲。

可能是因为今天刚刚被他扒拉着洗了澡,她早就对于这种事情无所谓了,只是小小的叹息了一下,初不初吻的其实已经无所谓了,看着殷雪灼笑得这么开心,也基本上麻木了。

人啊,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沉默着沉默着熄了火。

季烟抱了昌溟,殷雪灼不喜欢,他还是硬生生地拽着她泡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季烟这才发现角落的两三个铁箱子里放着很多衣裳,全是女子的裙子,看起来都是为她准备的。

什么颜色的都有,还挺好看的。

就是这也太多了。

不过季烟转念一想,按照殷雪灼每次都撕她衣服的做法,这些衣服也是一次性的,又好像不多了。

太奢侈了。

季烟又想起自己吃饭时的满汉全席,这么奢侈的生活,她从前做梦都不敢这么夸张。

这样一想,跟着殷雪灼混,真的很棒啊。

季烟这回洗澡没有乱扑腾了,殷雪灼把她抓到怀里闻了闻,才一本正经地点头说:“干净了。”

季烟:???所以您闻出什么来了吗?

其实那只猞猁闻起来并没有什么味道,季烟抱它的时候,也只是觉得它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每一根毛发都光滑柔顺,并不是那种普通的脏兮兮的野生动物。

毕竟是魔,这些有法术的家伙都不食人间烟火,更别说惹一身腥味。

对于殷雪灼的幼稚行为,季烟表示毫无反应,被拽到殷雪灼面前之后,甚至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钻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非常熟练地抱着他打盹。

殷雪灼:“……”

他低头定定地瞧了她几秒,手微微犹豫了一下,放在了她的腰间。

一捏,都是软软的肉肉。

季烟:“!”

-

季烟这个盹,只打了很小的一小会儿。

殷雪灼其实不排斥她睡在他怀里,他甚至很喜欢这样抱着季烟,因为她摸起来软软的,但是季烟率先受不了了,从他怀里蹦了出去,这一蹦又差点儿飞上天花板,她连忙蹲下来稳住身形。

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这人真的好过分,他的咸猪手到底在摸哪里!

季烟感觉那只手一会儿捏她腰上的小肉肉,一会儿在她背脊上抚弄,一会儿又把玩着她的手,颠来颠去,不亦乐乎。

季烟:我睡得着才怪。

殷雪灼看她醒了,表情还有点儿遗憾,显然是还没捏过瘾。

季烟:“你是个变态吗!你知不知道女孩子是不能乱摸的!”

殷雪灼微微一笑,“你是女孩子,但你也是我的。”

季烟:“……”

他的表情很一本正经,季烟知道他只是单纯地在告诉她事实,但是这么突然说这种类似言情中的霸总台词,让她莫名老脸一红,心跳漏了一拍。

殷雪灼生得这样好看,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很难让人不动心。

季烟莫名有些别扭,慢慢地蹭回了殷雪灼身边坐着,表情还带着点儿郁闷——换谁被蛇吃了之后又是洗澡又是摔跤还被欺负的,谁都郁闷啊。

殷雪灼偏头看了看她,稍稍皱了皱眉。

季烟看起来真的有点萎靡不振。

小脑袋耷拉着,撅着小嘴一言不发,因为之前在他身上蹭过,衣裳还有点儿凌乱,总之——

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的小废物受了委屈,今天被折腾狠了,刚刚洗澡的时候还有点儿发烫,似乎是生病的征兆?

殷雪灼觉得自己养了凡人这么久了,对凡人已经算是很了解了,他开始根据自己养凡人的经验,分析季烟的状况。

于是不假思索地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脸颊,感觉不是很烫。

季烟:“!”

她猝不及防又被他摸了一下脸,这宛若耍流氓的行径让她睁大眼睛,殷雪灼挨得好近,季烟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嘀咕,“好像又没病?”

季烟:“……”

你才有病。

季烟瞪着他,殷魔头检查完小姑娘,还很体贴地问她:“你可觉得哪里不适?”

“有啊。”季烟神情阴郁道:“我心里不舒服。”

她可太难受了。

眼看殷雪灼又要来摸她的胸,季烟捂住胸,赶紧改口道:“不是不是!我我……我就是有点儿不开心……”

她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开始控诉他,“你都不许我见韶辛,还强硬地逼我洗澡,你也没有保护好我,让那只大蛇吞了我……”

她真的好委屈。

季烟的眸子里,眼泪在打着转儿。

殷雪灼微微抿唇,垂着眸子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是不是真的很委屈。

其实他不是特别想得明白,平日与人族对抗,他麾下的所有魔,连性命都是朝不保夕的,魂飞魄散都不见他们如何委屈,她这点事情……为什么可以委屈成这样?

未免也太娇气了一点。

可季烟好像本来就是娇气的,她这么脆弱,别说与人拼命,连魔域的植物都能吃掉她,好像这点儿微不足道的事情对她来说很严重,又合情合理了。

殷雪灼勉强接受了一下“这些事情很严重”的观念,又顺着她问:“那你想要如何,才能开心起来?”

季烟低着头,眼睛却悄悄亮了亮。

提要求吗?

她脱口而出:“以后我自己洗澡!”

“不行。”

“以后我自己穿衣服!”

“不行。”

“我要挂着你,我不要学走路了!”

“不行。”

季烟的表情又重新阴郁了起来,“……所以,什么都不行,你到底问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