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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北是大年初八回国的。一回来就找含光串门。
“听说你被打了?”他说这话时不无幸灾乐祸。
“嗯。”含光答。
“谁干的?为什么不告诉何田田,你有什么阴谋?”方向北觉得挺奇怪。何田田之前跟他吐槽这件事,字里行间都是愤慨。他问何田田到底是谁干的,田田却说含光不肯说。
“确实有阴谋。”含光点了点头。
“你要算计谁?”
“你该问,是谁要算计我。”
“次奥,谁TM能算计到你?”
含光摇了摇头:“打我的人,表面上是一群小混混,实际上,我却查不出幕后的主使。你不觉得奇怪么?”
方向北一怔,“是挺奇怪的。那人在提防你?”
“应该是的。”
方向北眼珠转了转,问:“这幕后主使,会不会就是杀小风的凶手?”
“难说。”
方向北拧着眉头沉思。
含光突然话题一转:“我要通知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房租要涨了。”
“凭什么呀?”
“因为我决定向何田田表白了。”
“哦?恭喜恭喜……等一下,表白和涨房租有什么关系?”
“缺钱。”
“……靠!”
方向北大骂含光无耻下流臭不要脸,结果被萌萌拖着腿拽回了家。
……
含光订了两张去曾母市的机票。曾母市在中国的最南端,很久以前是一片暗沙,后来填海建岛,慢慢地扩大成一个城市。城市的海岸线上铺着优质沙滩。这里接近赤道,阳光热烈,沙滩细腻,海水澄净,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度假胜地。
作为一只内陆狗,何田田也对曾母市的沙滩向往已久。
然而,这个城市是比较高贵冷艳的。机票酒店有多贵就不提了,更夸张的是,由于城市的承受能力有限,所以当地政-府实行旅游限流政策,航班少得可怜。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能买到票。
所以,何田田看到这两张机票时,立刻两眼放光,但很快又觉得不踏实:“含光你不会是黑了人家航空系统了吧?”
“没有。”含光摇头的样子很坚决。
何田田提起的一颗心放下来。
“我只是黑了买票的系统。”
“……”放下的心又提起来。
含光见她要发作,连忙解释:“但是你放心,该花的钱已经花了,只是插个队而已。”
何田田有点小纠结。又觉得插队不太好,又舍不得去曾母市的机会。
含光说:“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把它们扔掉吧。”
“别扔别扔,”她连忙拦住他,“买都买了。”
含光莞尔。
于是何田田和樱桃姐调了一次休,连着自己的假期,一共空出四天时间,就这么心情雀跃地,飞向曾母市。
……
曾母市的面积不太大,岛上植被茂盛,从高空上看,像一块碧绿的翡翠镶嵌在蔚蓝无际的海洋上。飞机下降时,翡翠周围银白色的边缘渐渐清晰起来,那就是有着“南洋珍珠”美誉的曾母滩了。
一下飞机,何田田就迫不及待地脱衣服。太热了……
天已经黑了,他们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算先回酒店休息,明天再玩。酒店也是含光订的,竟然是五星级,真是好奢侈,好爽!
何田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打滚。
含光拉开阳台门走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看看群星照耀下璀璨的海面,再看看阳台上那个超大的双人按摩浴缸……嗯,很满意。
奔波了一天,这晚何田田睡得很沉。
次日上午去游泳。何田田游泳,含光套个游泳圈跟着她,竟然也跟得上。他们在蓝色的透明海水里游荡着,渐渐地远离海岸,远离人群。天地间再无旁人。
含光吻了她。
她仰着脸。太阳在他头顶上,她被光线刺得闭上眼。海水从四面八方簇拥过来,托着她的身体。她的鼻息渐渐凌乱,鬼使神差地迎合他。
她快要不能呼吸时,他松开她,牵着唇角,眼里都是笑意。
她红着脸,一扭头扎进水里,小脚丫轻摆,剪开两道银色的浪花。
含光笑着追上去。
下午去潜了一会儿水,何田田觉得胸闷,就上来了。
她趴在沙滩上,含光给她身上补防晒霜。
明知道没什么,可他的手指在她肌肤上游走时,她还是羞得不行,脸埋在胳膊上,烫得不敢抬头。
怎么办怎么办,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含光在她后背上擦完防晒,手指移到她的腿上。
然后不经意间蹭到了腿根。
何田田慌得一把揪住他的手,扔开,“不用涂了!”
“那怎么行,晒伤怎么办?”
“晒不伤的,我皮厚!”
接着她就听到了他的笑声,有点慵懒和不怀好意。
何田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我明明可以自己涂的!”
“是,你自己可以涂,却让我涂,呵呵。”
“你闭嘴啊……”她一把抢过防晒霜。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她有点无奈,想离他远点,可他厚着脸皮凑上来时,她又无法把他推开。
……
晚饭是在海边吃的烧烤。何田田有心事,喝了点酒。
含光一边帮她烤东西,一边给她倒酒。她一杯接一杯地,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喝得还算清醒,走路也稳。
回到酒店时,何田田一眼看到大床上铺着很多玫瑰花瓣。
她挠了挠脸蛋,问含光:“走错了吧?”
“不是。可能是客房部想给你一个惊喜。”
“哦哦,”她点了点沉重的脑袋,“什么惊喜嘛,睡花瓣多难受。扫走扫走。”说着,走到床边抖被子,要把花瓣都抖掉。
含光拉住她,问:“你洗不洗澡?”
何田田垂着脑袋想了一下,“哦。”
含光在浴缸里放满了水,试了试水温,正好。因阳台是开放式的,难免有蚊虫。他拿着驱蚊花露水在空中喷了些,然后招呼坐在一旁躺椅上的何田田:“可以了。先脱衣服。”
何田田揪着衣角看他:“你不走嘛?”
“我走什么?”
“你不可以看我洗澡啊。”
“嗯。”他走进卧室,还很贴心地拉上门和窗帘。
何田田刚脱衣服坐进浴缸,唰——他又出来了。
“你干嘛呀!”她气道,一边生气地捂胸口。
“我看到了这个。”含光摇了摇手里提着的一个篮子,篮子里都是红色的玫瑰花瓣。
他把玫瑰花瓣撒进浴缸,遮住水下她的身形。
花瓣被水浸透,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然后,含光修长白皙的手指按上了她湿漉漉的肩膀。
“你干什么呀?”她又问。
“给你按摩,放松一下身体。”
“哦。”
含光按了几下,然后他衣服一脱,也钻进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