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小重山 第十二章 不意神女金步摇

此话一出,别说倾化,便连倾北也是一脸愕然,眼中怒意一闪而过。

倾化正要发作,却听倾北哈哈一笑,答道:“华风云误绑之罪,罪不致死。不过要是灵空道长心中恨意难去,非要置华风云于死地,我北海也不会护短。来人,将华风云绑来……”

底下立时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便见二人押着五花大绑的华风云前来,径直推到灵空面前。

华风云一脸沮丧之色,垂头丧气地低头不语。灵空见状,耸动几下鼻子,又围绕华风云转了几圈,却是说道:“差不多,有可能,或许是……基本上可以判定当日绑我之人果然是你,华风云,不知你将要绑何人却错将我绑来?”

华风云昂首答道:“回灵空道长,华风云奉太子之命前往中土世间捉拿一名道士,此人色胆包天,竟敢诱拐一名龙宫宫女私入凡间。华风云得了命令,先是到长安城中搜查一番,后又追寻到关西城中,意外从道长身上捕捉到龙宫宫女特有的气息,错将灵空道长误当为贼人,当即绑了……”

“哧……”却是灵空再也忍俊不禁,讪笑出声,“我说华将军,我要是北海龙王,别的不说,只见你绑来灵空此人便会将你打将一通……你且仔细瞧瞧,我灵空如此尊容如此一把年纪会是诱拐龙宫宫女之人么?”

华风云被灵空问起,也只好抬头打量灵空几眼,吞吐说道:“不瞒道长,我初见之下,也觉得以道长模样别说拐骗宫女,就算哄骗看管宫女的嬷嬷……怕是也有些难度,不过……不过道长身上所带的宫女气息却是真实不假,所以当时我便毫不迟疑……”

众人一听之下,都不约而同打量灵空几眼,不免莞尔。

灵空听了却是大怒。挺身而起,手指华风云大声说道:“好你个华风云。竟是如此小看我灵空道长!想当年我灵空仙人之姿,冠绝天下,又岂是你这龙宫小小化蛇可以见识一二的!竟敢蔑视我只可哄骗嫫嫫,你却不知,若我来北海龙宫行骗,也只能诱拐北海公主才显我灵空本领!”

此话说得过于放肆,倾北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听环佩叮咚一响,一个女子俏生生的声音响起:“敢问灵空道长,既说要拐骗小女子,小女子这便环绕道长左右,寸步不离,可是中意?”

话音未落,一个身着黄衣黄衫、满脸浅浅笑意,更有一左一右两个可爱酒窝动人的绝色女子闪身到灵空面前,笑靥犹如九月金菊明艳直逼人眼,却是直视灵空,调侃说道:“灵空道长,莫要嫌弃小女子容颜粗陋才是……”

说着,竟是围绕灵空转动几圈。正是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但见她走动之间婀娜小蛮腰,芳馨满体。美则美矣,却将灵空闹了一个大红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目光投向张翼轸,全是求救讨饶之意。

见计谋得逞,黄衣女子掩嘴轻笑,不尽妩媚意。回身向倾北说道:“父王,女儿若是真的看上灵空道长,还望父王莫要以仙凡有别推脱,定要允许女儿追随灵空道长左右!若是不允,女儿也定要学那宫女,与灵空道长私奔!”

倾北脸色一沉,嗔怪说道:“米儿莫要胡闹……你不是吵闹要拜张翼轸张道长为师。如今张道长在座,还不速速见礼!”

倾米顿时喜笑颜开。当下也不再理会灵空,径直来到张翼轸面前,盈盈一拜,口中称道:“北海龙宫倾米参见张道长!”

张翼轸忙起身想迎,口中说道:“公主快快请起,不必多礼。在下只是寻常凡人,受不得公主大礼!”

倾米起身。嘴角俏笑:“凡人?张道长若要自谦称为凡人。岂非要折杀我等天生神人不成?你以凡人之身,驰名四海,更得四海公主倾颖姐姐倾心相许。试问,这中土世间又有几个如张道长一般的凡人?若不嫌烦,还请张道长为小女子介绍一二人,也好让小女子也学那倾颖姐姐,有如此凡人常伴左右,也胜过龙宫寂寞岁月无数!说完,倾米竟是叹息一声,暗自摇头,一脸落寞之意。随后又同倾颖、戴婵儿、画儿和真平一一见礼,倒也礼数周全,颇显大家闺秀风范。

张翼轸不免窘迫当场,扭头去看倾颖,却正看到戴婵儿犹不服气的目光直视倾米。倾米自然有所察觉,却假装不知,浅笑间眼波流转,又转身来到灵空跟前,却道:“灵空道长,可是想好了,是否还要拐骗小女子?”

灵空再无高人风范,一脸惊慌之色,连连摆手说道:“戏言,戏言,公主莫要说笑了。我灵空道长本是神仙下凡,不近女色,不入世情,此事莫要再提,莫要再提!”

“灵空道长这么一说,倒让小女子失望得很。不过虽然我身为北海公主,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好不再勉强灵空道长了……不过,华风云之事,如何处置才好?”

“华风云不过是无心之过,算不得数,无妨,无妨!我为人处事向来大度,此事就此了结,不提也罢。”

“灵空道长果然前辈高人,小女子甚是欣慰,庆幸并未看错人,没有枉费我仰慕道长一场。如此,倾米就替华将军谢过灵空道长既往不咎之恩。”

倾米始终笑意不断,酒窝浅浅,一挥手,有人便将华风云匆匆押走。随后又有一人前来,手持一份礼单,倾米接过,递到灵空面前,笑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灵空道长笑纳!”

说笑纳对灵空来说便是当真笑纳,二话不说,灵空将礼单接过,只扫了一眼便立时笑逐颜开,开口说道:“倾米公主这般客套,我若是推辞不受,倒显得小气了不是?哈哈,要得,要得。”

倾米揖了一礼,却又转身来到倾北身侧,摇动倾北胳膊,娇声说道:“父王,灵空道长之事已经皆大欢喜,女儿之事父王可要记在心上才是,怎地现在还不向张道长提出拜师?女儿没有倾颖姐姐那般得张道长心仪的福份,说到拜师学艺,可是不能输给倾景妹妹才是!”

倾北慈爱地一笑,说道:“乖女儿,拜师之事,父王自会向张道长开口相求,不过若是张道长实在不肯点头,只能怪你资质平平,不如张道长法眼。也怪父王与张道长交情太浅,没有几份薄面可看。所以丑话先说到前头,父王只管提,成与不成,切莫怪罪父王,更不许哭鼻子!”

二人一问一答,生生将张翼轸退路封死。若是答应,实在是此事来得突然又过于荒唐。若不答应,堂堂北海龙王开口相求,又将话说得滴水不漏,是以倾北还未开口,张翼轸便已经大感头疼。

正烦闷之际,忽听灵空插话说道:“不对,大大地不对。翼轸是我徒儿,未经我的许可怎能擅自收徒?我说龙王,你与倾米一唱一和,说得恁是好听,却丝毫不将我这个张道长地师傅放在眼里,不知龙王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