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掉马
驭灵昙，花如字面，它能够驾驭灵物，或者说所有生灵。
现在世上并不是没有控灵术，但不是限制诸多，就是控制后灵物失了心智像个傀儡般只听从操纵者的话，再也不像一个灵物。尤其是越低级的动物越不能抵抗这其中的力量。
很多的高等灵物被驯服后，也会听从命令。
这个前提是，你的实力比那个灵物要高。
驭灵昙，并不能高高在上的命令灵物，它带来的，是给每个生灵天然的好感度。就像是喜欢毛绒绒的人看见猫猫狗狗卖萌时的会心一击，止不住柔软态度，道理等同于此。
杨小小所看见的介绍里并没有这么详细，反而是《万木森像》中创造这个植物的某“人”留下一句带着几分无奈和避之不及的话语。
【先天能引得灵物好感的存在，不建议使用该物。】
杨小小仔细想了想，自己虽然有时候和一些动物灵物是玩得很好，有些小生物依旧见到自己就会跑掉呢！比如兔子什么的？
她左思右想，不觉得自己是特别被动物喜欢的那种，为了让天上的那些秃鹫老鹰不要再骚扰瞭望亭里面的人，她将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修习驭灵昙上。
另外一个倒冠花，本来杨小小计划着先学完驭灵昙再学习倒冠花，进到西城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城门外绕着一条护城河，惊异的是，其中的并不是正常的流水，而是缓缓流动的沙，其中不时浮现的枯骨让人不寒而栗。
吊桥放下后是一座宽而结实的路，两队士兵带着盔甲连头部也遮住，在少有的通气口处凭借良好视力能隐隐看见一层黑布捂着口鼻。
秀气的鼻尖闻到寥寥的药香，外面排着长长的队，只有进城没有出城，五成是办事的人马，四成是压着粮草之类的商户，不到一层的其余人士或是金丝革履或是青衫方冠，无一例外，周身云袅着普通人嗅闻不知的药材味道。
杨小小牵着四蹄生火的烈骅骝，背着自己的小包袱，排在进城的队伍末端，踮起脚尖小鼻子一动一动，心中默念着这些药香的分类。
且不说在系统空间里她也是修了中医分类的，学习炼丹期间赵秀清也曾给小小和二丫细细讲解一些知识，不求她们能够炼丹，至少不会因为孤陋寡闻被阴到。
至少杨小小现在把那些人身边的药香分辨的差不离后，惊觉这些人的身份，都是大夫。她乌溜溜的眸子从那些或年轻或年老或贫或富的大夫身上一个个看去，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同。
部分大夫面容温和，即使眉含忧虑，也依旧和身边的人交谈；而一部分大夫，尤其是身着富贵的，眉间愁苦甚至颓丧，看样子并不是自愿来这的，他们周身围着几个看似普通的人，杨小小仔细观察了一番，从眼中含着的浅淡煞气和利落统一的动作来看，身份并不简单。
这些人是装成普通人来监视这些不情愿大夫的士兵嘛？是怕他们跑掉了？
城中又出了什么情况？有人生病了？或者更加严重点……
杨小小兀自托着个下巴沉思，全然不觉自己在旁人眼中也是个异类。
一个有着寻常马儿三倍大小的神俊良驹乖巧地跟在比寻常少女都要小上一个个头的人儿旁边，对比明显，十分吸睛。
尤其是那个小少女握着小拳头抵在下巴上一脸严肃地想着什么，前面的人跟着动一步，她也跟着动一步，轮到她到城门口时，卫兵朝她要身份证明，“啊”了一声后，从怀中摸出东西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右手里的缰绳，就那么落到了地上。
她身后的那匹骏马一点也没有旁的马儿的娇纵傲气，见到此幕，仿佛习惯了般，默默低头自己咬住缰绳，颠颠跟在少女身后进城了。
卫兵从引人注目的一人一马身上收回视线，查看下一人，心中叹了口气。
愿城中的事能早点解决，不然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日月同光，黄沙千里，是为西城。
杨小小一踏进去，入目的是钢铁浇筑的锋锐房屋，翘起的边沿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哪怕是两旁的树，也是荆棘便布，张牙舞爪。
街上的每个人腰间或背上都配着武器，穿着的是厚实的粗布，除此之外，似乎和其他城市也没什么不同。
杨小小瞅了瞅追打玩闹的孩子背上也背着的小双剑，拍了拍自己腰间圈成一圈的柴刀，再想想口袋里的捆仙纱，最后还是决定入乡随俗，从叶子戒指里扒拉出一把看得顺眼的长剑，往腰间一挂。
只是她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了。
烈骅骝金红色的瞳孔中闪过冰冷戒备，它喷了口气，半个马蹄子挡在了少女身前。
拦住杨小小的男子看着不像本地人，一脸的风尘仆仆疲倦不堪，他看了一眼灵性护主的烈骅骝，给少女递上一方浸透药香的黑布，声音沙哑地道：“进城最好还是蒙上脸。”
杨小小转了转头，发现那些刚入城的大夫的确是小心翼翼地把口鼻捂了个严实，于是自己也接过黑布，分辨了下药味后，她转头绑在了烈骅骝的脸上。
烈骅骝：“……嘚？”
少女奋力地踮起脚尖：“我没关系啦，但是烈烈你生病了我可怎么办？”
烈骅骝看她够得费力，眼中划过叹息，垂下头来。
杨小小终于把烈骅骝捂好，高高兴兴地拍拍手转身，那个男子竟然又递了一方过来：“捂着。”
“哦。”杨小小想说不用，感受到男人眼中的忧虑，她还是接过了。
绑上黑布后杨小小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出来，男人知道有些人的眼睛生来勾魂，只这少女并不是如此。
她的眼眸轮廓并不妖媚也不是所谓的桃花凤眸，更不能说什么净澈得无一丝阴霾。
那瞳是再普通不过的好看。
不论是纯黑的瞳仁，还是周围循环围绕的琥珀星子，或是阳光格外疼宠落在那眼中的一缕。总而言之，看见这双瞳的人，唯一有的共同意识便是好看。
再之后，那眸子的主人眼睛一弯时，哪怕瞧不见甜甜的酒窝，你也会无法克制地回一个微笑。
男子便是这般下意识做的，即使他的笑容有几分生涩和僵硬。
他听见明媚得和这座城格格不入的少女问他：“呐，西城是发现了时疫嘛？”
回过神后听完这句话的男子：“……”
少女的声音天真自然，没有压低，这句话过后，街上霎时安静一下来，“唰”地一下，在杨小小的茫然中，几乎所有人都扭头向着她看过来。
“她说了……”
“你听见了没有，那个小姑娘居然说出来了……”
“唉……”
杨小小不明白，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很严重的话？可是按照门口的那些源源不断进来的大夫和大街上几乎随处做好的措施来看，大家明明都知道已经有时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