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七十八口
挂了视频,黎嘉洲走到傅阔林面前晃悠:“为人师表。”还想撬人墙角。
傅阔林:“……”
黎嘉洲进去给傅阔林看数据,又道:“为人师表。”
傅阔林:“……”
黎嘉洲接杯水,还专程去傅阔林办公室拿点茶叶:“为人师表。”
傅阔林:“……”
傅阔林受够了小学鸡,软了语气:“握手言和?”
黎嘉洲挑眉:“去你家蹭饭。”
傅阔林微笑:“……”
傅阔林:“行。”
黎嘉洲这才正经起来。
快下班时,傅阔林主动把黎嘉洲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一件事:“陈潜要发新论文了,免疫球蛋白方向的。”
宋文信的方向。
黎嘉洲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陈潜教授前几年发论文的频率确实比较高,这几年速度慢下来,但还算高产。”
傅阔林对黎嘉洲是掏心掏肺的:“你觉得你心里过得去宋文信的坎吗?”
黎嘉洲也诚实:“宋文信把他身家性命全都给了我,结果我连他一个文件密码都猜不到。”
黎嘉洲觉得很对不起宋文信。
“那你还想打开吗?”傅阔林问。
如果打开了里面是重要证据,可能会在此刻已然平静的局面上再掀波澜。
“如果可以,至少我想看看是什么,”黎嘉洲笑得很勉强,“那是别人的命。”
“那你认认真真换位思考一下,”傅阔林提点,“如果你是宋文信,你会设什么密码。”
黎嘉洲:“我把他家人和裴欣怡的相关信息以各种组合试了个遍。”
傅阔林摇摇头:“你没摸到宋文信。”
“你没摸到他心里那股劲和执念。”
“你是研究行为金融的,但你打开文件的时候,你不是黎嘉洲,你得是宋文信,你才打得开。”
黎嘉洲总觉得傅阔林话里有话,可他说不清,也猜不到。
黎嘉洲在傅阔林家吃了晚饭去到动车站,陶思眠刚好到。
地下停车处车人混杂,黎嘉洲倚在跑车旁玩手机,低垂的眉目写着生人勿近。
陶思眠很漂亮,刚下车就有人搭讪,陶思眠非但不理,脚步反而越快越快,出站后她小跑着扑到黎嘉洲身上:“我好想你。”
黎嘉洲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也是。”
他把小姑娘放下来,接过她的包,给她顺了顺头发:“累不累,晚饭想吃什么。”
“毛血旺红烧排骨辣子鸡黄焖豆腐,”陶思眠像树袋熊一样抱着黎嘉洲的手臂朝车走,“还想要煎小牛排。”
“好好好,”带小孩的黎嘉洲左右看车,“你慢慢说,我都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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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嘉洲以为陶思眠就说着玩,当他看到陶思眠大快朵颐吃了许久还没有饱腹迹象时,笑了:“秦夏在虐待你吗?”
“没有啊。”陶思眠仰头,黎嘉洲熟练地给她擦嘴。
陶思眠道:“可能吃惯了你做的菜,觉得其他人做的都差了那么点味道。”
拴住女人的心就要拴住女人的胃。
黎嘉洲赢了。
“挺好的,”他说,“以后我百度百科还可以多加一个头衔。”
陶思眠疑惑。
黎嘉洲道:“养猪专业户。”
陶思眠一边吃得很香一边故作可怜:“黎狗子你变了,你以前都就觉得我是仙女。”
“猪猪仙女不影响,”黎嘉洲安慰小孩,“你是猪我是狗,挺好的。”
陶思眠含混不清:“那以后我们小孩不如你也不如我,岂不是猪狗不如。”
陶思眠说小孩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
黎嘉洲暗笑。
陶思眠问号:“你在笑什么。”
黎嘉洲捏捏小姑娘耳朵:“怎么这么豪横,还不许人笑吗。”
陶思眠反应过来:“我没说我要给你生小孩。”
黎嘉洲脸皮厚:“我生也行。”
陶思眠:“你要不要脸。”
“我要老婆。”
“咔”一下,黎嘉洲凳子蹭过去抵着陶思眠的凳子,他已经吃过了,搂着小姑娘吃。
陶思眠觉得不可思议:“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脾气这么好。”
“因人而异,”黎嘉洲笑道,“其他人碰一下都不行,要是你的话。”
陶思眠看向黎嘉洲。
黎嘉洲碰碰她鼻尖:“为所欲为。”
黎嘉洲身上的味道一向好闻,他含着笑音说话时,低低的声线温柔又迷人。
陶思眠溺毙于怀。
“要不是知道我是你初恋,还以为你谈过无数次恋爱。”
黎嘉洲:“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陶思眠眼神带了杀伤力。
黎嘉洲说:“和恋爱第一天的陶思眠谈恋爱,恋爱第二天的陶思眠谈恋爱……”
黎嘉洲太甜。
陶思眠吃完饭擦了嘴用脸蹭了蹭黎嘉洲的唇,然后趁黎嘉洲没反应过来,施施然走开。
黎嘉洲假装没有特别的反应。
自己主动亲他,他居然没反应?
陶思眠放慢脚步。
黎嘉洲收拾好碗筷端在手上。
陶思眠刚回过头来想问黎嘉洲怎么没反应,黎嘉洲双手还端着碗筷就把陶思眠抵到了墙角。
“哪有这么容易走掉,亲了就得负责。”黎嘉洲身体紧贴着她的,温热的鼻息落在她细腻的鼻尖。
陶思眠满脸绯红。
偏偏黎嘉洲薄唇无章法地落在她脸颊、鼻尖、耳垂,嗓音低哑:“不是想我亲回来吗?”
“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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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思眠和黎嘉洲腻歪完,已经是半夜。
陶思眠给黎嘉洲说自己去秦夏家吃了什么,做了什么,细声细气的,把黎嘉洲心里所有缝隙恰到好处地填满。
黎嘉洲也给陶思眠说自己在研究室点了什么外卖,和傅阔林拌了几句嘴,也说了陈潜就快发新论文,论题还和宋文信差不多。
陶思眠喃喃“密码”。
黎嘉洲也在想:“我总觉得傅阔林藏着话,如果我是宋文信,我会把密码设置成什么。”
陶思眠太困了,眯着眼睛嘟囔了几句。
黎嘉洲想分辨小姑娘的嘴型,奈何小姑娘着实太困,嘴型都是懒懒倦倦的。
黎嘉洲笑笑,也就任由小姑娘睡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陶思眠睁眼,忽然大喊:“黎嘉洲。”
黎嘉洲快步从客厅去到卧室:“怎么了?”
陶思眠呆呆坐在床上,双目炬炬望着雪白的墙面。
“我知道密码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