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2页)

可是夏熠却这样随意的叫着海因茨上校的名字——

海因茨温和的朝伊诺点点头:“你是小熠的朋友吧?叫我名字就可以,不用这么拘束。我还要多谢谢你替我照顾小熠呢。”

虽然海因茨这么说,但伊诺可不敢真的这么做,他僵硬的点点头,脱口而出道:“啊——夏崽是我的宝贝崽,不——我是说夏熠也是我的朋友啊。”

不同于伊诺的拘束,夏熠只是看了一看,伸出左脚将病床边的椅子往海因茨方向的踢了踢。

态度带着点散漫,其中有参杂点不自觉的亲昵。

然而海因茨上校却伸出一只手将踢过来的椅背扶住,将椅子翻了方向,把手中一堆东西放在旁边柜子上,把椅子挪动到夏熠更近的地方,坐在了夏熠的病床边,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将夏熠乱翘的头发往下压了压。

而夏熠竟然也不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妥。

伊诺看了眼前一幕,心脏狂跳,吞了吞口水,声音打着颤道:“海因茨上——不——,我去给——给夏熠买点吃的。”

夏熠懒懒道:“我要一杯冰薄荷茶,劳驾。”被点名的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伊诺瞪了夏熠一眼,然后火烧尾巴一般的跑出去了。

夏熠躺在床角,抬眼瞅了海因茨一眼道:“谁惹你不高兴了,瞧你来医院的一路上把伊诺吓得——啧啧,连话都不敢多说。”

送入医院的一路上由于信息素的原因,夏熠靠在海因茨的身上有些昏昏沉沉的,没什么意识。

海因茨淡淡说:“没有。”

他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整整齐齐在夏熠的病床上排开——

东西不少,也亏得夏熠习惯性的只喜欢蜷缩在床的一角,所以床上才放得下那么多东西。

“这是抑制剂,没有你喜欢的薄荷味的,所以我给你拿了无味的那种。这是阻断剂,这种小剂量的适合你带,放在你随身装薄荷糖的小盒子,这样不会忘记,信息素环我给你拿了手环,我知道不喜欢,但是你现在信息素不稳定,发情期随时都回来,你一定要随身带——”

屈膝靠在床上的少年始终没有说话。

海因茨温和的声音停了下来,湛蓝的眼眸看着夏熠:“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无聊将玻璃封住的抑制针剂拿在手中把玩的夏熠歪着头,侧目与海因茨对视无辜道:“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床上基本每一样都是按照他的喜好选的,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海因茨问:“不好奇自己怎么会分化?”

分化是因为几百年前人类接受基因融合实验后遗传给后代的特性。

夏熠理论上是没有接受过基因融合的自然人,是不会分化的。

夏熠闷闷道:“好奇有什么用,难不成我还能回到几百年前拷问实验中心那些疯子,是谁偷偷给我做基因融合?

他目光落到床上那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上,又看看手中的那支针剂朝海因茨道:“这个是要注射的吗?在哪里注射?”

海因茨目光落在小小的玻璃针剂上,略有些迟疑。

夏熠察觉到不对劲抬头追问道:“怎么了?”

海因茨声音略一停顿,将眼神与夏熠的目光错开,望向其他地方,淡淡说:“这是抑制剂,以后用注射笔注射在手臂上就可以,但是你刚刚分化,前几次最好用针剂注射在……腺体附近。”

“现在就要注射吗?”夏熠问道。

“嗯。”海因茨简短的应了声。

夏熠笑笑,看着海因茨带着点不自觉的崇拜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海因茨明明只是一个alpha,却连Omega的这些药物都这么清楚。

不过这也理所当然。

海因茨本就无所不能。

海因茨伸出手将夏熠滑落到一边的衣领整理好,眸光微动,低声道:“以前也并不知道。”

“嗯?”夏熠没有听清,他伸出手准备将药剂玻璃盖折断——

“别——”

海因茨话音刚落。

夏熠就无辜的将打开的药剂递给海因茨。

黑发的少年还嫌不够,调整了一下姿势,低下头,将白皙的后颈暴露在海因茨眼中,少年不知道他此刻的姿态乖巧而温驯。

这种的顺从,对任何一个alpha都是致命的。

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海因茨有动作。

夏熠奇怪的抬起头看着海因茨道:“你发什么呆呢,快点帮我打啊。”

海因茨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手中虚握着药剂,他看着夏熠,一动也没动。

“我没有记错啊。”夏熠像是想到什么,怀疑的按了按自己后颈,“难道Omega的腺体不在这里吗?不过话说回来,你说Omega怎么会长腺体这么反人类的部位呢?”

从未正儿八经上过生理卫生课新晋Omega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质疑。

娇嫩的腺体周边的皮肤在主人无情的搓揉下有些泛红。

宽大有力的手终于忍不住握住了夏熠□□腺体的手。

夏熠抬头疑惑的看着海因茨。

目光对视。

少年浅棕色的眼眸透彻纯粹,是全然的信赖,不掺杂任何东西。

海因茨沉默片刻道:“你等等,这是代信息素,我让护士帮你打。”最后一个音节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喑哑。夏熠的情况比较特殊,用的抑制剂是一种合成信息素。

注射的过程基本和标记差不多。

夏熠却笑笑:“不用了,太麻烦了!不就是打个针吗?”

抑制剂作为一种常见日用品,基本每一个alpha或者Omega都知道该怎么用。

海因茨应该也会的。

说完他看着海因茨的脸,带着笑意调侃道:“还是说,你单身多年,看到我这个Omega,你怕控制不住自己,嗯嗯,alpha都是禽兽啊,竟然连我们这么多年感情都抵不过本能。”

“还是说你早就沉迷我在战场上的英姿,对我芳心暗许?”

少年浅棕色眸子是盈盈的笑意,完全没有将这当一回事。

然而海因茨一字一句反问道:“如果我说是呢?”

海因茨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怎么可能呢?

夏熠脸色惨白脱口而出:“不可能的。”

他可是把海因茨看当做爸爸尊敬的——

这不是乱了辈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