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难以消受

在赵致那间雅致的小筑里,项少龙轻松自在地挨在卧几上,善柔和赵致两姊妹则坐在他对面。前者狠狠看着他,后者则仍神情寒若冰雪,垂着头不知芳心所想何事。

善柔硬梆梆的道:“我要妹子请你来,是希望能和阁下合作,对付田单!”

项少龙早知会遇上这个问题,抱头道:u你们既是想在邯郸刺杀他,休想老子会陪你们做这蠢事,就算得了手都逃不出去。”

善柔玉脸一寒道:“你才是蠢人,我们已打听清楚,田单今天黄昏时已抵达城外,只是尚未进城。护送他来的是齐国名将旦楚,兵员达万人之众。所以唯一杀他的机会,就是趁他轻车简从来到城内的时刻,这大奸贼身边的几个人,特别是那叫刘中夏和刘中石的两兄弟,不但身手高明,且力能生裂狮虎,你看!”

伸手拉下衣襟,露出大半截丰满哲白的胸肌,只是上面有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剑痕。

项少龙想不到她如此大胆,眼光放长时间徘徊在她饱满的酥胸上,点头道:“你能活着算走运的了。”

善柔拉回衣襟,双目烁光闪闪道:“田单不是你的大仇人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田单的事了,我曾在他府中当过婢仆,这样说你明白与我们合作的好处吧!”

项少龙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不清,叹道:u其实我和田单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那晚不想伤害你们两姊妹,才顺着你们口气这么说。”

善柔和赵致同时愕然。

善柔眼中寒芒亮起,项少龙心叫不妙时,她已迅速由怀里拔出匕首,雌老虎般往他扑来,匕首朝他胸膛插下。

项少龙的徒手搏击何等厉害,一个假身,不但抓着了她握着凶器的手腕,还把她带得滚往卧几另一边的席上,虎躯将她压个结实。

善柔不住挣扎,还想用嘴来咬他。

项少龙把头仰起,把她两手按实,大腿则缠紧她那对美腿,同时警戒地望住赵致,见她一面茫然,呆看着乃姊在他项少龙的身体下叫骂反抗。

项少龙放下心来,享受着身下因肉体激烈磨擦而意外得来的艳福,但也不知如何收拾这残局。

善柔虽比一般女子力气大得多,可是怎及得项少龙这劲量级的壮男,再挣扎了一会后,软了下来,只是胸脯不住高低起伏,两眼狠狠盯着项少龙,另是一番诱人神态。

赵致仍坐在原位,没有行动,也没有作声。

项少龙俯头看着这巴辣的美女,笑道:u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为何小姐如此待我?”

善柔骂道:“骗子!”

项少龙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因被骗而暴怒得想杀他,当然亦因为没有了他协助而引来的失望,由此可见她很看得起自己。

他清楚听到她的心跳声,感觉着她充满活力的血肉在体下脉动着,嗅着她娇躯发出的幽香。摇头苦笑道:“还不肯放开匕首吗?”

善柔狠狠与他对视顷刻后,嘴角不屑地牵了牵,松手放开了利器。

拉紧的气氛松弛下来,项少龙立即感到肉体紧贴的强烈滋味,他刚才早被赵致点燃了欲火,这下那忍得住,立时显出男性阳刚的原始反应。

善柔本是瞪着他的,忽地俏脸一红,星眸半闭,自是毫无保留地感受到他男性的压迫。

项少龙大感尴尬,低声道:“只要你答应不再攻击我,便立即放开你。”

善柔勉强嗯了一声,那种玉女思春的情态,出现在这坚强狠辣的美女脸上,份外引人遐想。

项少龙先把她的匕首拨往墙角,才缓缓蹲了起来,移到一边墙壁处,靠在那里。

善柔仍平席席上,像失去了起来的能力。衣裳下摆敞了开来,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

项少龙往赵致望去,这动人的妹妹别转俏脸,不去看他。

善柔猫儿般敏捷的跳了起来,看也不看项少龙,从牙缝里泄出一个字:“滚!”

项少龙不以为忤,笑道:“柔姑娘若赶走鄙人,定要抱憾终生。”

善柔来到乃妹身旁坐下,杏目圆瞪道:u你算什么东西,见到你这骗子就令人生厌。”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姑娘爱你们惨遭不幸的父母吗?”

善柔怒道:“这岂非多此一问吗?”

她虽不客气,但终肯回答问题,所以她要项少龙滚只是气话而已。

项少龙尽量平心静气道:“可以报仇而不去报仇,可以说是不孝。但明知报仇只是去送死,使父母在天之灵惋惜悲痛,也是另一种的不孝。在这种情况下,虽说忍辱偷生,但却是克制自己,报答父母的另一种形式。”

善柔微感愕然,低声道:“不用你来教训我们,回去享受你的富贵荣华吧!”

项少龙心头微震,知道此女实在对自己颇有情意,所以才会因被骗而勃然大怒,这刻语气间又充满怨怼之意。

赵致往他望来,泠泠道:“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我们两姊妹再和你没有什么相干,董先生请回家睡你的大觉吧!我们就算死了,都不关你的事。”

她的语调与乃姊如出一辙,项少龙心生怜意,柔声道:“你们不想再见善兰吗?”

女同时娇躯剧震,难以置信地朝他瞪着。

善柔尖叫道:“你说什么?”

项少龙长身而起,来到这对美丽姊妹花前单膝跪下,俯头看着两张清丽的俏脸,诚恳地道:“请信任我吧!善兰现正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还有了好归宿,等着你们去会她。”

赵致玉容解寒,颤声道:“不是又在骗我们吧!她怎会还未遭劫呢?”

项少龙又以董匡的名字发了毒誓。

两女对望一眼,然后紧拥在一起,又是凄然,又是欢欣雀跃。

待两女平复了点后,项少龙道:“董某绝不会把富贵荣华看作是什么一回事,

至于田单的事,因为我本身与他没有仇怨,很难处心积虑去杀死他,而且亦属不智的行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有命杀人都没命逃走,而且成功的机会这么小,何不先好好活着,再想办法对付他呢?”

善柔别转俏脸,望往窗外,虽看似听不入耳,但以她的性格来说,肯不恶言相向,已是有点心动了。

赵致哀求般道:“兰姊现在那里?你怎会遇到她的。她……她是否入了你的家门?”

项少龙微笑道:“致姑娘想鄙人再骗你们吗?”

赵致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嗔道:“我也很想插你两刀!”

项少龙嬉皮笑脸道:“不若打我两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