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纵女行凶(第2/2页)
龙鹰心中大骂李显纵女行凶,不过兵来将挡,他龙鹰岂是怕事畏缩之辈,且还要狠狠惩戒淫荡恶女一顿,只要不及于乱便成。打定主意后,道:“抵东宫后,事情将会水落石出。”
宇文破显然亦大概猜到是怎么的一回事,道:“郡主常有古灵精怪的念头,不易应付,神医小心。”
龙鹰心有所思,冲口而出道:“统领放心,什么场面我未见过,懂得如何应付了。”
宇文破欲言又止,终没说出来。他出身世家,幼承庭训,深谙为官之道,肯说得这般坦白,对王庭经算是非常够朋友了。
龙鹰乘机问道:“昨天鄙人到过外面的郡主府,不知现时除安乐郡主外,其他郡王、郡主是否也在城内另有府第呢?”
宇文破道:“其他人仍居于东宫。”
龙鹰心想这恶娘儿与韦妃的关系与别不同,颇有母女狼狈为奸、淫乱宫廷的味儿。
马车驶进东宫去。
马车抵达东宫后苑,迎接他的是汤公公,接收他后领他深进苑内。
龙鹰讶道:“不用去见太子吗?”
话出口才知又露出破绽,车未停定,他已闻得李显的声音从繁花殿传来,还有武三思附和的笑声,此是因他耳力惊人,换过是“丑神医”,理该不晓得李显身在何处。
幸好汤公公心神不属,心中又有着李显在繁花殿的定见,或许以为“丑神医”像他般清楚李显爱在繁花殿招呼宾客,不以为异,沉声道:“太子怎敢见神医呢?”
龙鹰庆幸过关,收摄心神,故作惊讶的道:“不敢见鄙人?”
汤公公叹道:“知女莫若父,你道他不晓得女儿是装病吗?唉!裹儿这丫头是给纵坏了,畏妻还不够,还要畏女,公公怎么说都没有用。”
龙鹰看到李显无能的另一面,就是怯懦怕事,因心中有愧,故不敢面对于他有大恩的“丑神医”。懂得羞愧该可算是有廉耻的人,可是这么的一个人绝不宜当皇帝。
不由想起他当监国之事,不知张柬之等已禀上李显没有?汤公公今天似特别多感触,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也知绝不宜由他开口询问。
汤公公又道:“事情是否发生在昨天郡主府内,郡主要亲身送神医去见太子妃的途上呢?”
汤公公之于东宫,等于胖公公之于宫城,几是无所不晓,分别在两人的主子是李显和武曌,作用亦有天渊之异。前者晓得说什么都没有用,因李显这蠢人根本听不入耳,只知埋首在他只容逸乐的狭窄天地内。
尚未登上帝位,李显早烂透了,从他明知女儿装病,亦要强召“丑神医”到东宫来,可见一斑,李显怕了被安乐纠缠撒嗲,宁愿牺牲“丑神医”,不分青红皂白,不懂轻重,更没有责任心。
龙鹰坦然道:“此事非常古怪,郡主对鄙人的态度很特别,今早竟差淮阳王来召鄙人往郡主府为她治病。哈!她怎可能毫无征兆的忽然病倒了,现在知她安好无恙,鄙人放心哩!”
汤公公讶道:“淮阳王请不动神医,怎敢回去见她哩?”
龙鹰心赞汤公公确是明白人,与东宫有关的,事无大小,均在他的掌握内,亦为他担心,有一天汤公公会成为韦妃夺权的障碍,他将会陷于危险里。
龙鹰答道:“因圣上刚好召鄙人去见。”
汤公公现出原来如此的释然神色,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裹儿,亦有畏惧的人,道:“神医现在该清楚是怎么样的一回事,不过公公在此事上很难插手,神医尽量拖延时间,太子妃随时回宫,亦只有她敢派人来召你去见,神医明白吗?”
龙鹰胸有成竹的笑道:“多谢公公关心,鄙人自有应付之法。”
汤公公不解道:“神医是否真的明白公公在说什么呢?”
两人穿过中园,抵达东宫内苑里的内苑,在正常情况下,关系密切如武三思者亦不可踏足的禁地。
龙鹰笑语道:“当然明白,郡主是真的病了,不是身体有事,而是心儿出了问题,闲出祸来。幸好小人专治奇难杂症,包括这种‘心病’,想根治是没有可能的,但好上几天该鄙人力所能及的事。”
汤公公骇然道:“神医如何治她?”
龙鹰知他在担心什么,晓得他误会了,压低声音道:“像郡主这种病,最忌对症下药,无益有害,更会反伤医她的人,若如火上添柴。”
稍顿续道:“鄙人之法,刚好相反,要趁其尚为星星之火时,立即扑灭,以免蔓延成灾。郡主毕竟年幼,只是一时贪玩吧!鄙人有方法治她的病呵!”
汤公公用神打量他几眼,道:“神医确异人也!”
接着耳语道:“太子妃昨天见神医所为何事呢?”
龙鹰心中一动,应道:“太子妃想将小敏儿赐给鄙人,公公知道哩!我是注定了要孤独终老,只好婉转拒绝。”
汤公公果然如他所料现出怵然之色,颔首无语。
终抵广阔的后花园,汤公公领他朝林木深处举步,踏足的碎石路曲径通幽,沿途树高花盛,李裹儿选这么一个地方来会他,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龙鹰抱着水来土掩、一无所惧的心情随汤公公不住深进。
什么场面他未遇上过,何况只是温柔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