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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戈尔和阿曼达严肃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应该开一个。从各方面讲都很方便,特别是如果有一天你们还想用这个账户的话。”
“怎么分钱?”杜戈尔问。
汉伯里咧开嘴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年轻,而且惹人喜爱(他可能没到四十岁,杜戈尔想,给人以成熟的印象只是他的面具之一)。“这是个尴尬的问题,不是吗?你们俩可能认为,每个人各拿三分之一是公平的。当然,我觉得自己的贡献更大,所以,我应该至少拿一半。当然,我们应该扣除所有的前期费用。”
“都让一步吧,”阿曼达突然说,“到了这个时候,没必要说模棱两可的话。为什么你不拿百分之四十,我们俩各拿百分之三十呢?或者你拿百分之五十。我真的不是很在乎。我宁愿在真正吃晚餐的时候讨论如何分配这个概念中的数字。”
“真是一个聪明的实用主义者。”汉伯里说。杜戈尔大笑起来。
“钻石放在剑桥。”她继续说,“我们其中一个人要去那里拿。我想最好明天上午就去。另一个人可以留在这里收拾一下,你是最佳人选,威廉。”杜戈尔想象自己用吸尘器打扫着马车房地面上的血迹,“两个人去剑桥,得把护卫者送回去。我和詹姆斯把那边的事情办妥后,差不多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来接你。”
“然后去阿姆斯特丹?”汉伯里问。
“为什么不呢?当然,还得去伦敦拿一下我们的护照。”
“好。”汉伯里一边说着,一边摩挲自己的下巴,“也可以把兰吉雅车留在那儿。在剑桥订好机票,然后直接去机场取机票。”
阿曼达转向杜戈尔,她脸上激动的表情让她看起来美得惊人。“就这么定了,好吗?”她捏了一下他的手。
杜戈尔说“好”,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先前他对汉伯里的怀疑似乎很荒唐,那些在他脑海深处由虚幻的恐惧织成的蜘蛛网被阿曼达不知不觉地击碎了。他断定过去的几天他过分焦虑了。她这么信任汉伯里,甚至愿意和他一起去剑桥。到头来,关键是感觉,对汉伯里的感觉。反正阿曼达善于做这种判断,只要对方是异性。她表现得也很自然,根本无须逼迫。那种事会让你对别人的感觉变得混乱。如果她信任汉伯里,那么,他也应该相信她的直觉。
“好。”汉伯里看上去松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可以开心一下了。今天早上我给克里姆福德霍尔庄园酒店打了一个电话,定了一个房间——”
“离阿尔本海姆很近的那个地方?”杜戈尔问。
“就是那个。那里有一个价格很公道的餐厅。如果愿意,你们也可以在那里住上一晚。这个季节人不会太多。”
“不,我想我们还是不住了。”杜戈尔语速很快,而且未加思考。这个时候离开“莎莉安”感觉有点像抛弃它。他注意到,阿曼达本来张嘴想说话,却被他抢先了一步,于是她把嘴闭上了。该死,他想,我应该先问问她的。可是已经太晚了。汉伯里说他要去车里换衣服,半个小时后来接他们,如果方便的话。
“我没衣服可穿。”阿曼达听见自己这么说。她忽然意识到,这是过去五天来她最惊慌失措的时刻。
[1]在西方的历史传说中,阿提拉极为残暴凶狠,专事劫掠城市的恶行,身上集中了极端的邪恶。
[2]天主教西多会中的一个派别。
[3]武装民运船,是一种获得国家授权可以拥有武装的民用船只,用来攻击他国,主要是敌国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