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恩斯勤斯(第3/3页)
众人闻言,皆面露难色,太子被禁,定是一肚子的怨气,此时去给他送这贺表,不是自讨无趣又是什么?又不知送过了今年还有没有明年,傅光时为人一向见风使舵,他既然公然畏首畏尾,,有谁更愿意出这个锋头?更何况太子如在其间有个好歹,私相授予的罪过,谁又能承担得起?。有这几层顾忌,一时无一人应声。众人一面打着哈哈,四处寻笔拖墨,蘑菇着在贺寿的奏呈上一一署了名。正无可奈何之时,忽闻一人道:“大人如不嫌下官位卑,下官愿办理此差。”傅光时看了他一眼,惊喜道:“许主簿,你去便好得很。都是同衙共事,分什么你尊我卑的,哈哈。许主簿见了殿下,勿请转达,说我等皆在衙内,遥贺殿下华诞。”众人心里也都舒了口气,忙纷纷附和,道:“是是,许主簿务请将话带达,只说衙中人人愿往,只是去不得那么许多的人,未能亲面向殿下致贺,我等心中甚感遗憾。”许昌平笑道:“是,卑职一定将众位大人的心意带到。”
许昌平亦是头一遭进这宗正寺,在门厅叫吴庞德拦住了,又是好一番啰嗦。吴庞德已然得到旨意,知道詹事府要来人,此刻见来的不过是个穿绿袍的年轻官员,便愈发的不加客气。许昌平只差连官靴都脱了下来,这才从新捧了那贺表,一路跟着人进了定权住的内院。抬首看那院门,心中不由一滞,,咬牙走过。待穿过层层把守金吾,一引路的内侍将他带至门下,进去通秉道:“殿下,詹事府的许主簿来为殿下贺寿了。”
定权闻言,登时从床上翻身起来,这才发觉自己行动唐突,略清了清嗓子道:“哪位许主簿?傅光时呢?”那内侍答道:“傅大人本部事冗,衙内公推许主簿代达。”定权这才点头道:“叫他进来吧。”自己也整了整衣衫,走到了外室。
许昌平自中秋过后,未再见太子,此刻见到,只觉他除了略略憔悴外,精神却还尚佳。一时无语,只是跪倒向他叩首道:“微臣詹事府主簿许昌平谨代衙内同僚恭贺殿下华诞。”定权嗯一声,接过他手中贺表,慢慢打开,对那内侍道:“去把门敞开,孤看不太清楚。”那内侍应声而去,定权只道:“许主簿快请起吧。”许昌平轻声道:“臣这般跪着方好和殿下说话。”定内见那随侍回返,
又吩咐道:“去斟茶来。”那内侍回道:“殿下,已没有热水了。”定权皱眉道:“没有热水便问吴庞德去要。”那内侍为难道:“那这边......”定权道:“你将门敞开便是,院内这么许多的人,还会出什么事?况且许主簿过来,不是陛下的旨意么?不然吴庞德最懂得防微杜渐的道理,他如何便不跟来了?”那内侍见他发作,唯唯道:“臣这便去。”
许昌平见他去远,低首道:“殿下受苦了,臣死罪。”定权叹道:“也不算什么,你告诉我,外面怎么样了?”许昌平答道:“听闻昨日敕使已返。”定权道:“我也估摸到了,长州那边换将的事情,定然还是顺利的。否则陛下今日不会赐宴,你也进不来。我是问你……”
许昌平道:“臣未敢轻举妄动。臣此日过来,只是想问殿下一句话。”定权道:“你说。”许昌平低声问道:“中秋宴上,殿下为何便要一口认罪,咬定那首童谣是自己传的?”定权一愣,方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