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臊了个大红脸。

夏耀整整冷了袁纵大半个月。

每天除了单位就是家,再也没去过袁纵那,即便到了周六日的训练时间,也不去那打个卯。不仅如此,夏耀还把袁纵的手机号拉黑了。每天上下班有专车接送,车直接从大门口开进去,到办公大楼底下去接。路上碰到袁纵的车,脑袋一歪直接躺在座椅上,假装没看见。卧室阳台的窗户关得死死的,窗帘拉得严严的,连只蚂蚁都爬不进来……

两个人好像又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袁纵穷追不舍,夏耀不理不睬。

只不过夏耀的心境已经和那个时候大不相同了。

以前袁纵直视着他,他只是觉得慎得慌。现在袁纵直视着他,他心里翻江倒海,各种情绪莫名涌来。以前漠视袁纵是家常便饭,现在若是这样从袁纵身边走过,夏耀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滋味。

而且夏耀发现,自己最近搞事儿特别频繁。

每天只要一躺进被窝,就会莫名其妙地焦躁亢奋,脑子里来来回回重复那晚的画面,完全控制不住,就像魔怔了一样。有时候一晚上两三次,事后还失眠多梦,白天精神极差。

又是一个周六,夏耀提着礼物去医院看望张田。

张田看到夏耀的第一句话就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有么?”夏耀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脸,“没啥区别吧?”

“区别大了。”张田说,“我大上个礼拜看你还水灵灵的,这才半拉月,怎么这么暗黄了?你看看你那俩大黑眼圈,还有这坐相,弯腰驼背的,感觉特没精神。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肾虚啊?”

夏耀募的僵住,片刻后才心虚地笑笑。

“怎么可能?”

张田想想也对,“像你这么清心寡欲的人,哪能有这种毛病?”

以前小辉和张田总把夏大和尚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行为拿出来调侃,夏耀一直是无动于衷的态度,还有那么一丝我清高我自豪的意味。现在再被张田拿出来说,夏耀心里就一个感觉:真特么的……不敢当啊……

聊了一会儿,夏耀说:“我出去抽颗烟。”

从住院部大楼出来,夏耀想学么一处消停的地儿,结果刚拐个弯,就迎头撞上一个高大的身躯。夏耀几乎没抬眼皮就扭头走人,结果后脖颈被一只大手狠狠扼住,强行转过身去,脖子死死卡在某人的臂弯处。

“松手!”夏耀怒喝一声。

袁纵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收紧了手臂,居高临下的目光灼视着夏耀,语气中带着隐忍多日不得不发的阴沉气息,“你到底想干嘛?”

夏耀急了,“你特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

“突然?”袁纵破天荒地朝夏耀黑脸,“你自个儿耍浑多少天你心里没数么?”

夏耀嘴硬,“我怎么耍浑了?我老老实实上班工作,每天按时回家,我耍什么浑了?”

袁纵也不绕弯子,直接和夏耀挑明了说。

“你躲我干什么?”

夏耀不承认,“谁躲你了?我不找你就是躲着你么?以前我找你也是因为你们公司暖和,我就是去那蹭蹭暖,蹭蹭饭而已。现在到处都供暖了,我受伤又得忌口,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我还去找你干嘛?”

袁纵虎目怒瞪着夏耀,“你就这么点儿出息?”

夏耀梗着脖子,“我就这么点儿出息!”

“找借口也找个有点儿技术含量的成么?”

“什么有技术含量?”夏耀被人戳中心坎,瞬间爆发,“我特么膈应你,不待见你!这个有没有技术含量?”

袁纵不说话了,视线如刀锋一般冷厉。

夏耀使劲去掰袁纵箍着自个儿的手臂,怒吼:“你特么松手!”

袁纵感觉夏耀的小爪子特别凉,不是长时间暴露在冷空气下的冰凉,而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的寒气。

夏耀见袁纵还不松手,干脆用受伤的那条手臂跟他掰哧,逼迫袁纵就范。

袁纵最终还是松开了。

夏耀又找了一处没人的角落,接连抽了四五根烟,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回到病房,夏耀待了几分钟,就朝张田说:“田儿,我还有点儿事,先走了,你好好养病。”

“这么快就走?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

夏耀大步走回车上,刚要一屁股坐下去,突然发现座椅上多了一盒药。

“诶,赵师傅,这是您买的药么?”

“没啊!我一直待在车上没下去,什么药啊?”

夏耀低头看了眼药盒,神色一滞,竟然是补肾的药!再看一眼大敞的车窗,瞬间明白了什么,心里暗骂了声我操,然后……臊了个大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