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功夫

转眼又是年末。已经到了十一月下旬, 文皎又在忙碌年尾家事。

今年林家的交际比去年多的多了,是以送起年礼和年后吃年酒的安排也比去年复杂得多。

文皎虽懒得应酬这些,但林海既然在尚书之位, 自己作为他的夫人, 就要担起他的后盾之责。在安全的情况下广结善缘,与人交好。

幸好文皎读过原书,知道四王八公中,八公都是重点避雷对象。

四王中北静郡王似乎结局还可以。但他既然和贾府交好, 先远着些也没什么。

余下吏部张尚书已经年逾七十, 当年还做过林海那一科的考官,算起来还是林海的座师。

这位老大人十年前就已经入阁。从工部尚书做到礼部尚书, 又成了吏部尚书,为人行事,十分稳当, 和林海是一个路子——既不站队, 又不得罪人。

吏部尚书夫人已经过世多年,现在他家出来交际的都是张尚书的大儿子,兵部侍郎家的朱夫人。

朱夫人也有五十岁的年纪了, 算起来和白夫人是一辈的人。

可林海和张侍郎是一辈的人。文皎出去称呼走动,自然是随着林海的身份行走。

是以白夫人,朱夫人和文皎三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的时候,那称呼起来确实比较尴尬。

最后还是朱夫人自降一辈, 和文皎平辈。左右自家夫君只是侍郎, 那边还是皇后生母,矮一辈也不算吃亏。

况且她们这个位置上的人, 交际起来大多数时间都互称夫人。只有亲近之家,才会相称“某姨”。

现在为着避免尴尬, 文皎出门除了喊一声白夫人做母亲外,别的尚书夫人侍郎夫人伯夫人等一律都称某夫人。

这些尚书侍郎夫人都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只有文皎一人年方二十四岁。

黛玉年纪也不大,才九岁。各家和黛玉岁数差不多的姑娘,都是文皎孙女一辈的人了。也就是黛玉侄女一辈。

为着避免尴尬,也只能胡乱称呼某小姐。虽然文皎知道这辈分的事在古代司空见惯,人还说“摇车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

但文皎总还是觉得怪怪的,但又不能为着这点事不交际。

是以文皎也只能在看见明明比她大二十岁的夫人,却对她行晚辈礼时装作十分心安理得。

各家夫人也都知道,林尚书夫人虽说名义上是苏家嫡小姐,但归根到底从前出身是丫头出身。

到了她们这种身份,谁也不会明面上表达出对林尚书夫人身份的质疑。但是私底下免不得会猜测这位苏夫人教养如何。

只可惜苏夫人一来京中就怀孕生子养胎一年,极少出府交际,她们大多数都没见着真人。只听说行事大方,有大家之风。

等到苏夫人做完月子带着林姑娘出府交际时,她们才方相信传言为真。

再看林姑娘如此人品样貌,再想到林尚书苏夫人出身为人。

父亲是刑部尚书,外祖是皇后生父,内阁学士,户部尚书。母亲是皇后妹妹,教养极好。

一时之间,黛玉一跃成为京中夫人们最想给儿子孙子娶回家的大家闺秀之一。

黛玉除了家中这些姐妹外,外头还认识了许多闺秀。

文皎让黛玉只管随意和这些姑娘们交际,和谁交往舒服,就和谁多相处。若是相处得好,手帕交的情谊能维持一辈子呢。

今日正是十一月二十八,是现任礼部尚书夫人的六十大寿。文皎免不得又去热闹一日回来。

因中午吃了些酒,虽不算太多,晚饭文皎也只喝了一碗水嬷嬷专门调配出来的养胃药粥,并几口清粥小菜。

林海见文皎晚餐又只吃这些,等黛玉回自己院中后,搂住她叹道:“若是月娘觉得出门交际繁琐为难,能推就推一些罢。”

“总吃着酒伤身,年纪轻轻的再把肠胃吃坏了,叫我可怎么办呢?”

文皎仔细一回想,这个月她只出去了两次。

一次是十一月初五,苏家大嫂柳氏生辰。她带着黛玉过去痛乐一日,多饮了些酒。虽没大碍,回来后也是喝了一天药粥养胃。

再有便是今日了。再怎么说,一个月喝两次也不算太多吧。难道是因为林海关心则乱?

她掰着手指和林海算了半日,总算让林海相信她出门交际没有人勉强她喝酒,都是她自己喝的开心,才多饮一些。

“我可是六部尚书中最年轻的刑部尚书的夫人,谁敢灌我酒来?”

回来喝药粥,也只是因为多上一重保险,保养身体。

“如海想想,你每次喝了酒回来,就算没怎么样,我也会让你吃一顿药膳养养?”

两个人搂着说了半日。既然没有事,又是这么亲密的搂着,林海便不由自主对文皎动手动脚起来。

文皎生产后很是和水嬷嬷学了些功夫,用了将近两个月已经是熟能生巧。

她一面动着,听身/下林海压抑的喘/息,一面不禁想起她生完青玉的第二个月结束那天两人的情/事。

当晚真是天雷勾动地火。文皎费心学的功夫都没用上,只觉得自己一直被/炽/热的填/满着,快/感一阵一阵袭进她的脑海中。

最后她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样,嘴里喘不过来气,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紧攀住林海。眼前一片模糊,也不知究竟有几次。

哎,只可惜林海憋了四五个月的状态,可遇不可求啊。

一面想着,文皎动作不禁慢了下来。林海见她走神,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掌握了主动权。

第二天,文皎揉一揉略酸的腰,心道果然用了功夫,虽说只用了一半,就是更快活一些。

就是自己动有点累。

下午理事时,人报陈嬷嬷求见。文皎想着庄子上送东西的人虽然还没到,但按例是十一月末来汇总去年十二月到现在的开销使用。便命叫进来。

陈嬷嬷穿着一身靛蓝的衣裳,外罩一个沙青色灰鼠坎肩,头发只挽成一个最简单的圆髻再在脑后,戴几只银簪子。

她不但走路站立一板一眼,连蹲下行福礼时腰板也笔直。文皎笑着叫她起来,命拿个小凳给陈嬷嬷坐。

陈嬷嬷推辞一番不敢坐,最后在脚踏上坐了,从怀里掏出今年的账本给文皎看。

这个时候,许多世家大族的下人,除了特别年老有资历的外,来回事回话,都要站着回。

更别说服侍人的时候,那原书中小丫头给尤氏捧洗脸盆,不过就是没跪下,也被李纨训斥一声“没规矩”。

文皎觉得规矩不规矩的,不在于下人回话的时候坐着还是站着,服侍你的时候是跪着还是趴着。

国律家规就在那放着。干得好的人自然有赏,坏了规矩的不必讲什么情面,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文皎又不是实芯子的古代人。虽说以前做丫头的时候,这跪来跪去的自己也没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