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离间计兄弟反目(第2/4页)

刘文谦慢悠悠道,“亲家,如今说来,你家里就是嫡庶难分。你们非要认钱氏做太太,但亲家别怪我们无礼,这件事情,别说我女儿,我也断然难从。若是我们认下钱氏,我们姑爷算什么?庶子?可当初老太太亲自去万家三媒六聘聘了庆才他娘来的,亲家母有什么过错?难道就因为钱氏的不检点,亲家母就要受委屈?庆才就要受委屈?”

闫老爷被刘文谦说的一脸惭愧,他这个人耳朵根子软,钱氏哭时他觉得钱氏可怜,万氏当初决然离去,他又自责后悔。

刘文谦继续道,“亲家,今日分家,我且问一句,为什么要把庆才分出去?”

闫老爷笑得尴尬,“亲家,庆才媳妇和钱氏合不来,我想着,不如分开了,岂不更好?”

刘文谦摇头,“亲家,钱氏不过一个妾,我现在不说她的事情。就算分家,也该先把你们家大郎分出去,你是非不分,这个家迟早要更乱!”

大奶奶的爹忍不住分辨道,“刘老爷,我们姑爷可没有和家里谁合不来,如何就要分了他出去?”

刘文谦冷哼一声,“因为我们姑爷是嫡长子,谁家分家,把庶子留着,把嫡长子分出去的!”

大奶奶的兄长敲边鼓,“刘老爷,就算亲家太太做了错事,但是我妹夫出生时,她还是闫太太呢,这样说来,我妹夫算做嫡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

郑颂德忽然笑了,“这话我不认同,先帝在位时,赵氏先是皇后,但后来赵家连同赵氏和皇长子谋反,赵氏被废,先皇长子变成庶子。怎么,闫老爷家的规矩比皇家还要大?”

大奶奶的父兄真是烦死郑颂德了,这个人说话动辄就把皇家拉出来,谁还敢驳斥一句,只能把一口老血咽进肚子里。

闫老爷又叹了口气,“刘亲家啊,都是我的错,让几个孩子跟着受委屈。您刚才不是说有好主意,快些告诉我吧,等事情办完了,我给亲家陪罪,都是我的错,让庆才从小到大受委屈。”

刘文谦喝了口茶,“亲家,我的主意就是,如果非要分家,把庆才和你们家大郎都分出去。论理,庆才是嫡长子,他应该在家里给亲家养老送终,但钱氏母子容不下他,亲家才想着把他分出去。可若是单把庆才分出去,外人岂不认为他不孝不剃?他小孩子家家的,想不到那么多,以为只要自己出去了,你们一家子亲骨肉就能和和美美,他受些委屈也没什么。可这不是受委屈就能解决的事情,他能受委屈,真哥儿难道以后也要背恶名?但若是他不出去,和钱姨娘别别扭扭的,亲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我提议,亲家不如把上面两个儿子都分出去,这样,也能堵一堵外人的嘴。”

众人都惊呆了,所有人都做好了思想准备,今日分家,其实说白了就是把闫庆才分出去,谁也没想到刘文谦要求把闫大郎也分出去。

闫大郎自然不肯了,“刘老爷,我父母都在家里,我是长子,岂能弃父母而去!”

然而,刚才还亲切和善的刘文谦忽然怒喝一声,“你住口,再跟我提什么长子的事情,我就去敲锣打鼓把你娘给你爹戴的绿帽子出去宣扬宣扬。什么狗屁的嫡长子,妇人与人淫奔,谁家不是拿去沉塘了事。亲家你愿意做绿头王八,我们断然不肯认这贱人做亲家母!若不是看在亲家母的面子上,庆才这孩子好,当年我定然要退婚的。你们连这样的女子都能抬进门,以后什么样的混账事不会做!事到如今,也别装什么清倌人,把牌子挂起来,好好亮一亮底子,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呢。”

闫大郎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文谦,“你,你休要欺人太甚!”

旁边的闫庆才一把打掉他的手指,“大哥,对我爹客气些!”

闫老爷也有些生气,“亲家,说分家就分家,何苦还骂人。”

旁边的族老也劝刘文谦,“刘老爷,让你看笑话了。”

说完,他对闫老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阵骂,“你个没种的混账,自己愿意做活王八,连累合族人跟着你脸上无光。当初你说抬回来做个妾,我们想着是大郎的亲娘,就睁只眼闭只眼,如今还让她做什么太太!她要是能做太太,倚红楼的头牌也能做太太了!”

族老们可不怕闫大郎生气,骂起来毫不嘴软。

闫老爷被骂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三叔,都是我的错,可,可如今还是要解决问题呀。”

族老歇了口气,“不如就听刘老爷的,把大郎也分出去,这样人家就不会拿嫡庶来说事了。就说你喜欢三郎,让三郎给你养老送终。反正你家里什么混账事没发生过,如今这样,人家也习以为常了。”

谁知闫大郎立刻跪了下来,“三爷爷,求您不要赶我走。三弟还小,父母上了年纪,我如何放心离开这家里。”

闫庆才也跪了下来,“三爷爷,大哥不走,我也不走。爹也是我的爹,虽然他对我娘不好,但总是我亲爹,且他这几年有所改观,对我比以前好多了,我也想日夜服侍在爹的身边呢。”

闫老爷顿时感动的双眼冒泪花,一手拉一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爹没白疼你们。都是爹的错,爹糊涂啊,让你们受委屈了。不分家了,不分了,以后就一家子在一起。”

刘文谦见闫老爷这模样,忍不住笑了,“亲家,一家子骨肉,团团圆圆在一起多好。既然亲家不愿意分家,钱氏又整日和我们姑爷过不去。亲家,不如这样,我做个媒人,给亲家说门好亲事,这家里有了正经太太,我们姑娘以后也有了正经婆婆,家里就规矩了。亲家放心,只要是清白人家的好姑娘,照着规矩迎娶回来的,我们姑娘若是不敬婆母,我知道了也要打她。”

闫老爷顿时结结巴巴,“亲家,亲家莫开玩笑了,我,我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能,怎么能娶妻,岂不糟蹋人家好女儿。”

刘文谦摸着胡须笑,“看亲家说的,你还不到四十岁,又没个正经婆娘,娶妻怎么了?那八十岁老翁纳妾的都有呢!”

闫老爷顿时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刘文谦也为难,“亲家,你想骨头团聚,家里没个主事人怎么能行。亲家,这世上的事儿,不是装糊涂都能解决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闫老爷擦了擦汗,他这辈子已经娶了两个婆娘,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要是再来一个,那不天天打成一锅粥,闫老爷想想就头疼,不行不行,万万不行。

闫老爷想了想,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大郎,不是为父不疼你,你娘做错了事,我从头到尾没罚过她一丁点,如今我不能再继续偏心了,为了你们母子,你二弟受了多少委屈。你既然是大哥,怎么从来不为你二弟想一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