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藏金矿暗流涌动

刘悦薇先是精神不济, 不思茶饭。

钟妈妈先还以为小夫妻脱离长辈管束,成了事,说不定有喜了。请了大夫来看, 说是饮食不调,好生养一养,莫要操心。二人临行之前, 郑太太给了儿子不少钱,郑颂贤都交给刘悦薇管了。平日里他从来不问钱的事情,现在刘悦薇病了, 他立刻把家里的事情抓了起来, 打发钟妈妈几人每日轮换买补品回来做给刘悦薇吃。

过了几天, 饮食未见好, 刘悦薇开始发烧,请了大夫来看, 说是变天了, 可能着凉了。郑颂贤请假在家里陪着她, 没想到她越烧越厉害。两天的工夫,她就下不了床了,米水不进, 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说胡话。

“三郎, 你别走。”

“爹,娘, 我好想你们。”

“大郎乖, 你爹去京城考试去了,过两年就回来了。”

……

最后一句话, 听得郑颂贤心如刀绞。如果那些事情是真的, 娘子一个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他守在床前, 不时往她嘴里灌一些药汁和米汤,困了就趴在床前打盹,也顾不得洗漱了。

这样过了几天,刘悦薇连米水都灌不进去了。

郑颂贤也跟着迅速瘦了下来,他抱着一遍遍的喊,她却只剩下浅浅的呼吸。连大夫都说,预备后事吧。

云锦等人哭肿了眼睛,郑颂贤不再说一句话,整天就守在床边。他拉着她的手,心里默默地想,要是薇儿走了,他也跟着一起去吧。上辈子他抛下了她,这辈子,他不能让她一个人走。

钟妈妈等人让郑颂贤往青州报信,郑颂贤不肯,就这样坚持着。

又苦熬了几天,刘悦薇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在某一天早上,她忽然醒了。

郑颂贤大喜,拉着她的手叫,“娘子,娘子。”

刘悦薇双眼空洞,她似乎想说话,嗓子里的沙哑让她发不出声音来。

郑颂贤连忙起身,拿勺子给她喂了些温水。

刘悦薇仔细看了看他,忽然道,“三郎,这是哪里?我又死了吗?”

郑颂贤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娘子,这是省城,你没死,我也没死,咱们都好好的呢。你就是生了场小病,都好了。”

刘悦薇脑袋迷迷糊糊的,软软地靠着他,“三郎,我肚子好饿,大郎去哪里玩了?”

郑颂贤忽然明白了,她说的大郎,应该是上辈子的孩子,她这是把前世今生搞混了。

郑颂贤知道她心里难过,也不提醒,只小声安抚她,“娘子,咱们先吃饭吧,我也饿了,我让云锦端饭来。”

刘悦薇嗯了一声,外头云锦听见动静立刻进来了,“三奶奶醒了,三奶奶终于醒了!”

郑颂贤看了她一眼,“去给你们奶奶端些饭来。”

等饭来了,郑颂贤一口一口喂给她吃,半碗清粥下肚子,刘悦薇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她闭口不再提大郎。

郑颂贤也不提,“娘子,你累了,再歇会吧。”

刘悦薇乖巧地闭上眼,“三郎,你也上来歇着,这几日你受苦了。”

郑颂贤脱了棉衣,钻进了被窝,紧紧抱着她,“娘子别怕,我在呢。”

没过多久,郑颂贤也沉沉睡去,刘悦薇慢慢理自己的思绪。

郑颂贤整整睡了三个时辰,这十几天,他基本上就没好好睡过。等他醒来时,刘悦薇已经坐起来了,坐在炉子边喝汤。

钟妈妈用母鸡和当归一起熬的汤,刘悦薇喝了两碗,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她病这十几天,身上瘦了好多。大病痊愈,胃口又不好,不能吃大荤,只能吃些清淡的。

刘悦薇见他醒了,笑着问,“三哥,你要不要来喝汤?”

郑颂贤听见她叫三哥,知道她清醒了,高兴地趿着鞋子走了过来,坐在他身边,“什么汤,香的很。”

刘悦薇吩咐云锦,“你去把挂面拿一点过来,再拿点别的东西来,我用鸡汤煮面给三爷吃。”

郑颂贤就用刘悦薇的碗喝了碗汤,刘悦薇用小锅在炉子上给他下了碗鸡汤面,又把那只鸡身上的两条鸡腿放在他碗里。

郑颂贤抱着碗吃的喷香,刘悦薇笑眯眯地看着他,“三哥慢些吃,还有。”

郑颂贤夹了一根菜喂给她吃,“娘子这几日瘦了好多,要好生补一补。”

刘悦薇摸了摸他的脸,“三哥也瘦了。”

刘悦薇这一场病,除了这边的几个下人,青州那边没有一个人知道。刘悦薇全当是她泄露天机老天给的惩罚,郑颂贤一个字不提那日八幅画的事情,一边继续用心读书,一边细心照顾她。

养了几天之后,刘悦薇的精神头都好了,虽然还是看起来有些瘦,慢慢养一养,想来很快就能恢复了。

见过了刘悦薇画的画,郑颂贤立刻又打发人回青州,催郑老爷赶紧把郑颂仁送到省城来,还说这边的学子多,如果可以,让二哥也到这边来试水。

郑老爷也担心,许知府盯他盯的太紧,他没法给柳巡抚写信。正好,儿子打发人回来,他让聿竹带了封信回去,让郑颂贤转交给了柳巡抚。

柳巡抚见郑老爷求他给儿子找个差事,把衙门里巴拉巴拉,还真有个缺位,反正是个小小的书吏,一个秀才郎完全能胜任。

柳巡抚直接发了文书,问许知府借个人。许知府并未多做为难,郑颂仁本来想自己一个人去的,唐氏马上要生了,鹏哥儿又小。

郑太太坚持要他带上妻儿,郑颂仁不肯,“娘,儿子外出,鹏哥儿留在家里替儿子敬孝。鹏哥儿他娘身子不便,一路上不方便。”

郑太太呸了他一口,“你出门去省城,不带上媳妇,难道想在外头纳妾?鹏哥儿不跟着爹娘,跟着我们,我们能代替爹娘?少跟我啰嗦!”

郑太太罕见地发威了,郑颂仁不敢不从。

两口子收拾好了之后,带着孩子一起去了省城。送走了大儿子一家,郑老爷又松了口气。

他趁着无事,去找刘文谦。

刘文谦听说郑颂仁两口子也走了,问郑老爷,“大哥,怎么急着把孩子们送走?要是省城那边有人不想让我认亲,孩子们岂不是要遇到麻烦?”

郑老爷眯了眯眼睛,“贤弟,青州要出大事了。”

刘文谦一惊,“何事?”

郑老爷见屋里没人,悄悄说道,“贤弟,若我没猜错,知府大人在青州寻到了金矿。”

刘文谦虽然不问大事,也立刻知道金矿的重要性,“大哥,知府大人没有上报吗?”

郑老爷摇头。

刘文谦的心忽然突突跳了起来,“大哥,这可是死罪。”

郑老爷摸了摸胡须,“贤弟,对许知府来说,若是南安王倒台,他也没好日子过,他只能跟着南安王一条道走到黑了。”

刘文谦问,“大哥,这金矿他捂在手里,难道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