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药的正确姿势

泛黄的绢布迅速被湍急的江水所吞没, 不说能不能找回来，就算此时有人跳下江水把东西捞回来，那绢布上的字迹恐怕也被水晕得不能看了。

只看了秘籍上部分内容的江玉郎盯着江水，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来。

江小鱼异常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 扔的好, 那样没意思的东西就该被扔掉。”

江玉郎瞥了他一眼, 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了。

他心知小鱼儿已将秘籍上的内容背熟, 所以才会故意把东西销毁，不给他把秘籍看完的机会。

只是此时还不适合跟江小鱼撕破脸，江玉郎很快也调整好了情绪, 赔笑着说。“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扔了就扔了吧。”

只不过目光扫过蒙萌的时候眼神有一瞬间变得狠厉。

蒙萌似乎毫无所觉, 走到两人面前看着将他和江玉郎锁在一起的铁链, 好奇地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被锁在一起啊？”

江玉郎刚刚想开口解释, 小鱼儿就弯起腰, 揽住了蒙萌的肩膀, 将她带到自己的旁边来, 用身体把江玉郎隔开。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小鱼儿揽着蒙萌走到船头坐下，两个人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而江玉郎再次被排挤, 只能挨着小鱼儿坐在侧边。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十大恶人？”

“十大恶人？”蒙萌摇了摇头。“我倒是知道江湖四恶。”

小鱼儿也不介意蒙萌的见识少, 就跟蒙萌解释。“四大恶人是江湖近几年出现的大坏蛋, 而这十大恶人啊, 是多年前江湖中穷凶极恶的大坏人, 这里头有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杜杀，有笑里藏刀的笑面弥勒哈哈儿，还有喜欢吃人的李大嘴, 他啊，最喜欢吃你这种细皮嫩肉小姑娘了。”

说到这儿，小鱼儿半是逗趣，半是吓唬地作势要去咬蒙萌。

蒙萌也不害怕，侧身一躲，身体就半歪到船外面，小鱼儿怕她掉下去，便伸手搂了她一下。

“谢谢哥哥。”

道完谢，蒙萌靠在小鱼儿怀里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声音清脆，玉雪可爱，虽然年纪尚小，但完全可以窥见她长大后该是怎样的美丽。

他从小生活在恶人谷，被五个大恶人抚养长大，见多了别人害怕恐惧甚至厌恶不屑的情绪，因此对于各种人情世故都心知肚明，可以很敏锐地察觉到别人的想法。

而出了恶人谷之后他见到的漂亮姑娘们一个比一个凶残，有的是看起来柔弱善良，但骗起人来却和他一样眼睛都不眨、有的是脾气火辣，动不动就抽人巴掌、还有的就是看着高贵完美，但实际上心思狠毒……像蒙萌这样活泼可爱又有礼貌的小妹妹实在是少见，就连小鱼儿看着也觉得喜欢。

看蒙萌乖乖坐稳，小鱼儿才收回手继续说。“只不过要说起我为什么会和这位江兄弟被锁在一起，这就不得不提起十大恶人中号称‘迷死人不偿命’的萧咪咪了。”

小鱼儿就像是在说什么传奇故事一样，把自己掉落山崖被萧咪咪抓到地宫里关起来，然后他又是怎么为了不做对方后宫里的‘贵妃’和对方斗智斗勇的过程说给蒙萌听。

这中间故意略过了和江玉郎这个二五仔的各种阴谋算计。

毕竟本人就在身边，就算要提醒小姑娘小心，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蒙萌听得入神，只觉得小鱼儿活泼有趣极了，和这样的人在一道，似乎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无聊。

小鱼儿说完了逃出来的过程，看着眼前掠过的江山美景，一时间也是开心得意极了，突然就唱起了歌来。

调子轻快，充满着少年蓬勃的朝气和活力。

蒙萌听着也忍不住露出轻松的笑来，从腰间抽出一柄笛子，和着小鱼儿的调子吹了起来。

少年清亮的歌声伴随着清脆的笛音在山水间回荡，江水中有数道波纹朝着声音的源头、那条小船旁游去，侧坐在船旁的江玉郎本来正无聊地看着岸边的景色，忽然发觉船的速度似乎突然变快了，目光触及船边的江水，忽然看到了几抹灰色的影子闪过。

船尾摇船的船夫惊讶的声音随即响起。“江豚！”

小鱼儿的歌声一顿，目光就对上了一头刚刚从江水中探出头来的江豚，弯弯的吻部就像是在对小鱼儿笑。

蒙萌也停下来，伸出手拿着笛子在空中转了一圈，那江豚十分灵性跟着蒙萌的动作在江水里也旋转了一圈，然后发出欢快的鸣叫。

蒙萌逗了逗江豚，便重新收回笛子吹了起来，江豚似乎非常喜欢这笛声，竟从江水中跃起，在空中画出一道半圆，在阳光下撩起绚丽的水花，随即潜入江水中消失了。

小鱼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聪明有灵性的‘鱼’，便探出身想看看江豚游到哪儿去了，只不过寻顾了一圈，都没在远处的江水下看到灰色的影子，而就在他寻找的时候，船的速度再次加快，差点儿让他栽倒到水里去，小鱼儿回头去看摇船的船夫，却看对方并没有摇桨。

“小公子不用担心，这江豚可有灵性了，有它们带路，就可以轻松穿过水流湍急的巫山十二峰。”

虽然再跟小鱼儿解释，但船夫的话里依旧难掩惊奇。

“我行船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多江豚，还是会推船的江豚，怕不是被小公子的歌声和小姑娘的笛声吸引过来的吧，这等回去了之后我可有得跟朋友们说道了。”

小鱼儿本来就心情不错，被船夫一说，也觉得新奇，听着蒙萌将自己刚刚随意唱出来没有调子的调子吹成旋律明快得令人心神激荡的曲子，心想‘小仙女’一点儿都不仙女，倒是面前的小姑娘跟仙女儿似的，跟在她身边是既开心又放松，让他想要一直唱歌。

而蒙萌也注意到了江小鱼高兴的表情，曲子一停，两个人对视一眼，歌声和笛声同时响起，再次在山水间回荡。

小鱼儿的歌词都是现编，随他高兴，想到什么唱什么，后来他眼里见着飞速闪现的两岸美景，耳边听着明快的笛音，高兴到了极点什么也想不起来，便只和着笛音‘欧嘿呀’、‘欧嘿呀’地唱。

而小船就如同这首极欢快的歌一样，飞快地在山水间掠过。

有江豚护航，那些湍急的江水和江水下的暗礁全都构不成危险了。

待船傍晚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比预计的时间还早了一天。

小鱼儿待一靠岸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船，把没有准备的江玉郎带了个踉跄。

“小姑奶奶，多谢你让我们搭船，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江玉郎心知小鱼儿这么着急离那小姑娘远远的，连名字都不肯交换，肯定是怕他以后找机会害了对方，心里正感叹着没想到这小魔头竟然也会有想保护别人的时候，蒙萌付了船钱，也跟着跳下了船叫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