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兄弟间的羁绊

二月末, 火之国的气候已经渐渐转暖，人们换上了单薄的衣衫，只是刮过的风还带着几缕寒气。

火之国都城门口人来人往, 有带着大批货物的商队，有兴致勃勃的旅人，有推着商品车来回穿梭于人群的小贩, 吆喝叫卖声中穿插着人们的嬉闹，还没进城, 就感受到独属于这里的热闹和生机勃勃。

风尘仆仆的木叶一行人夹杂在其中并不显得突兀。

漩涡鸣人是第一次来都城，看到人挤人的场面，一双眼睛不够用似的四处打量，“哇，这里好繁华呀！”。

千手柱间感叹，“是啊, 我们走的时候还没这么热闹，不过一年时间, 这里竟然变化这么大。”

处理好了木叶的事, 千手柱间看上去总算不再心事重重了, 他手搭凉棚看向过往的人群, “好像多了很多外国商人。”

“星见在信里说, 取消了入城税，商业税也有所调整, 商人们看这里有利可图, 自然蜂拥而至。”千手扉间应了一句，随即率先朝城门走去，“我们进城吧。”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星见了。

千手扉间一动，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漩涡鸣人正看得热闹，头一扭发现大家都走远了，立马哇哇大叫着追了上去，“等等我，佐助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清冷的黑发少年没有理他，自顾自往前走，却也没推开搭上自己肩膀的胳膊，这个场景已经在木叶上演了很多次，千手扉间却还是忍不住侧目。

察觉到自家弟弟走神，千手柱间顺着扉间的目光看了过去。

阳光下，金发少年正对着同伴叽叽喳喳个不停，黑发少年双手插兜看似很嫌弃对方，偶尔却会给予回应，于是鸣人更来劲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人仿佛自成一个世界，有着旁人插不进去的默契。

“扉间？”

千手扉间恍若初醒，微微侧头对上兄长疑惑的视线，他抿了抿嘴，“看到他们两个，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年没有战争，大哥你和斑也是这个样子吧。”

以亡者的身份重新降临于世，看到自己当年栽种的树苗生根发芽，结出或甘甜或腐坏的果子，这种经历很奇妙，以致于曾经执着的某些东西，如今忽然就变得不那么重要。

扉间想，他对斑的偏见和敌视或许可以试着放下了，毕竟他们有了新的身份，有了共同努力的目标，他不想夹在中间的星见和兄长为难。

“才不像呢，斑小时候可比佐助那小鬼有趣多了。”

柱间习惯性吹斑，然后他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凑到自家弟弟身边，压低嗓音问道：“这就是你一边嫌弃佐助不讨喜，一边又费尽心力帮佐助解除咒印的原因？”

扉间的眼珠子往右移动了一瞬，他严肃否认，“才不是，我只是不想后辈走上歧路，你别瞎想！”

死鸭子嘴硬！

柱间笑得贼兮兮，“哦~我还以为你看见佐助就想起了泉奈，所以才对他这么好呢。”

扉间恼羞成怒，“快闭嘴吧大哥！”

兄弟两人边说边踏进城门，没注意到正在巡视的军官看到他们时发亮的眼睛。

“柱间大人，扉间大人，请等一等！”

军官太过于兴奋，一嗓门吼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千手柱间挠挠头，转身问道：“你认识我们？”

“我曾经在宴会上有幸见识过您的英姿。”军官匆匆跑到木叶众人面前，双眼闪闪发亮，显然是粉丝见了偶像的状态。

忍者的职业性让一众小辈们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注视，千手扉间见众人略显不自在，冷冷问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清冷的嗓音宛如一盆凉水浇灭了这位城防军官的热情，他这才想起正事，“哦哦，是这样，鼬大人之前交代过，说您二位这几天会回来，要我们注意一些。”

漩涡鸣人一胳膊肘捣向身旁的佐助，悄悄说道：“他在说你哥哥诶。”

“无聊。”

宇智波佐助面上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藏在兜里的手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紧攥成拳，瞥见同伴湛蓝眸子里满是对自己的担忧，佐助略显窘迫地避开对方的视线。

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眸光闪动，冷漠之下一丝期待瞬息而过，快到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的鸣人却发现了。

鸣人一把抓住佐助往前冲去，“走走走，我们快进城看看，这里有趣的东西肯定不少！”

初代目回木叶后第一时间解除了木叶对宇智波鼬的通缉，同时公布了宇智波灭族真相，以及木叶在其中的推波助澜，当时这位德高望重的木叶初创者当众弯下腰向宇智波末裔道歉。

出于某些原因，事情真相暂时只在木叶中高层流传，站在这里的几位小辈本来没资格知道，但偏偏他们都是知情人。

漩涡鸣人是沾了佐助的光，其他人则因为要来都城被家中长辈提点过。

听到有人提宇智波鼬，大家都不由分了部分注意力给佐助，见鸣人在一旁插科打诨，众人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鸣人佐助，你们两个不要乱跑！”

忍界之神自觉当起老妈子，抬步就要往两个少年离开的方向追去，军官不想放过接近偶像的机会，连忙自荐，“这段时间城里发生了不少变化，需要我为您引路吗？”

千手柱间婉拒，“你还在当值吧，还是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当值期间擅离岗位，鼬就是这么训练你们的？”千手扉间面无表情，绯红的眸子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他人呢？”

军官冷汗直冒，连忙告饶，“我错了，念在我初犯的份上请您放过我这一次！”他连连作揖，“请您一定不要告诉我们长官，我保证不会再犯！”

鸣人和佐助其实没走远，听到初代目在喊他们就自觉返回，正好看到军官惊惶的模样。

鸣人对佐助感叹，“看起来你哥哥很有威信啊。”

佐助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只要涉及到鼬，他总是变得异常沉默。

千手扉间抬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

军官顾不上擦冷汗，忙解释道：“前几日鼬大人带人去深山封闭训练了，归期不定......这不是大人不在么，就不免有些放松，我再也不敢了，请您......”

“行了。”千手扉间抬手打断，“下不为例。”

“哎哎，绝对不会有下次！”

佐助黑眸中微弱的火苗倏然熄灭，不等其他人动作，他率先转身离开。

柱间和扉间对视一眼，无声叹息。

穿过城门，喧嚣迎面扑来，比起城外这里更是人山人海，充满了市井烟火的热闹，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人，恐怕会无措几分钟。

漩涡鸣人每看到新奇事物就要赞叹一下，哇声不断以致于引来了周围人善意的哄笑，其他少年倒是稳重很多，不过不停打量的视线在无声诉说着他们远没有表面那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