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空调
“……”
“游鱼？”
“你没事吧？”
沈游鱼只感觉自己被轻轻推了一下, 耳边是林悦然她们的声音, 他应道：“我没事。”
张越程说：“你刚刚好像被抽魂了一样。”
沈游鱼下意识地看了下周雅之前所在的天花板，已经没有了身影, 至于钢琴上的奖杯也消失了。
周雅应该是拿到那个奖杯了。
陈生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我们刚刚都没看到什么周雅就不见了。”
沈游鱼嗯了声, 没说话。
艺术楼的歌声这个怪谈估计到这里就是告一段落了, 再有问题就只是剪断周雅舌头的那个人是谁了。
五个人从艺术楼出去的时候, 外面一片寂静。
沈游鱼想起之前周雅的动作，不太清楚她为什么突然缩回手, 可能是被自己之前虐待得受刺激了吧。
“你说是谁割了周雅的舌头啊？”陈生活站在一旁，“会不会是苏美美她们？”
林悦然点头道：“有可能啊。”
金巧叹口气道：“她们三个可能早就不喜欢周雅了，怀恨在心这样子下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不过这手段是真的残忍。”
一个好好的喜欢唱歌的人被割掉舌头那还怎么活下去, 甚至割掉当时指不定就已经死了。
沈游鱼落在最后, 又碰了碰自己的耳后，有点怀疑刚才的情况, 最终还是沉默。
回到宿舍内已经是凌晨一点，宿管阿姨都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 他们上去还花费了不少功夫。
宿舍里李经纬早就已经睡着, 呼噜声震天。
沈游鱼听见这声音就睡不着，他平时睡眠需要的环境要非常安静才行，在副本里几次已经将就了许多，但这样情况下还是难以入睡。
也许是今晚太累，陈生活和张越程爬上床之后窸窸窣窣聊了一分钟不到, 随后就陷入了睡梦中。
留下沈游鱼一个人看着头顶发呆。
虽然小时候家里亲戚争夺有影响到他，但他的的确确是被娇养的，亲戚们虽然心里另一个想法，但面上表现得还是非常友爱的。
所以沈游鱼脾气那时候特别大，一直到被查出来生病后，在医院里住了几年，最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这么久以来他习惯了一个人思考、生活，甚至一整天不说话也能够安然无恙。
沈游鱼闭上眼，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收回手的瞬间，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殆尽，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真空环境似的。
沈游鱼直觉不对劲，睁眼看了眼自己的周围，好像没什么特殊的，他再仔细听了一下，依旧是无声的。
他躺了半天后还是没有动。
张越程睡觉并不安稳，做了个噩梦，自己被周雅的鬼魂抓着跑，她的舌头长了出来，一下子就把他给卷了起来，就像烤肉里的卷一样。
他一下子就被吓醒了，翻了个身就看到那边床上有个黑影，就坐在沈游鱼的床上。
那个黑影弯下腰，好像要做什么。
张越程背后冷汗涔涔，盯着看了没一秒时间，黑影就转了过来，他还没看清自己就翻到了另外一边，对着墙。
张越程：“……”
大哥你牛批！
张越程现在心里面一点睡意都没有，刚才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知道沈游鱼知不知道他自己被一只鬼盯上了。
不过可能知道了也很淡定，兴许还能把这只鬼给吊着打，他好像不用担心沈游鱼。
这么一想张越程就想通了，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数了几百只羊后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清晨六点，宿管阿姨吹了哨。
高三的生活还是比较忙碌的，沈游鱼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张越程盯着自己看。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好像没什么问题。
张越程被他动作提醒了，咳嗽了一声：“我们还要去上课，得赶紧洗漱了。”
沈游鱼点头，“嗯。”
去教学楼的时候，他们特地从艺术楼前面经过，里面似乎没有任何异象。
林悦然和金巧一晚上没睡好，眼底下都有点青黑色，她们俩窝在一张床上讨论了一晚上剪掉周雅舌头的人是谁，最后还是没有结论。
女生们总是喜欢在宿舍里夜谈，更何况是在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之后。
早读课后，林悦然小声问：“你们昨晚回去没遇上什么吧？”
张越程一听就下意识地看了眼沈游鱼，飞快地转回来，“没有，宿舍里很安全。”
林悦然打了个呵欠，“我昨晚一夜没睡，困死我了，真不知道周雅的舌头被谁剪掉了。”
沈游鱼虽然没说话，但他觉得自己睡得挺好的。
林悦然正要说什么，看到他下巴上的印子，疑惑道：“你下巴磕了吗？”
她从包里掏出来一面掌心大小的圆镜，对准自己对面的人，光滑的镜面照出模样精致的青年。
沈游鱼看到下巴处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
他微微蹙眉，伸手碰了一下，倒是一点都不疼，估计是昨晚睡觉压出来的，不太在意。
沈游鱼说：“没事，睡觉弄的。”
林悦然“哦”了一声收回镜子，留下一旁怀疑满满的张越程，但他是不敢说的。
艺术楼的事仿佛只有他们五个人知晓，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学校里终于流传出一些事。
“听说奖杯丢了，不知道谁干的。”
“正好是周雅的呢，你说是不是她拿走的？”
“我可不知道，奖杯放那都多少年了，要拿早拿了，怎么偏偏几年后拿，太奇怪了吧。”
“反正不关我的事。”
小道消息就像瘟疫一样流传在学生之间，整个下午学校里全在讨论这件事，贴吧里也是删帖都不管用。
因为这个奖杯有周雅的一部分。
沈游鱼也是通过看帖子才知道奖杯的事情的。
贴吧里有同学透露：“这个比赛是团体比赛，我当年看过，周雅学姐是主唱之一，唱的超好听啊，所以最后拿了第一。”
“我记得那个比赛之后没多久周雅学姐就开始成绩下降，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后面出事也是……”
“我听说周雅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全是血！”
“这么可怕的吗，我怎么听说她是上吊的？”
“你傻吗？在音乐教室里哪来的地方让你上吊，又不可能挂在吊扇上自杀。”
各种各样的传言都冒了出来。
虽然有真有假，但是对于信息不多的玩家们来说，这些话还是非常有用的。
沈游鱼看了很多，最后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当年周雅和苏美美她们住在同一个宿舍。
后来出事后其他三个学生据说是转学走了，这里的人都不太清楚，然后宿舍就被封了。
林悦然被问的时候一脸懵逼，“我们那栋楼没看见有这样被封的宿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