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神医
路灵犀的问题，问住了洛桑……
为什么对她好？当然是因为他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她，因为她好，因为她值得，因为她是他生命中的光明，是他的梦想，是他的第一次心动，是他想留却没有资格去留住的那份爱……
可是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轻轻说：“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而且你是女孩子，我……我得保护你……”话音刚落就低下了头。
路灵犀期待的眼神一下就黯淡了，两个人僵在那儿，许久才听到路灵犀说：“洛桑，谢谢你，我好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洛桑看着她，欲言又止，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将路灵犀的房门掩上，离开了。
路灵犀听着自己的房门被关上，又听到隔壁的房门打开……终于颓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双手掩面……将冰凉的小手搭在自己哭得肿胀发烫的眼睛上……长叹了一口气……唉……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
也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才挣扎着坐起来，费力地换掉了脏衣服，脚腕处已经痛的完全不能碰，她爬进被子，潦草睡了。
洛桑却在回到自己房间的一刹那，整个人跟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他轻轻推开窗户，坐在窗边，看着漫天璀璨的夜空，心里却没有光亮，只觉得满心酸楚。
心，好痛，好难过……
少年初尝情滋味，那种无力，让他有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是懊恼的，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差劲，可是，难道告诉她说他喜欢她，对她一见钟情吗？
不能……她已经有过一次失败的感情经历了，如果他什么都给不了她，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又怎么能去耽误她。他连收入都没有，也没有正常的工作，怎么给她安全感，难道靠她养活吗？不行，他怎么能成为她的负担。
而且他这辈子大概要在这村子里过一辈子了，又是老鼠，又是蝙蝠……唉……她做不到的，或者，就算她可以，他也舍不得啊。
他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无望……
他突然想着，如果当初，爸爸没有陪妈妈回来这儿，如果他在成都长大，那么他会念书，会有工作，也许在她面前，能有些底气。
可是……如果那样，他也许根本就没有机会，遇见她……
洛桑就这样在窗边，沉默着，坐了许久许久，直到天已经由黑泛蓝了，才在床上合衣而睡。灵犀受伤不方便，他要早点起来。
而路灵犀一整晚也几乎没怎么睡，她的脚腕处并没有因为冷敷而好转，反而随着她每一次细微的移动，都越来越痛。再加上睡前哭了一场，于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好像蔫儿了。
她腿脚不方便，又因为昨天的对话，心里有点别扭，不想去麻烦洛桑，就着床边昨天的凉水随意洗了把脸，又用喝水杯里的水刷了牙，就没法再动了，因为脚腕已经痛得完全无法触地了。正犯愁，就听到敲门声，是洛桑。
她应了声，洛桑自己打开门，就看到她眼睛肿着，一脸憔悴。而灵犀也发现洛桑也没什么精神，眼下隐隐有黑眼圈。一时心里都有些五味杂陈。洛桑先对她笑了笑，向她走过来，说道：
“我来看看你的伤，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很痛没睡好。”洛桑轻轻聊起她的裤脚，却突然紧紧皱住了眉……因为灵犀的脚踝处已经比昨天肿的更严重了，上面原本也还有些擦伤，整个状况看上去，简直惨不忍睹。
“怎么这么严重！不行，去医院。”洛桑心疼的无以复加。一刻都耽误不了。
“扭伤没那么快好的。别折腾了。”路灵犀不想给洛桑和学校再添许多麻烦了，而且她也知道，扭伤好的很慢。
“不可能！医院必须去。得去拍片子。”洛桑严肃了起来，并不给路灵犀更多的时间反驳他，立马跑下楼喊了曲珍上来帮路灵犀换衣服。
单单换一趟衣服，都把路灵犀疼出了一身汗，洛桑帮她的水壶里倒了些温水给她带着，又拿了包她的零食和一盒酸奶，火腿肠，揣在兜里，这才小心翼翼抱起她，怕她疼，尽量让自己动作幅度小。
巴吉昨晚回家去了，还没来学校，他开了丹增才让老师的车，把路灵犀轻轻放到后座，又帮她把腿平放在椅子上。然后又拿了个抱枕给她靠着。帮她把水，零食，酸奶都放在门边，她伸手就可以拿得到的地方，
温柔说道：“你先将就着吃点，就不在学校吃早饭了，咱们路上有一阵距离呢。我怕耽误的伤更严重了。咱们去了之后，拍了片子，等着拿片的时候，我再去给你买点好吃的。好吗？”
路灵犀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周到，想到昨晚，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沉，却还是强颜欢笑：“嗯，好啊。谢谢洛桑。”
去往医院的路上，路灵犀担心洛桑一会儿去了医院又要忙着吃不上饭。所以自己吃一个薯片，就从后座喂洛桑也吃一片。火腿肠也是扭成两半，两人一人一半。洛桑一开始还害羞不肯吃。路灵犀威胁他如果不吃下去，那么她就不去医院了，他才接受她的投喂，从后视镜里看着她，心里又幸福，又心酸……
医院到了之后，洛桑就赶紧给她挂号，排队，拍完片子，一听说还要等两个小时才能取，便直接把路灵犀带到周伯那儿去了。周伯今天轮休，结果一大早刚起来，就看着洛桑抱着路灵犀来找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们两个烦人的小家伙，怎么又跑来扰我清修啊！我好不容易轮休一天，还得接待你们俩？今天可不是拿药的日子！”
洛桑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嘿嘿，周伯，灵犀脚受伤了，在等片子呢。在外面不方便，所以就来陪您聊天了。我去买早餐，咱们一起吃。”说着，就把灵犀放在院子的躺椅上，赶紧跑去买吃的了。
周伯瞥了眼路灵犀，很不情愿地走过去，上手轻轻捏了几下，疼的路灵犀龇牙咧嘴。随即说道：“你这是腓骨骨裂了。不是扭伤。又做什么丰功伟绩了？”
路灵犀满脸黑线……尴尬道：“什么也没做。上厕所被蝙蝠吓一跳，自己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周伯哼了一声，很是嫌弃……“你这腿得把骨头捏回去，上夹板，修养几个月才能好。”
正说着，洛桑回来了，听到什么捏骨头，上夹板，吓一跳，险些把手里吃的扔了，看的周伯一阵着急。
“周伯，什么情况？什么捏骨头上夹板啊？”洛桑急着问。
“来来来，你先赶紧把吃的给我放桌上，别一会儿再给扔了。”周伯看着洛桑将一堆吃的摆在桌上，这才踏实说道：“她小腿外侧那根骨头下面和脚骨接触的地方，骨头裂了，懂吗？所以得把那骨头推进去，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然后用夹板固定住，慢慢让它再自己长好。也可以做手术，用钢板钉，过了一年再做手术把它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