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海瑶见到阿离的时候微笑着点头:“你好,阿离。”
气质斐然,又有礼貌。
阿离看着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心里有点怜悯:“阮总在后面等着您。”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阿离能够感觉出阮漪涵的反常。
她之前脾气虽然不好,但对人总也有一个度,唯独对这个温柔漂亮的秦医生……
她特意观察过,阮总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腾腾的杀气,就好像要随时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一般。
秦海瑶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阿离带着她去后面,她既不问为什么,也不多说一句话,默默的跟着。
昨天回到家后,她一夜未眠,满脑子都是阮漪涵玩味的笑,和她的那一句。
——当我的玩物。
三天后,要么答应,要么滚。
那样漂亮妖娆霸气的女人,嘴里却说着这样让人不堪的话。
折磨的她一夜未眠。
秦海瑶进入健身室的时候。
阮漪涵正在试图捆紧手臂上的绷带,看到秦海瑶进来了,她勾了勾唇角。
秦海瑶上前了一步,她盯着阮漪涵的胳膊看,眉头皱着。
阿离很懂事儿的退了出去,顺便给带上了门。
秦海瑶穿了一件纯黑色的筒裙,白色的衬衫扎在裙子里,扣子依旧是系在最上面那一个,她的眼下都是乌黑,眼神也有些疲惫,脸色苍白,只有红色的唇算是明媚一些的颜色。
这样的打扮……很戳阮总的审美,“秦医生会搏击么?”
曾经,阮漪涵和秦海瑶就是在这里,俩人半是过招半是调情的来过几次。
刚开始还都斗志满满。
到最后,阮漪涵从来都是最先败下阵来,被秦海瑶擒住胳膊求饶。
要是真比起伸手。
她不一定不如秦海瑶,只是她舍不得。
她喜欢看那个小女人兴奋的扭着自己的胳膊,头发乱糟糟的跟个小疯子一样,顽皮又妩媚的看着她:“服不服?”
“不会。”
秦海瑶冷淡的话打破了阮漪涵的回忆,阮总的脸瞬间就凉了下来,“你在撒谎。”
秦海瑶看着阮漪涵的眼睛:“阮总既然知道我在撒谎,又为何明知故问?”
秦沁说的没错。
阮漪涵调查过她,所以才会对秦海瑶的一切了如指掌。
这一点,在秦沁知道并惊讶的同时,心里又有了几分笃定。
就阮漪涵那软弱的性子,要不是真对一个人来了兴趣,怎么会费那么大力气去搜罗她的一切。
基于这点,阮漪涵恶劣的态度,秦沁也能解释通了。
这就是年轻人们热衷的“欲擒故纵”的游戏不是么?
她之前反复叮嘱过小海,不要忤逆阮漪涵,顺着来,可现在看看,还是女儿的路子是对的。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阮漪涵活动了一下脖颈,“我们来过两招。”
她根本就不给秦海瑶拒绝的权利和机会。
一个跨步上前,手锐利的出击,一下子掐住了秦海瑶的脖子。
这样的速度,虽然让人猝不及防,但是也不至于像秦海瑶这样动都不动,应激的本能反应也会偏一偏头。
可是秦海瑶却站在那,无动于衷,甚至连她看着阮漪涵的眼睛都没有变化。
深邃的眼眸之下,一片安静了然。
阮漪涵冷笑,她的手上使了力度,做了这段时间,她想做却一直没有机会做的事儿。
她掐住了秦海瑶。
一点点的,加大力度。
她的右胳膊受伤了,就凭单手之力,秦海瑶想要推开她易如反掌。
可是她动也不动,即使因为力度的加大,空气稀薄,脸已经因为缺氧而泛红了,秦海瑶还是平静的看着阮漪涵。
阮漪涵死死的盯着她。
她期待中的愤怒,反抗,争吵,全都没有。
秦海瑶还是之前的她,永远不受她的掌控。
眼看着再用力下去,就要闹出人命了。
阮漪涵松开了手,她的手刚一撤开,秦海瑶才偏着头,用力的咳嗽了起来。
她的脸憋得通红,泪光都涌了上来。
刚才的某一刻,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怖,虽然那是她曾经最为期盼过的,但真的来临那一刻,她还是舍不得。
阮漪涵冷冷的:“秦医生真是好手段。”
还真是能忍。
秦海瑶的手抚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阮漪涵:“这不就是阮总想要的折辱么?”
来了这几次。
她也明白了。
阮漪涵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把她当玩物,想要羞辱她,看她落泪,看她害怕,看她挣扎。
可是她偏偏不让她如意。
太容易得到的,最终都会被弃如草芥不是么?
刚刚才被掐住脖子折磨。
此时此刻,秦海瑶却能平静的走到阮漪涵的身边,开始为她上药。
阮漪涵盯着秦海瑶看,看着她脖颈那一圈乌青,脸色绝非愉悦。
秦海瑶的注意力都在阮漪涵的伤口上,“阮总,您可以撤了绷带的,以伤口的恢复速度来看,已经差不多愈合,甚至可以不上药,让它自然恢复了。”
是么?
阮漪涵冷笑,她低头看了看已经结疤的胳膊,然后用纤细的手指一掀。
秦海瑶惊呼一声,随着刚刚结好的痂被阮漪涵撕掉,鲜红的血又一下子流了出来,“你疯了???”
她慌乱的去止血。
阮漪涵却盯着她的眼睛,将唇贴在她的耳边:“这样,你明天就可以继续来了。”
秦海瑶:……
从阮家出来的时候。
秦海瑶双手冰凉,双腿无力。
她拖着身子借着月色缓缓的往外走,一直到离开阮家很远很远,远到无论从哪个角度,借助什么仪器,阮漪涵都不会再看见她的时候,秦海瑶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伸手环抱住了自己。
夜晚的风很凉,一点点的从身体渗透入心。
过了许久许久。
一直到心都跟着麻木了。
秦海瑶才站了起来,她的眼中满是疲惫,一步步的往公交车站走,背影被路灯拉得很长,脆弱无助。
即使是夜晚,也频频有路人转身看她,看她脖子上的伤痕。
秦海瑶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麻木的站在公交牌前,她看着远处的明月,喃喃的:“可以的,我可以的……”
她的右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千纸鹤,安静的看了一会儿,秦海瑶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第二天。
阮总在奶奶的嘶吼声中,不情愿的去了公司。
今天秦沁没有过来,南阳那边有重要的合作事宜,她需要亲自拍板。
倒是阮漪涵主动给她打了电话:“姨,跟你商量个事儿。”
秦沁低头签字,“怎么了?”
阮漪涵的声音很软,像是撒娇一样:“这办公室太难看了,我想要重新装修一下,我喜欢夏威夷风格,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