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学算学吧
只是她聪明地没有在赵如熙和赵靖立面前争辩,乖巧地应道:“好的,谢谢姐姐关心。”
赵如熙没再理她。
她跟赵如语,就是两种人生理念。
她希望能靠自己吃饭,不看别人脸色。哪怕日子过得清贫,腰背也要挺得笔直。
赵如语则是以嫁人为己任,坚持要当攀附高枝的菟丝花,哪怕需要看人脸色,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手里,也不想吃苦受累,自己奋斗。
夏虫不可语冰,她还是别跟赵如语多费口舌吧。
她拿了纸笔写了几道题,递给赵靖立,道:“做好了叫丫鬟拿给我看看。”说着,她出门回了卧室去换衣。
等她把衣服换好,叫袁嬷嬷给她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居家发髻,倚翠就拿着赵靖立做好的题进来了,禀道:“姑娘,大少爷做完了。”
赵如熙对这速度还算满意。
她拿过纸看了一遍,发现除了最后两道深一点的题,其他都做出来了。
她拿着纸去了厅堂,对赵靖立道:“我把这两题跟你讲讲,你看看能不能听懂。”
说着,她便跟赵靖立讲起题来。
赵如语早就想走了。不过是她主动要跟着赵靖立来的,这会儿也不好独自先走,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为了应付自家的算学夫子,赵如熙早把这时代的算学书籍横扫了一遍。
现在她就是用古代算学知识来给赵靖立作讲解,她讲的速度故意比较快,就想看赵靖立的接受程度如何。
讲完后,她问道:“听懂了吗?”
赵靖立点点头。
赵如熙生怕他不懂装懂,使出老师的杀手锏:“那你给我讲一遍。”
赵靖立倒也不怯,把这两道题的解题思路讲了一遍。
果然很正确。而且他也加了自己的一点理解,显然是真的懂。
赵如熙很满意。
看来赵靖立的技能点点在了算学上。
现代数学比起古代算学来,先进不止一点点。如果赵靖立能好好把她脑子里的数学知识学会,当个算学大家还是不成问题的。
到时候无论是去书院里教书,还是进户部当个小官儿,都能立足。不至于让一个好好的青年窝在家里继承家业,当一条咸鱼。
教导赵靖立算学这个想法,她还是在听萧令衍说起郭叔同的时候有的。那时候赵靖立已暴露他画画不行了。
郭叔同行事如此张扬,行径也算恶劣,在朝堂上的影响不好。可萧圪为何不给他降官撤职,不就是因为他算得一手好账么?
所以如果赵靖立算学学得好,即便不通过科举途径,也能在官场上混口饭吃。不过没有功名,就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小官了。
自打准备培养青枫做总账房先生,赵如熙就抽空把她所会的算学知识一点点教给青枫。赵如熙完全可以让青枫来教赵靖立。
但考虑到两人都是少男少女,容貌都很不错,长期单独相处必要擦出爱的火花。赵如熙这个想法一冒头,就被她掐死在了腹中。
如果青枫能嫁给赵靖立做妻子倒也罢了。可以这时代的世情,就算她放了青枫的卖身契,曾经做过绥平伯府丫鬟的青枫想要嫁给赵靖立,就只能做妾。
她可不能害青枫。
所以赵如熙就只能撸起袖子自己上。
“你每日这个时候派人到路口瞧着。如果看到我的马车回来了,就过来。有空的话,我每日抽半个时辰来教你算学。”赵如熙道。
在赵如熙给赵靖立讲解题目的时候,傍征博引,一听算学功底很强。赵靖立对她的算学能力也是服气的。
他点头道:“好,有劳五妹妹了。”
不过他心里很是疑惑,这个五妹妹简直是强得有些过份啊。
画画可以说是天赋,算学这东西总得有人教吧?莫不是女子书院的先生真这么厉害?
他把目光投向了赵如语:“六妹妹,你能做出这几道题吗?”
赵如语:“……”为什么点她的名?她又做错了什么?
“不行的,我不懂,算学我学得很糟糕的。”她连连摆手,很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拒绝了赵如熙。
赵如熙什么人啊,一听赵靖立这话,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她灵光一闪,拍了拍脑门道:“要不你先跟书院的夫子学吧。我们书院现任的算学先生,曾在户部任职,现在致仕了。他在算学上的造诣,可以算是算学大家。我先问他一声,如果他同意教导你,到时候我领你去,你备一份厚礼即可。”
以那位夫子对她的喜爱,想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吧?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赵靖立连忙道。
赵如熙一摆手:“就这么说定了。”
临近年关,培训班的课虽然少了,但各处盘账、分发员工福利,她仍忙得脚不沾地。
赵靖立被人调包是他亲娘做的,她赵如熙又做错了什么?现在还得把将赵靖立培训成才的重任扛到肩上。在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情况下,她何苦来哉?到时候赵靖立学得不好,还要想她是不是不尽心。她吃力不讨好。
还是把赵靖立先扔出去接受社会的毒打吧。
等他跟大晋的算学大家学完了他的所有知识,再回头来跟她比试,知晓了她比夫子还厉害。到时候再教他,一来他有了基础,教起来比较轻松,二来心悦臣服之下他学起来也更有珍惜这个机会。这才是对两人都好。
赵如语看看赵如熙,再看看赵靖立,缩着肩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赵靖立并不知道赵如熙所想,只觉得她是生气了。心里无奈,却又没有办法。
他曾经也是骄傲的少年。
想想当初赵如熙刚被接回府时,他跟赵如熙的身份地位,再对比眼前,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既如此,那就劳烦五妹妹了。还得让你去求人,我实在是不好意思。”他道。
“没事,你等我消息吧。”
发现赵靖立似乎误会了,赵如熙也懒得解释。她教赵靖立是情份,不是本份。要是赵靖立因为这个对她有看法,那她这份好心真是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