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匡正从611出来,把门在背后关上,掏出手机。
点开通讯录,白寅午的名字就在第一页,手指移到上头,差着几毫米,怎么也点不下去。
他不知道说什么,说单海俦找他了?说我他妈知道你一直惦记我?怎么都显得矫情,还是等以后干出个样子,拿业绩说话吧。
匡正收起手机,坐电梯下楼,冯宽和佟胖子在一楼休息室,看样子聊得很好,匡正进去又闲扯了几句,冯宽热情地送他们出门。
走到停车场入口,冯宽忽然想起来:“哎对了,你们投行部那个……”
匡正回头瞟他:“谁们投行部?”
冯宽一愣:“哦哦他们投行部!”他笑笑,“那个代善。”
听到这个名字,匡正停住脚。
“被猎头挖走了,周一的事儿。”
匡正不意外,那小子那么聪明,私银的执行副总裁他不屑干,但也不会甘心继续做一个v:“挖哪儿去了?”
“风投,”冯宽咂了下嘴,“萨得利。”
萨得利,让很多上市公司的ceo闻风丧胆的名字,说是做风投,其实这几年一直专注恶意收购,在金融街上有个很响亮的名号,“公司猎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匡正冷哼,“那小子算找对地方了。”
三个人分别握手,在停车场道别,匡正开车回万融臻汇,到公司的路口,他临时改了主意,一个轮儿拐过交通岗,直奔如意洲。
在大戏楼门前停下,他熄火拉手刹,昨天就是在这个地方,他对宝绽怦然心动,现在看看,平常无奇。
他拨宝绽的号:“喂,练功呢?”
“没,”宝绽带着鼻音,“睡了一会儿。”
“怎么成小猪了,”匡正能想象他睡眼惺忪的样子,“昨晚没睡好?”
“不是,”宝绽咕哝,“脚不舒服。”
匡正立刻直起身,数着窗户往二楼看:“脚怎么了?”
“可能天凉了,”宝绽他们摔摔打打,多少都有点伤,“脚脖子疼。”
“晚上没演出吧?”匡正看一眼表,今天周四。
“没有,”宝绽答,“周二周五有客人。”
“别练了,”匡正说,“回家吧,我在你楼下。”
“你来啦?”听宝绽的语气,很惊喜。
匡正的嘴角绷不住,开始往上弯,弯成一个宠溺的笑:“下来吧,哥等你。”
挂断电话,匡正摸了摸胸口,很正常,没怎么过分地跳,昨晚所谓的“动心”可能只是个误会,深夜嘛,人总是有点心猿意马。
宝绽很快下来,穿着匡正给做的那套蓝西装,秋日的阳光一照,有说不出的漂亮,匡正承认他赏心悦目,但再好看,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对他没有荷尔蒙上的吸引,他再次肯定,昨晚只是搞错了。
宝绽上车,从兜里掏出个东西给他,匡正一看是个棒棒糖,柠檬味儿的:“多大了,还吃这个。”
“吃着玩,”宝绽系上安全带,“萨爽给的。”
匡正嘴上嫌弃,还是撕开彩纸,把糖塞进嘴里,打左转灯,拐上大马路。骗小孩的柠檬味儿,色素香精添加剂,他咂摸咂摸,竟然咂摸出了一股青春的味道。
“脚还疼吗?”
“有点儿。”
“回家给你揉揉。”
“不用。”
匡正盯着后视镜,镜子里的宝绽很安静,斜靠着座椅望向窗外,匡正起坏心,偷偷拨动窗格按钮,玻璃突然开了一条缝,外头的风迎面吹来,扬起宝绽的一头短发。
“哎呀!”让风打了一脸,宝绽回头拍他:“你干嘛突然开窗!”
匡正拿出棒棒糖,单手开车:“我看你想飞。”
“你才想飞!”宝绽瞪他,小风徐徐地吹着,他的心确实飞起来了,轻飘飘的管不住,“哥,我的心跳得特别快。”
“嗯?”匡正的喉头有些紧,“有什么……可跳的?”
“不知道,”宝绽两手捂着胸口,“就一直跳,你要是不开车,我就让你摸了。”
匡正没说话,一连五个路口全是绿灯,在友爱路的交通岗,终于碰上一个灯红,他把手刹一拉,伸手过来,捂住宝绽的胸口。
“哥……”宝绽无语,都十分钟前的事了。
确实,匡正什么也没感觉到,隔着衬衫、西装,连宝绽的心跳都没摸着。
交通灯由红转绿,匡正一脚油过去,棒棒糖在嘴里慢慢化掉,青涩的柠檬气没有了,只剩下乏味的甜腻。
回到家,他们换了拖鞋,宝绽去沙发上坐着,匡正脱掉西装跪在他脚边,抓住他的脚踝:“哪只脚?”
“不用,”宝绽往后缩,“没洗脚,臭。”
他穿着一双布雷夏尼的高筒袜,也是匡正给挑的,鲜丽的靛蓝色,真丝材质,包裹着他纤细的脚型,从平整的西装裤腿里露出来。
匡正握着那只脚,体温透过袜子传到手心,感觉怪怪的,男人的脚不像女人,平时总是藏在鞋子里,见不到,仿佛攫住了宝绽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他有点口干舌燥,那种躁动难安的感觉又来了。
“哥……轻点。”宝绽靠在沙发上,仰着头,能看到上下滚动的喉结。
“这儿?”匡正不理解自己这种澎湃的冲动,粗鲁着,往他的脚窝里使劲儿,“还是这儿?”
宝绽打了个哆嗦,腿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拿另一只脚去蹭他的手背:“别揉了……痒痒。”
匡正没放手,甚至把他攥得更紧,手指伸到裤管里往下拽他的袜筒,宝绽蜷着脚趾踩住他的肩膀:“人家揉都疼,你揉怎么……”
“不舒服?”
宝绽不吱声,拿脚踢了踢他:“哥,来坐着。”
匡正确实蹲累了,起来坐到沙发上,刚坐下,宝绽就顺势躺倒,把脚架到他的膝盖上,一副舒服得不行的样子。
“说是让我坐着,”匡正挠他的脚心,“是你自己想躺着吧?”
宝绽嘿嘿笑了两声,痒得在沙发上扭。
匡正瞧他那个享受的表情,突然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想法,想扑上去,像之前那些无心的打闹一样,把他摁住,让他不能动弹,挣扎着,向他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