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科举文里的憨傻大哥(6)
吕经业留林浪在吕府暂歇一晚,说要好好给他践行,林浪没有拒绝,晚上两人对月畅饮,还有阿宝在旁边耍宝逗趣,倒也快活。
第二天林浪准备启程时,吕经业拎了一大包行李来送他,“林兄弟,军营环境苦寒,我嘱咐内子准备了点衣物,你若不嫌弃就带上吧。”
林浪微愣,他自己日子过得不讲究,从林家离开后到现在一直两手空空,换洗的衣物都没随身带上一套,没想到这吕家人竟考虑得如此周到。
吕经业直接把行李塞进他手中,“就是几件衣物,还有点跌打药膏之类的,军营里用得着。”
林浪拎着掂了掂,这包东西还挺沉,拱起手认真道:“多谢吕兄。”
“你别嫌我们多事就行。”
离开吕家后林浪才打开包裹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可真不少,十几瓶各色药膏药丸,一小包碎银银锭,两套素色常服,都是厚实耐磨的材质,另有一套厚棉衣,更体贴的是,这些衣服内层特地缝了暗袋,里面都塞了几十到几百两不等的银票。
他昨晚才来道别,这些东西显然都是连夜准备的,就算是父母送别子女都少有这么尽心尽力的,林浪不禁有些动容。
他不过就是顺手救下阿宝而已,吕家人待他这么掏心掏肺,简直憨厚得不像生意人,要不是他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好遭人惦记的东西,林浪都忍不住要怀疑他们都真正用心了。
想了想,林浪尝试着联络引导员001,“原剧情里吕家最后怎么样了?”
001虽然是他的引导员,但是在现实世界似乎还有其他工作要处理,除了每次进入或者离开世界时做做引导,其余时间都不怎么吭声,这次的问题也等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失去儿子后,吕夫人终日沉湎于悲伤自责之中,一年后香消玉殒,她死后吕经业也一蹶不振,把家族产业交给吕氏旁系打理,自己整日守在亡妻坟前,三年后也染病去世。吕氏在旁系手中渐渐败落,没过几年就丢了皇商头衔,后来被另一家富商吞并了。”
竟然是这样……那他倒也算是间接帮了吕家人的大忙,接受他们的好意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了。
林浪顿了顿,又好奇问001:“你说要引导我做任务,怎么任务一开始,人就跑不见了?”
001语气无奈,“我也想多帮帮你,可是为了不破坏平衡,我们不能插手太多呀。”
据001解释,在他们的世界,【阮】的本体和复制体的竞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同时双方也都在严格监督着对方。
每个任务世界都是由复制体创造出来的,它也就拥有操纵和更改剧情,帮助主角走向“胜利”,加速整个世界的崩坏的能力,但是因为有本体监督,他不能随意出手。
而【阮】的本体与人类联合,派出【受验者】在每个世界做任务来改变剧情走向,为了不让受验者一头雾水找不到任务的方向,从复制体那里争取到了安排【引导员】的机会。
不过复制体的让步也就到此为止,它规定引导员只能提供基本的剧情和任务引导,不能再提供额外的帮助,否则就视为打破平衡,复制体也可能会不守规则,开始随意操纵剧情,到时候整个任务世界就乱套了。
所以,001只能给林浪提供剧情和任务相关的信息,具体该怎么做任务还是得林浪自己想办法,好在林浪也从来没有指望依靠别人,对这个答案不失望。
“行了,去忙你的吧。”
林浪在县城马行买了匹骏马,快马加鞭花了小半个月时间,只身来到西北边境的岐城。
参军也有很多种选择,全国各大城池都设有募兵点,募兵要求都差不多,可是各处的机遇却大不相同。
若是遇到一个靠谱的将领,跟着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自有一片光明的前程;若是将领不靠谱,说不定就被派上战场当垫背,或者卷进权力倾轧中,白白丢了性命。
林浪想要尽快在军中闯出自己的地位,最好的选择就是西北边关。
边关常年征战不断,掩埋着无数将士的尸骨,说得不好听一点,只要你比别人命长,熬过一次次苦战还不死,就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大兴的朝堂虽然有重文轻武的趋向,但是对于边关重地还是不敢太轻忽的,可以说全国上下的武将,一半以上都曾在这里抛过头颅洒过热血,也有过不少原本籍籍无名的穷小子,在这里一步步升迁,最后拜将封侯。
林浪到达岐城后休整了一天,第二天就精神抖擞地参与了募兵,他年轻体壮,身份文书上的来历也清白,没费什么功夫就被选中了,还拿到了五两银子的赏钱,边城参军风险大,这赏钱也就相当于是买命钱了,比起其他地方给得大方些。
刚入营的新兵要训练一段时间后才能上战场,林浪因为体格的优势,被分进了同一批强壮的新兵中,接受的训练强度也比其他人要大,听领兵的人说,似乎有将他们训练成先行队的意思。
军营的生活苦是真的苦,每天起早贪黑的训练,伙食还时常跟不上,三五天都难得见到一片肉,住的营地也破旧,如今夏日还好,顶多是炎热加上蚊虫的骚扰,勉强还是睡得下去,听说到了秋冬季节,寒冷的风雪直接吹进营帐,可能睡上一整夜都暖和不起来,有些体弱的小兵没死在战场上,是被活活冻死的。
再者,军营里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人一多了,各种争斗和欺凌就在所难免,没点本事或者性格太软,都很难在这里熬出头。
林浪刚入营的前两天倒是相安无事,第三天一起床,就发现放在床下的包袱被人动过,他的银票全都是放在身上穿的衣服隔层里的,银子也收好了,许是因为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方有些气恼,还在他的棉衣上踩了两脚。
他们这间屋一共住了二十人,林浪四下看了看,很容易就发现是谁动的手,那人睡在他斜对面,双手抱在身前,正挑衅地斜睨着他,脸上神情仿佛在说,就是我干的,你能怎么样!
林浪对这个人有印象,他叫张茂,是和同乡赵平一起入营的,两人的体格在新兵中都排得上前列,又相互抱团,一进来气焰就挺嚣张,还和领兵顶过嘴,看来他们这是把他当软柿子捏了。
林浪拎起棉衣走到张茂面前,“是你踩的?”
“是又如何,”张茂撇了撇嘴,用鼻子冷哼一声,“它挡了老子的路,老子踩两脚怎么了!”
“你承认就好,”林浪眯了眯眼,“包里其他东西呢,我爹临死前留给我的玉扳指,也是你拿了?”
张茂愣了愣,“什么玉扳指?”
“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上刻有福禄寿三星,出自名家之手,玉器店掌柜开价五千两我都没卖,”林浪面无表情地向他逼近,双眸如刀锋般犀利,“说,你打算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