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小杉琉璃, 女,25岁,如今职业暂且算是个魔法少女。在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后, 她觉得自己似乎在穿越之后重新认识了一下世界。

“这就是你口中的,‘五条家还蛮大的’?我可真是信了你的邪。”

看着留给自己的房间,琉璃面无表情地扭头推了推眼镜, 看着在憋笑的五条悟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而且,怎么我房间又是在你隔壁?”

“啊呀,琉璃不应该已经习惯我在你旁边了么?”

“不,没有, 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习惯过。”

听着五条悟那堪比麻婆的愉悦笑声, 琉璃放下行李箱后转头看着就站在一边懒洋洋的银发男人, 将自己的电脑首先拿出来放在桌上后把没看完的几本书同样放在桌子上,后续的衣物实在是不想被他看着整理索性就坐在椅子上开始翻书:“好了,你还有什么事情?”

“明明是我家, 琉璃这么不欢迎我我会很伤心的。”

“你会伤心?”

“当然是真的会伤心哦。”

声音一下子穿到耳边,太过于接近以至于能够感觉到他人呼吸的距离让琉璃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稳稳地将手里的小说翻到其中一页后挑了挑眉:“我现在已经很习惯你突然接近, 这样是没用的。”

“琉璃还真是很狡猾,那接下来我变本加厉一点,你应该也不会反对了?”

“……”

“不过放心, 我可是很绅士的。”

还Gentlen,不过确实, 你的确挺某种意义上的绅士。

在五条家琉璃本来已经做好基本不会出门的准备——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是在别人家里,小心一点总归没错。

只不过让琉璃有些想不到的是五条家的人出乎意料得和善, 和善到她到现在都没见过五条悟的家人, 而那些女仆小姐们不会去问她和五条悟之间的关系。甚至于知道她不想出门, 她们和管家先生还会把饭菜送到门口,也不会有人特意来找她说话,甚至于连熊孩子也没两个。

“这就是你的威力么?”

“嗯嗯,什么意思?”

不过相比完全和善的五条家家人,她在五条家的暑假生活还是有着每天不同的插曲——毕竟五条家的人不会来打扰她,但这不代表五条悟不会来。

先不去看房间的地理位置和大小,琉璃只知道自己这个房间八成是风景最好的房间之一。拉开窗就能看到完美的枯山水庭院,添水隐隐约约敲击石块的声音凝神去听才能听到,不会给人一种催眠般的焦虑感。盛夏炎热的气候却又因为树荫和房屋独特的设计让室内显得格外阴凉,总之是个付20万住两个月绝对是自己血赚的地方。

但加上一个似乎格外有空的五条悟,血赚的想法基本全部被琉璃换成精神损失费,只觉得头疼。

“你这种特级之上的特级咒术师,现在不应该是到处出任务祓除诅咒么?怎么感觉你好像暑假里很有空?”

“确实,初夏的时候会有很多任务,你们也跑出去实习过很多次,但到了真正的夏天时人们的负面情绪反而会很少。就算有,也不会到汇聚成诅咒的地步。”

“为什么?”

“琉璃你觉得‘夏天’这个词出现时,在你脑海中最先浮现的事情是什么呢?”

五条悟特别悠闲地坐在自己旁边,琉璃坐沙发上瞥了他两眼后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小说上,思考良久才带着点犹豫开口:“夏天,甲子园?”

“放心,不管是什么答案,我都不会笑琉璃。是呢没错,暑假,冰棍,甲子园,祭典,烟花大会,海边——夏天就是这样给人感觉美好又富有生机的,所以在这种氛围下负面情绪的诅咒也会少很多。”

翻完手里的漫画,五条悟随意把漫画书放在茶几上就往旁边倒了过去,靠在琉璃的肩膀上浅浅打了个哈欠:“所以,这种时候的咒术师反而会有个还不错的假期。”

“我明白了,哪怕像是全国大赛失利这种情况,少年少女们就算会痛苦和遗憾,但那也并不是负面的情绪。”

“没错,就是这样。”

毛茸茸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给她感觉有点沉重,但琉璃知道自己也推不开,索性就让他这么靠着,手里依旧翻过自己看完的书页:“这种时候也应该是让我们这种经验浅薄的异能者或者咒术师积累经验的完美时间段,为什么我到现在一个伊地知洁高的电话都没接到?”

“在我面前谈论别的男人,琉璃你好残忍。”

“不谈论可以,你别去欺负伊地知先生,他已经很惨了。”

“啧啧,琉璃你就这么喜欢伊地知么?我听你这么说是会嫉妒的。”

探头看了眼琉璃手里的书,扫过两行字确认没什么兴趣时五条悟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也好歹给他个假期吧。琉璃,让我靠着睡一会儿。”

“随便你。”

看五条悟变本加厉到直接倒下躺在自己腿上,琉璃拿起手里的小说低头着让自己当膝枕的男人略微往后靠了靠,调整好一个让自己能保持较长时间看书的舒适姿势后却又再听到五条悟的声音。

“不管我做什么琉璃都不会生气的话,为什么还不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

平淡地反问过去,琉璃瞥了眼闭上眼睛的五条悟继续读着手里的书:“不能随便答应一个咒术师的要求,会形成‘束缚’这种事情,夜蛾校长有提到过。”

“我可从来没有束缚琉璃的想法,不过想骗到琉璃还真是有点难啊。”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等通过呼吸速度大概确认五条悟应该已经睡着,琉璃才放下手里的书本低头看着他。

就像是她曾经说过的,光看外貌的话很难相信五条悟已经是个29岁的男人。不管是这双六眼给人带来的视觉效果还是他本人的相貌,都让她有种……

“总觉得好像有点不合适。”

轻轻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靠在房间的沙发背上,琉璃同样慢慢闭上眼睛。曾经她对着五条悟用数学定义解释他本人给别人带来的感觉,说他是不存在与普通人、异能者、咒术师集合的上确界,是所有人竭尽全力都无法达到的更高层。

在接近他时,己身所保持的“骄傲”会慢慢消失。因为不断和他接触就能够愈加明白“他是最强的”这句话的含义。在明白自己和他的差距之后,也会明白无论如何都是赶不上他的。甚至于到最后只能仰望他,然后在脸上露出一个苦笑开口。

“不愧是最强的五条悟。”

说着这样的话的人、未来有可能会说着这样的话的自己、还有一直被这样评价的他,哪一个更痛苦?就比如说自己曾经和他提过的那个问题,从未拥有过,与拥有过之后失去,哪一个更让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