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任人宰割
烛光下一看，吕阳发现自己这道刀伤确实很有些深，脱裤子的时候，因为裤子的布有些地方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扯着很有些疼，这让吕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脱下裤子的同时，吕阳立刻用夏琰给的小毛巾遮盖住了那里，确认毛都没露出一根，一切已经很妥当了，这才用手摁着毛巾和夏琰说了一声，示意她可以帮他清理伤口了。
夏琰转过头来的时候，被烛火照着的脸蛋儿很有些红，但看到吕阳那里遮盖得很严实，神情这才放松了一些。随后她蹲下身子，让梅嫂帮着掌灯照着吕阳受伤的部位，她自己则取出消毒棉球，准备开始清创消毒的工作。
“很有些疼啊，你忍不住就叫两声。”夏琰很有经验地和吕阳说了一下。
“我不怕疼，你弄吧。”吕阳咬了咬牙，男子汉大丈夫，怕疼，岂不是被两个女人笑话？
“小吕你伤得好重啊……”梅嫂仔细看着吕阳的伤口，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显然是真情流露。
“缝好就没事儿了，我缝针技术还行。”夏琰安慰了一下梅嫂。
“你以前经常帮别人缝针吗？”吕阳试着问了夏琰一句。
“嗯，以前用尸体模型练习过一次，你这次，已经算是第二次了。”夏琰点了点头。
“我勒个去！”吕阳这下郁闷了。
“骗你的啦！”夏琰嘿嘿笑了起来，但就是不说她到底以前有没有帮人缝过针。
“那个……夏医生，我这刀伤会不会伤到神经？”吕阳现在很关心这个问题。因为夏琰这会儿面色表情严肃得很象个医生，他不自觉就真把她当成了医生。
“伤到神经？”夏琰怔了怔，但似乎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她信口丢还了吕阳一句：“你试试功能还正不正常，不就知道了？”
吕阳一拍脑袋，对啊，这事儿问夏琰干嘛？如果以后还能撸直了，肯定就没问题啊？
“小琰你懂的还挺多啊……”梅嫂好半天才会过来刚才吕阳和小琰一问一答说的是什么，明白之后，忍不住在一旁调侃了一句。
夏琰神情有些尴尬，她并没有回梅嫂的话，取过酒精棉球开始动手帮吕阳清创消毒了。
真……他妈的疼！吕阳咬紧了牙关，双手紧紧地抓住床单，他当然不会叫出声来，那样的话就太丑了。
疼痛也是有适应过程的，加上吕阳野生野长，自小对疼痛的耐受力都超过常人，不多时，他就在这种疼痛中放松了下来。
“你要忍不住，就叫出声，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夏琰很认真地和吕阳说了一下，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关切之意，毕竟吕阳是因为她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没事没事，我已经不觉得疼了。”吕阳很轻松地回了夏琰一句，然后又笑了笑，疼痛感似乎也因此又减轻了几分。
男人，再疼，也是绝对不能喊出来的。
“呃……佩服你，我要是受这种伤，肯定要疼死过去了。”夏琰身为一名护士，经常跟着父母身边诊治病人，学会了要适时鼓励一下病人，以转移病人对疼痛的注意力。
果然，吕阳听到这话很是受用，疼痛感似乎又降低了一些，被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夸赞，是个男人都会有些飘飘然。
“把毛巾拉下一些，这里要把……胡子剃了，不然没办法清创和缝合……”夏琰忙了一阵之后，脸红红地和吕阳说了一声。
拿着蜡烛帮夏琰在一旁照亮的梅嫂，听到夏琰的‘胡子’二字，楞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她这一笑，让本来就有些脸红的夏琰这下脸更红了，吕阳也是无比的尴尬。
“胡子……剃光了……会……很丑……能不能不剃？”吕阳有些郁闷地问了夏琰一声。
“伤口不处理好，发炎烂掉了，这里会变得更丑。”夏琰很严肃也不容置疑地回了吕阳一句。
“是啊，小吕你在这方面还是听小琰的吧。”梅嫂也帮着劝了吕阳一声。
没办法，吕阳只得小心翼翼地把毛巾向下移了一些，把‘胡子’露了出来，不过……那什么根也在毛巾边缘若隐若现了。
“你把手拿开，这样挡着我没办法帮你剃胡子。”夏琰一脸严肃地又和吕阳说了一下。
梅嫂听到夏琰说的话，看到她装得无比严肃的神情，差一点儿又笑出了声，为避免影响到夏琰，梅嫂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吕阳只得把手移开放在了胸前，然后两眼看着天花板，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
夏琰很小心地开始帮吕阳剃起了‘胡子’，说实在的，这确实不是件很容易的事，看得出来夏琰很用心，尽量不想弄疼吕阳的伤口。
不过此刻的吕阳并不怕疼，而是……
有时候夏琰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剃胡子，又或者是担心在剃胡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毛巾弄掉了引来不必要的尴尬，所以一只手在工作的时候，另一只手时不时会摁在手巾上，吕阳被她温柔的手隔着毛巾摁住的地方，不由得就有些蠢蠢欲动，这让吕阳变得极为担心。
为避免那蠢蠢欲动的东西真出了什么尴尬的意外，吕阳极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他试着把诡域开启之后所有比较诡异的事情一一回忆了一遍，甚至还故意用手掐自己胸前的伤处，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伤处的疼痛上。反正是利用他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强行忍住不去想夏琰的手，不让毛巾下面出什么意外。
这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一点儿也不亚于当初华陀为关公刮骨疗毒。
……
“腿好酸啊！”夏琰做事非常仔细，蹲在地上好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剃光了吕阳创面附近所有的胡子，并把创口周围全部清理消毒彻底，随后她站起身，跺了跺脚，从身后桌上的药箱中取出针线，准备帮吕阳缝针了。
“梅嫂你把蜡烛拿近一些，我眼睛有些花，看不清了。”夏琰取出针线之后，和身边的梅嫂说了一声。
“哦。”梅嫂听夏琰这么一说，连忙把蜡烛向吕阳的身体又凑近了一些。
夏琰走了过来，调整了一下给吕阳缝针的姿势，一直蹲着腿很酸，弯着腰又把光挡了，而且也不容易操作。犹豫了片刻之后，夏琰脱下拖鞋，爬上了床，在吕阳身边背对着吕阳脑袋的方向跪趴了下来，然后让梅嫂拿着蜡烛站在她对面。
这样一种姿势倒是可以很好地帮吕阳缝针，又不会遮挡到光亮，夏琰比划了一下之后，便取出针线弯下了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