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顾挽被刘夏话吓得不轻,她最后那句话音都还未落,顾挽就已经‘啪’声把视频挂了。
也顾不上刘夏在那边幸灾乐祸成什么样子,顾挽认怂,扔烫手山芋般把手机丢到了沙发另头。
然后‘呼啦’下,躺倒在沙发里,扯过旁边薄毯将整张脸盖了个严实。
刚躺下不到两秒钟,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声音,顾挽简直是惊魂未定地又‘噌’声爬了起来。
手忙脚乱间,毯子还盖在脑袋上。
季言初进门,就到个人影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再她头盖毛毯造型,不由挑眉。
“个人在家玩这么嗨?”
顾挽:“……”
“没有,我在睡觉。”
顾挽边说,边把拉下毛毯,没成想静电作,头发瞬间炸成鸡窝。
这下,季言初直接出了声:“怎么还炸毛了,跟个小狮子似。”
顾挽又羞又囧,两只手不停摸头发,等把头发捋顺了,问他:“姥姥体检完了?”
“嗯。”
季言初换好拖鞋过来,坐在沙发另头:“本来早就好了,后来良娣奶奶那边出了些问题,医生又要求她做了些其他检查,姥姥又不肯走,所以就直在那儿等着。”
听到良娣奶奶,顾挽自然而然想起闻雅,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那良娣奶奶没事吧?是闻雅姐陪她?”
季言初随口又‘嗯’了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医生只是比较谨慎而已。”
说完了她眼,发现她心不在焉地低着头,副没什么精神样子,便问:“怎么还在沙发上睡觉,昨晚没睡好吗?早饭吃了没有?”
“吃过了,就无聊嘛,在沙发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她信口胡诌,正说着话,抬头,不设防地撞上他直视过来眼神。
那黑白分明瞳孔里,仿佛漾着层波光粼粼湖水,不而自带深情。
能藏沁人心脾朝露,亦能藏扣人心魂雷电。
顾挽忽又想起刚刘夏说过那些话,视线不由自主下移,移到他喉结处……
白色衬衫衣领扣到最保守上方,将那点清晰而突出轮廓,衬托出几分禁忌自持,矜贵得仿佛神圣不可侵犯。
偏偏,那颗吻痣又如诱饵般肆无忌惮,在最不容许背德净土上,恣意撩拨,诱人行。凶。
前后只不过秒,顾挽便狼狈败北。
她迅速撤回目光,起身,甚至都想不出个体面点借口,慌不择路地往卫生间跑:“哎呀肚子好痛,我上个厕所。”
冲出速度之快,连季言初都愣了愣,犹疑地在她身后问:“你早上吃什么,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顾挽随手甩上卫生间门,‘哐’声,惊天动地。
季言初皱眉,喃喃自语:“真吃坏肚子了?”
还在想要不要待带她楼下药店,就在这时,他坐着旁边有什么东西‘叮叮’响了两下。
他闻声低头,拿开乱成团薄毯,薄毯下面,顾挽手机安静地躺在沙发上。
画画人有个习惯,因颜料经常弄满手都是,不方便碰手机,了能眼到信息内容,所以总喜欢把手机调成锁屏微信内容可见状态。
季言初发誓,他真不是有心到那两条微信内容。
而是他掀开毯子,那两条微信就躺在屏幕上,直剌剌地往他眼里钻。
刘夏:【年轻人,太压抑自己欲。望对身体可不好哦 ̄】刘夏:【下次见到他,请勇敢地把他睡了!】
两行文字,不过分秒之间,他完,像是有个千斤巨石从天而降,‘轰’下,又又狠地砸在他心窝上。
他疼得微眯了下眼,连丝讥讽自嘲苦都挤不出来。
难怪她总是强调自己已经长了。
难怪她要据理争说她什么都懂。
原来
她对余舟,竟已经生出这样心思了吗?
…
季言初颗心,犹如数九寒天掉进了冰窟窿,精神受打击。
加上前天来回坐了天火车,舟车劳顿,又没怎么休息好,免疫下降,当天晚上,就有点头脚轻感觉。
他怕顾挽出端倪担心,晚上还强忍着难受,给他们俩做了晚饭。
后来临睡前吃了两片感冒药,以睡觉就没事,结果晚上儿冷儿热,迷迷糊糊难受了夜,第二天,人都起不来了。
他向来没有睡懒觉习惯,哪怕是周末,般七点也都已经起床了。
顾挽知道他这个生活作息,八点时候,想着因他连续两天太累,可能破例睡了懒觉。
直等到快九点半了,还不见他房间有起床动静,顾挽察觉不对了,他门口敲门。
“言初哥,你醒了吗?”
没人回应。
没经过允许,她也不好贸然开门进,只好站在门口给里面人打电话。
她听到房间里手机响了,概十几秒后,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顾挽。”
他嗓子哑得不像话,顾挽是到换季必感冒人,年经验积累,听他声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感冒了?”
她边问,又轻轻敲了下房门,对着手机说:“我现在方便进吗?”
他鼻音浓地‘嗯’了声,顾挽推开门,到他正从床上起来。
身黑色睡衣,衬得他面色越发苍白,平时朝气蓬勃个人,此刻起来格外萎靡颓丧。
怕是病毒性感冒,来势比较凶猛。
趁他坐在床边还未站起来,顾挽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额头,蹙眉道:“言初哥,你在发烧。”
季言初有点迷糊,自己也拿手探了下额头:“我就是觉得有点头疼。”
顾挽二话不说,直接搀他起来:“走,咱们医院。”
季言初确实难受得紧,也心知拖不得,点点头,很顺从地听她安排。
“你在客厅等我,我换个衣服,洗漱下就来。”
他这个样子,自然不能开车,顾挽等他收拾好,背上包,拿上手机钥匙等,便带着他楼下路边打车。
不管是上楼下楼,还是走路上车,顾挽始终紧张得过分,像是在照顾个不懂事三岁小孩,跑前跑后,走哪儿都把他牢牢牵着。
季言初有点哭不得,同时又忍不住心酸晦涩。
觉得生病也不全然是坏事,至少有个借口,可以让他这么理直气壮地牵着她手。
即便这亲近过分短暂,也如饮鸩止渴般,他仍甘之如饴。
打车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医院,这家医院正好是姥姥他们体检那家。
季言初很熟,在哪儿挂号,在哪儿门诊,留观室在哪儿他都门儿清。
二楼完门诊,医生开了要输液药,顾挽省得让他再跟上跟下跑,索性先把他送到留观室安顿好。
“你先在这儿等我,我楼缴费,马上就回来。”她还像交代个小孩子样交代他。
季言初戴着口罩,闷闷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