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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江南再一愣,这么快?
“向家的人才走,赵家的人就到了,就前后脚的事情。”吴大娘说着又叹气,“老爷也可真是,这嫁女儿可是大事,怎么就这么着急地把日子定了?能准备得来这么快?”
孟江南不答,只是想着这一回,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把她推出去了,就算对方是赵家,想要叫她爹把已经吃进嘴里的银子再吐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况且,赵家要的人本就不是她。
这么一想,她嘴里的饭菜便又重新有了味道。
而蒋氏,已经哭了一天。
“老爷,青桃可是您从小疼着长大的,您难道真舍得将她送到赵家当妾?”
蒋氏在下人面前向来摆的都是凌厉之态,今却哭得两眼红肿,根本维持不住自己寻日里的形象,被前来端茶送水的下人看去了也不顾了。
只听她凄凄惨惨道:“赵家纵是有千般银万般金,可青桃嫁过去却只能是个妾室,那都是要看人脸色来过日子的。”
“且老爷您不是与我说过,赵家后院其实根本不像外边传的那般和睦,那儿——”
蒋氏说到这儿,被孟岩狠狠瞪过来一眼,她立刻噤声,随即又继续哭道:“老爷,赵家还要孟江南呢,您不可如此偏心,将青桃送过去做妾却留下了孟江南啊!”
“我的青桃啊,你的命怎的这么苦啊呜呜——”蒋氏哭得更厉害。
“砰!”听得蒋氏哭了一天的孟岩心烦意乱地将翠莲刚端上的茶盏狠狠地搁到茶几上,怒斥道,“哭哭哭!你这都哭了一天了!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啊”
蒋氏被孟岩唬得一跳,愣了一愣后非但没有停下,反是哭得更凄惨:“左右青桃嫁到赵家去不会有甚好日子过,不若我这就带她去跳塘,我们娘儿俩一了百了总比受苦受难活着的强。”
与孟岩二十余载夫妻,对孟岩的软肋,蒋氏已再清楚不过。
果不其然,孟岩听她这厢哭到轻生,怒火瞬间消了大半,没再呵斥她,而是抬手用力捏着自己突突跳得生疼的颞颥,烦躁道:“我偏心六女?我偏的哪门子的心你给我说?赵家是想要的桃儿和六女没错,但六女已经许配了人家,你让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