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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才听得向漠北问他道:“无论这是何事情,泽华你都不便插手吧?”
宋豫书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直站在向漠北身后的向寻,客气地将自己手中的空茶盏递与他,笑道:“向寻兄弟,可还能为我再沏一盏茶?”
客人开口,又岂有不应之理?
向寻点点头,接过他手中茶盏,顺便将向漠北那盏也一并放进茶盘,沏茶去了。
宋豫书看向厅外,看向夜色中的细密雨帘,不疾不徐道:“为官者,自当竭尽所能为百姓谋福,若遇歹人作恶,自也要为百姓挺身而出,这才是一个官,才配是一个官,嘉安兄,你说是也不是?”
宋豫书说完,这才转过头来看向向漠北,眸中含笑,从容坦荡,等着他的答案。
向漠北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时移世易心不易,泽华依旧是从前那个一心想着为民为官而不愿将一天时间耗在翰林院的泽华。”
宋豫书听罢向漠北的话,忍不住笑了,道:“嘉安兄,你这褒贬皆似的话我都不知你究竟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了?这话要是让天下读书人听到,不得扛着棍子打死我?”
“再者,当年若是嘉安兄与我一道金殿射策,怕是轮不到我在今上面上说那一番让无数人为我不入翰林院而扼腕的话。”
少顷,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认真神色,一瞬不瞬地看着向漠北,问道:“嘉安兄,今遇此事,若你是我,想必也与我一样,做下同样的决定。”
“若不遇此等事,我等可自认朗朗乾坤百姓安泰,可既遇此等事,便无袖手旁观之理,哪怕力所不能及,我也自当尽力试上一试。”
“试上一试?”向漠北语气淡淡,并不苟同,“依泽华的性子,口中的试一试,那就必是要将根刨到底才罢休了,哪怕伤及自己,只要能保得旁人,也是在所不惜的。”
宋豫书想法被点中也不急,反是呵呵一笑,坦诚道:“知我者,莫嘉安兄也!”
“如此一来,你怕是短时间内没法回去复命了。”向漠北面不改色。
“目前尚无任何消息,书信亦可送达殿下手中,倒是不怕耽搁。”宋豫书又看向厅外夜雨,有如叹息般道,“但愿这场雨就这般就好,莫要变成大雨。”
向漠北睨他一眼,噎他道:“天岂由你掌控?”
“也是。”宋豫书被他噎得笑了,“这雨势岂是由人掌控的,还多谢嘉安兄点醒我了。”
就在这时,向寻回了堂厅里来,却未沏上茶,而是朝向漠北抬手一通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