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与师尊同行啦

不敢继续深想, 阮星阑咬了咬牙,心想难堪也比要了他的命强,遂徒手将竹笋似的东西掰断, 七月疼得闷哼一声, 身子立马狠狠哆嗦起来。张了张嘴, 发出一声异常粘腻的痛呼声。好像戳中了他极疼的点, 连声音都哑了。阮星阑没由来的一抖。

“不怕,不怕, 疼一下就好了,忍一忍。没事的, 别怕。”

阮星阑恨得牙根痒痒,要是被他抓到是谁背后捣鬼, 定然要把对方捶得稀巴烂,简直太过分了。怎么能无缘无故把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搞成这副模样?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简直气煞他也!

把竹笋逐一掰断之后, 阮星阑摸索着把宗袍往他身上一裹,轻声问:“还能走么?要不要我背你?”

“阮师兄,这……这真的是幻象吗?还是说……你才是幻象?我……是不是已经被……被……”七月语无伦次道, 显得很惊慌失措。

即便阮星阑没看,也知道他此时此刻是什么形容,定然是遍体鳞伤,满身凌|乱。

“是假的,你既然喊我师兄, 难道连师兄的话都不信么?闭上眼睛睡一觉吧,一切都会过去的。”阮星阑索性将人打晕, 省得七月缓过神来要生要死。

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过去,林知意问:“师兄,怎么样了?我们可以转过去了么?”

“可以了, 但你们得答应我,这事得保密,你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象,全是假的。”

阮星阑在书里待的时间越长,越觉得这里真实的可怕,身边的人也越来越真实,让他都觉得有点恐慌,生怕自己陷在了剧情里,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好,师兄,就是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林知意大力点头,满脸认真道。

雾气越来越浓,原先来的路也寻不到了,三人无法,只好先寻个山洞落脚。

三人中就数林知意会医术,阮星阑也最信得过他,于是便同路见欢在山洞门口等着。林知意负责在里面帮七月清理疗伤。

晚风袭袭,阮星阑站在上风口,余光瞥见路见欢抱着剑倚在巨石上,缓了许久,才低声问:“是你干的?”

路见欢蹙眉,抬眸望他:“什么?”

“天女祠,还有掳走七月的人,是不是你?”阮星阑单|枪直入,直接开门见山地质问,“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的事情,我大致也知道。”

路见欢眸色一深,攥紧拳头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阮星阑道:“你知道的,我基本上都知道。”

“你果真是记得的!我杀了你!”路见欢暴怒,一跃而起,冲着阮星阑轻削一剑。

阮星阑往旁边一侧,先前落脚的地方立马崩塌,心脏噗通乱跳,心想这货是不是有病啊,腕骨都断了,怎么还这么大火。

当即便道:“喂,好歹我也救过你一命罢?这么恩将仇报,是不是不太道德?”

“你放屁!你这个畜牲,我今日就杀了你,替天行道!”路见欢说着,立马还要往前冲,二人在不大的一片地方打了起来。

阮星阑懒得跟小凤凰一般见识,身为总攻,心胸得像无垠的草原。于是便道:“我夺了原主的舍!我夺了他的舍!我夺舍了还不行吗?”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阮星阑,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永远都别想染指师尊!”

阮星阑心道:晚了,何止是染指了,睡都睡过了。

明面上却“哦”了一声。

路见欢气血翻涌,从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阮星阑无奈叹气:“信不信由你,反正话我是说到了。”

忽听山洞里传来一声惊呼,二人同时一愣,互相对视一眼,提剑就往山洞里冲。

只见洞里不知从何处冒出了浓浓的黑气,将七月死死束缚住,往深不可测的洞穴里拖拽,林知意伸手拽着七月的手,大声道:“师兄,师弟!快来帮忙!我快坚持不住了!”

像是为了验证他这句话一般,黑气猛然膨胀起来,卷起二人逃窜起来。

阮星阑骂道:“狗娘养的!要是被老子抓到是谁干的好事,狗爪都给你剁掉!”一边骂,一边冲着路见欢咆哮,“傻站着干嘛啊?追啊!你不会是想看着林知意死吧?”

路见欢点头,两人暂且把恩怨放一放,阮星阑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慕千秋笑话了,一把扯下脖颈上的玉简,狠狠一捏,化作了万千白色光点。

阮星阑大叫道:“师尊速来救命!”喊完这句之后,一边狂追不舍,一边把随身携带的明火符往地上丢,作为慕千秋寻他的踪迹的标志。

路见欢气得破口大骂道:“该死!要是被我知道是谁背后捣鬼,我杀了他!”

其实一直以来,阮星阑都怀疑是路见欢在背后作妖,可眼下却让他改变了此前的想法。

即便路见欢与他很不对付,可对林知意却是顶顶得好,怎么可能设计让邪祟掳走小可爱林知意呢。

但这也不好说,万一路见欢丧心病狂起来,谁说得准?

越往里追,这洞穴越深,光线也越暗,里面潮湿阴冷,隐隐还有一股腥臭味,耳边甚至能听见啪嗒啪嗒的水声。

两人一直追到山洞最深处便没路了,眼前就是一堵光秃秃,又滑不溜秋的石门,为啥说石门滑不溜秋,是刚才阮星阑没注意这里是死路,一头撞了过去,摸到了满手滑腻,他恶心得要死,赶紧祭出一张明火符,见满手都是晶莹的粘液,像是巨兽吐出来的。

不仅是面前的石门,就连脚底下都是,可能是剑宗弟子所穿的宗袍,甚至是靴子都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两人竟然也没滑倒。

“恶心死了,这里能不能再恶心一点?”阮星阑嫌恶地擦干净手,同路见欢道:“应该是鬼打墙,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我们忍着恶心,把这面墙推了,二是站这等师尊来了,再一起行动。”

路见欢道:“废话!当然是拆墙!邪祟都是不讲情面的,若是伤了二师兄怎么办?!”

阮星阑道:“那行吧,你行你上,我搞不定这个了。”他不是装的,是真的搞不定啊,因为刚才他的手触碰到墙面时,明显得能感觉到有异物凸|起,不是他满脑子都是些黄不拉几的东西,而是原书本来就不可描述啊。

往那种地方猜就对了,阮星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路见欢不嫌脏地伸手在石门上胡乱摸索着找机关,觉得浑身一阵恶寒,好心提醒道:“你可以用衣服把手包着,最好不要强行破石门,我担心石门一旦破了,整个地洞都会塌陷!”

“废话!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小凤凰有洁癖,能为林知意做到这种地步,实在太不容易了。

阮星阑才不像他这么莽撞,捏着下巴暗暗思忖,究竟怎么做才能开启这面石门,难不成真的得对着墙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