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星阑对自己的嘴很有自信

凤凰愣了愣, 竟然脸红了:“我……我当然也说的年龄!”

“哦,是吗?不好意思,没听出来。”

阮星阑也给小狐狸一个, 见小狐狸两手捧着苹果糖, 小口小口地啃,还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凤凰更怒, 伸手指着狐狸:“那他呢?不是比我更小?”

阮星阑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他是外人啊, 你是我同门师弟啊,我要是把最小的给狐狸了,那像什么样?”

“真的是这样?”

“是啊。”

慕千秋抬眸瞥了他们一眼, 没说什么。

“师尊, 这是弟子买的苹果糖,师尊吃么?”

慕千秋摇了摇头。

意料之中,慕仙尊辟谷多年, 本来就无需进食, 寻常喝点琼浆玉露就行了。

但师尊的就是师尊的,哪怕师尊不吃, 阮星阑也不会把这个苹果糖再分给别人了。

用手帕仔仔细细把最大的那只苹果糖收了起来,自己则是要一口把小的吃掉。

慕千秋道:“你一口吞不进去,不要胡来。”

阮星阑对自己的嘴很有自信, 觉得肯定能一口吞进去,于是张大了嘴,哪知那苹果糖怎么都塞不进去,一时间颇为郁闷,不知道师尊是怎么看出来的。

小凤凰替他问了出来:“师尊,你怎知阮星阑吞不进去这苹果糖的?”

慕千秋摇头:“本座猜的。”

之后便不再多言, 往前行去。

阮星阑也不在意,拉着小狐狸就走,还招呼身后两人赶紧跟上,林知意细细思忖方才的话,望着阮星阑的背景若有所思起来。

凤凰不明所以:“这要如何猜?连嘴巴大小都知道……不愧是师尊。”

剑宗坐落于天衍山之巅,据原文里吹牛说,从山脚到山巅,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高,有十八座主峰,但没有十八位峰主。

原本阮星阑三人是可以各占一座主峰的,可由于原文里三个人都喜欢上了清冷师尊,就跟狗皮膏药似的,死死黏着慕千秋不放。

慕千秋本来打算等徒弟们弱冠之后,就把他们往其他主峰上赶,没曾想后来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

只见薄雾笼罩下的群山连绵不绝,数十道峰刃高可入云,层峦叠嶂,云雾缭绕,遍地青翠。

入眼可及的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星罗棋布地嵌在深山中,周围萦绕着一层仙泽。阮星阑深吸口气,几乎都能嗅到浓郁的灵气。

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美的地方,要不是还得完成任务,在这里养老不知道该有多好。

众人下山许久,今日总算回了宗门,才至山门,就见一群弟子夹道跪地相迎。

不过阮星阑没太注意这个,比较引他注意的是,果真看见山门后面的石柱子上拴着一条大黄狗,正伏在地上,吐着舌头喘气。

凤凰飘了过来,看了一眼大黄狗,对着狗招了招手:“小仙女,过来!”

那大黄狗立马站了起来,摇头摆尾地往凤凰身边凑,还用猩红的大舌头舔|了舔凤凰的手背。

阮星阑嘴角抽搐:“你……你刚喊它什么?小……仙女?!”

“怎么,失忆了?连狗都不认得了?”小凤凰蹙眉,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叫小仙女怎么了,比你养的那只肥鹤要可爱多了。”

阮星阑以为,小仙女怎么着也是对漂亮女修的称呼,怎么能用在一条大黄狗身上呢,尤其看见小凤凰取出牛肉干喂狗,还细心地给狗擦了擦嘴,居然还……还他娘地喂水,就觉得头顶的天都快塌了。

赶紧拉着小狐狸,跟在慕千秋的身后上了台阶。

众人还未至瑶光殿,阮星阑隐隐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猛然一转身,就被一道白影撞了个正着,还被这鬼玩意压在了身下。

细细一看,却是一只白鹤,正用鲜红的喙轻轻戳了戳阮星阑的脸,在他身上又蹭又扑的。

“这什么东西啊?怎么扑我身上来了?快走开!”

林知意从旁道:“师兄,你连它都不记得了么?它是师兄养的仙鹤小叮铛。”

方才遇见条大黄狗叫小仙女,现在又遇见一只肥成了大鹅的仙鹤,居然叫什么小叮铛。

阮星阑觉得原文的孽徒脑子一定被雷劈过,将大鹅,不,将仙鹤使劲推开,喘着粗气道:“哦,我想起来了,小叮铛,你怎么吃这么胖?该减肥了。”

小叮铛一听,转着短粗的脖子:“嘎?”

然后扑腾着两扇大翅膀,脖颈一抻,一边嘎嘎嘎,一边去叨阮星阑的屁股。

“哎呦,小叮铛!小畜生!你干嘛啊,哎呦!疼!师尊,救我,师尊!”

慕千秋回眸瞥了一眼,看着阮星阑被仙鹤追着叨,忍不住牵了牵唇,一瞬间仿佛碧波荡漾的春水拂落了几朵海棠,可转瞬间就消失殆尽,将那抹喜爱与宠溺尽数敛入眼底,转身便进了瑶光殿。

阮星阑觉得慕千秋不喜欢他了,现在都不知道过来帮他,一把掐住仙鹤的脖颈,耳边响起一阵嘎嘎嘎的乱叫声,仙鹤被掐得疼了,扑棱着翅膀想要挣脱。

林知意赶紧上前道:“师兄,你这样会掐疼小叮铛的,快些松手吧?来,小叮铛,这个给你吃。”

从乾坤袋里摸出了几颗莲子糖,往鹤嘴里一塞,那仙鹤果真不乱扑腾了。

“这就是你和小凤凰出去买的东西?专门买给这玩意儿……”

“嘎!嘎!嘎!”

“……不是,专门买给小叮铛吃的?”

林知意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是,师兄把那位少年先带进去疗伤吧,我一会儿就进去。”

阮星阑点了点头,松开了手,警惕小叮铛再过来叨人,一面扶着小狐狸进了瑶光殿。

此殿乃天衍剑宗的宗师所住,入殿后并非那种金碧辉煌,处处透着明亮雅致。

殿里没什么陈设,就一张书案,旁边安置著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摞藏书,墙面上悬着一副山水画,墙角点着熏香。

阮星阑随意逡巡了一圈,看廊下悬着一片片草席,下面还坠着银色的铃铛,微风一吹,满殿都是菡萏的清香。

忽想起原文里,孽徒曾经在此处与慕仙尊纠缠不休,将殿里为数不多的陈设毁得一干二净,从床榻一直辗转到长廊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昼夜不分地抵死缠绵,心尖一痛,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恰好慕千秋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解下了帷帽,换了身更白的衣衫,只是袖口隐隐有淡青色的纹路浮现,很难得没有封冠,仅用了一根白玉簪子将头发挽上,两缕长发垂至锁骨,说不出来的温柔灵秀。

阮星阑猛然觉得自己又能够活下来了,把小狐狸安置在软垫子上,抬眸道:“师尊,这孩子身上的锁链很奇怪,用剑劈不开,越劈锁得越紧,上面还有符咒,我也……也看不大懂,师尊有办法把他放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