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昨夜海棠惊梦
凤凰儿更纳闷了:“我究竟怎么你了?”
“你心里清楚。”
“我就是不清楚, 所以才问。”
林知意红着脸道:“你拍我……拍我……”
“什么?”凤凰儿侧耳去听,“师兄,你说大点声儿, 我没听清。”
“你拍我……那处。”
“什么?那处是何意?”凤凰很糊涂, 根本没想到会是阮星阑的恶作剧, 又问, “那处究竟是哪处?师兄,我不懂的, 师兄告诉我。”
“便是……”林知意压低声儿,仅用两个人的声音说了。
凤凰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惊问道:“师兄的意思是……难道要我……”
林知意沉重无比地点头:“是的。”
而后, 凤凰面露迟疑,望着林知意的腰身,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动手。
许久之后,他才抬手, 轻轻在林知意的后腰拍了一下,板着脸道:“好了, 师兄。”
林知意:“……”
阮星阑:“噗嗤, 哈哈哈。”
就是这么一声, 二人寻声望了过来, 见一道黑影坐在旁边的假山上, 晃荡着两条腿,阮星阑一边捧腹大笑,一边道:“凤凰儿, 我看见了,我什么都看见了!”
小凤凰恼羞成怒道:“原来是你在捣鬼!阮星阑,你给我爬下来!”
林知意这才知晓, 原来方才是阮星阑搞的小动作,觉得方才被凤凰拍了一下的后腰麻酥酥的。
脑子也嗡嗡的。一听凤凰此话,忙拉住他道:“嘘,当心师尊听见……”
话音未落,就听殿门传来轻微的响声。
两个人的脸色同时一僵,互相对视一眼,双双逃了。
只留下还在捧腹大笑的阮星阑。
慕千秋推开殿门,目光四下逡巡一遭,这才落在阮星阑身上,抬手轻招:“星阑,过来。”
“师尊!”阮星阑笑个不停,赶紧飞过去落在慕千秋面前,笑道,“师尊,我同你说啊,方才……”
“方才又来偷看为师洗澡?”慕千秋才沐浴更衣,衣衫松垮,长发微湿并未束起,随意披在肩头,腰身纤细,薄唇通红,又道,“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一日你都忍不住。”
那白皙的手指,惩罚性地揪住了阮星阑的耳朵,不轻不重地拧了一圈。阮星阑赶紧叫疼:“哎呦,哎呦,疼,疼死了,师尊,耳朵要被揪掉了,哎呀,疼,好疼啊,师尊手下留情啊!”
“为师岂能次次饶你。”慕千秋嘴里骂他,可手上的力道立马就轻了,见左右无人,改揪阮星阑的后领,浑然不顾他现在是个魔君,将人往殿里一推。
阮星阑踉跄着扑进殿里,就听身后轰隆一声,殿门紧合。
许是慕千秋才沐浴更衣过,殿里还弥漫着些许水气,殿角的檀香徐徐燃着。头顶的羊角灯也一晃一晃的。
舔|了舔唇,阮星阑扬起一张笑脸道:“师尊,我昨晚做了个梦。”
慕千秋:“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与师尊在林间野地,共骑一匹马,而后就在马背上,师尊与我双修。”少年眼波流转间,说不出来的有风情,一直暗戳戳地勾引人犯戒,“那滋味简直跟真的一样,销魂蚀骨。梦醒后,我还让人出去寻了匹马呢。”
“哦?”慕千秋来了个兴趣似的,揪住弟子的衣领,往怀里一拉,顺势将人圈在怀里,“寻了匹什么样的马?”
“自是腿脚好的,年轻力壮的。”阮星阑洋洋得意,想了想,又狡黠地笑道,“我知晓师尊绝不会与我如此那般,只好买匹马一解愁肠。师尊不必管我,昨夜的梦,我今夜还能续上。”
慕千秋竟有些哭笑不得,既想将徒弟狠狠打一顿,让他好好收收心,别总想些有的没的,又忍不住顺着徒弟的心意。
甚至鬼使神差地问道:“哦?明日就要进入无间鬼境了,届时不知生死,你竟还有空做这荒唐梦。”
阮星阑言之凿凿道:“就是知道危险,遂才想在死前再与师尊温存一番。”
那个死字才一出口,慕千秋的心脏猛然一阵痛楚,宛如铁锤猛砸。以至于他厉声呵斥道:“闭嘴!”
“师尊?”
“永远都不许你再说死字!本座不会让你死,你也不会死!”
阮星阑没想到,自己插科打诨的一句玩笑话,居然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慕千秋起了这般大的反应。
一时不知该暗暗欢呼雀跃好,还是该委屈好。
便听慕千秋道:“那马的毛发可亮?”
阮星阑心想,马好不好,主要看毛发的。如果是千里马,吃的好,长得壮,日行千里,毛发乌黑亮丽的。
如果是普通的小马,毛发就难看许多。
他告诉慕千秋:“极好的,听底下的魔人说,花了不少银钱,还说跑上一整夜,马都不会停歇,也不知道真假。”
顿了顿,阮星阑旁敲侧击道:“如若不然,师尊陪我一道儿试试?”
“试试便试试。”
慕千秋竟也同意了,低头啃咬着阮星阑的肩胛,声音略显沙哑沉闷,“只是不得耽误明日正事。”
在一片林间野地,远远便听几声踏碎枯叶的声音。
阮星阑坐在前面,两手虚虚地攥着马缰绳。身后还坐着一人,从后面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扯紧马缰绳。
那马儿果真同阮星阑说的一般,毛发乌黑亮丽,身强体健,在林间啪嗒啪嗒地迈着小步子。
似乎方才跑得太累,眼下被慕千秋拽紧了缰绳,不敢再死命地朝前跑了。
但山野之地,林间并不平坦,马背上少不得颠簸,每颠簸一次,阮星阑就觉得心肝肺都被捅|穿似的疼,一路上光听他哎呦哎呦地惨叫。
红通通的俊脸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热汗,衣衫半敞着,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一半都堆在腰上,两腿抖如筛糠。
若不是身后横过来一只手臂,死死箍住少年的纤腰,他早就狼狈地趴在了马背上。
但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汗压根就没干过,方才马儿跑得最疾时,差点没把马脖颈上的毛薅光,饶是如此,师尊也没轻饶了他。
眼瞅着夜色正浓,就带着他颇有闲情逸致地在林间野地,共骑一匹俊马闲逛。
也不知这马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平坦的路不走,专门走坑坑洼洼的地儿。前蹄踩在坑里,马背倾斜,阮星阑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还没反应过来,前面又有个高坡。
马儿猛然窜了上去,软绵绵的身子又啪叽一下,往身后滚|烫的胸膛狠狠一撞。
阮星阑哎呦一声,眼泪珠子飞溅,原本就抖得极其厉害,眼下更犹如狂风中卷杂的落叶,几乎哭着求饶道:“师尊,不试了,不试了,师尊饶命啊………”
再要试下去,他的魂都要被颠没了啊。
这该死的小畜生,刚才撒开蹄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