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师尊是我此生最大的贵人

很快就有人抓着他的手臂, 将他拽了出来。

阮星阑咳嗽不止,拍着胸膛道:“师尊,你怎么……怎么有门不走, 你又……又拆我寝殿做甚的?我今日可没收什么……咳咳, 义妹啊。”

慕千秋顺势给他拍了拍后背, 绕到阮星阑的正后面, 从背后环住他的肩,两手抓住不安分的手腕, 往胸前那么一交叠。

这种姿势,完全被禁锢住了。若是换了往常, 阮星阑定有兴致拉着师尊双龙戏水。

可昨夜才玩了一出轰轰烈烈的马戏, 眼下浑身都酸疼得不行,别说是双龙戏水,就是蜻蜓点水也够呛啊。

“师……师尊,”阮星阑有点害怕了, 热腾腾的水汽蒸得耳根子火辣辣的,细弱蚊蝇道, “师尊给我洗澡?”

“师尊给你洗澡。”

低低的一声从背后传来。温热的呼吸宛如一把活色生香的小勾子。撩拨得少年人心痒难耐。

阮星阑怀疑自己肚子里有虫, 还是馋虫。

否则怎么一见师尊就把持不住, 不是想这样这样, 就是想那样那样。

一边暗骂自己不知廉耻, 一边又琢磨着,一定要师尊给他好好洗洗干净。

必须从里到外,洗得干干净净。

慕千秋松开禁锢他的手, 目光一瞥,见到旁边放着澡豆,便随手抓过一把, 捞起一条白花花湿漉漉的手臂。

轻轻用澡豆在皮肤上揉搓,很快就起了一层乳|白色的泡沫。

他的皮子白,昨夜在马背上,被师尊又拧又掐,青青紫紫好不可怜。

此刻又被白|乳一掩,说不出来的旖旎春色,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不可言说的画面。

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改坐为跪,两臂交叠着趴在木桶边上,情不自禁地扭着纤腰。

两只黑曜石般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慕千秋略垂下的脸,两扇长睫又浓又密,水汽也将师尊的额发打湿了。

说不出来的美,美得惊心动魄。

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衣领处。

阮星阑啧了一声道:“完了,师尊!咱们的里衣穿错了,师尊穿的是我的啊!”

慕千秋微微一愣,低头见果真如此,想起此前云景那眼神,突然意会。但也没什么值得说的。

复低头,认真对付那双手臂。

“师尊,你好奇怪啊,”少年的腰窝深陷,在水底摆出一副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宛如蛇一般盘在里面,笑着道,“师尊是不是突然对我感到了愧疚,遂想过来补偿?”

慕千秋摇头,斩钉截铁道:“并无此想法。”

而是想着道侣之间,本该互相呵护,原就不能让其中一人始终付出。

可嘴上却万万不会承认的。

阮星阑心道,师尊就是个口嫌体正直的老古板,嘴里说着不行不可,实际上动作比谁都快,比谁都猛。

幸好自己的身子骨是钢筋铁骨,否则也禁不住师尊的磨挫。

在马背上的滋味,的确无与伦比,不同寻常。

待收拾好后,便去正殿与众人汇合。

不知是不是阮星阑的错觉,他总觉得云景这婆娘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对劲儿。

并且有一种自己与师尊的好事儿,被这婆娘撞破的赶脚。

此行乃潜入魔界深处,也是那至阴至邪的无间之地。

按理说应该把狗腿子郎竹带上,若是遇见什么危险,还得拿他祭天。

但阮星阑又怕有人趁机攻打魔界,便吩咐郎竹留下镇守。

对此,郎竹还很不甘心道:“魔君,那无间鬼境只有历代魔君临死时,方可开启。魔君三百余年前,已经破例开启了一次,不能再任意胡来!”

阮星阑没空听他废话,落了句“你不必多管”,便领着几人去了。

深入魔界可不是嘴上说说的玩笑话,其中艰难险阻,不必言说。

好在阮星阑如今便是新任魔君,虽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但并不妨碍他摸到了无间鬼境的大门。

眼前便是一处深渊,周围黑气缭绕,隐隐可听见可怖的电流声,从深渊底下蔓延出上百道铁链,将此地封锁起来,宛如一座天然的牢笼。

阮星阑此前有想过无间鬼境,觉得若是历代魔君的葬身之地,便是那种诡异阴森的古墓。

未曾想过却是这种不毛之地。

小凤凰儿一路上的脸色都阴沉阴沉的,手指攥得紧紧的。一入此地,便寸步不移地跟着慕千秋。

以至于阮星阑偶尔想偏头同师尊说句话都难。

林知意道:“修真界传言,这无间鬼境只有历代魔君可以开启,非临死时不得开,否则便会遭受天谴。但一直不知真假。”

云景听罢接口道:“怕是坊间传言罢。”

“我看不见得。”凤凰冷不丁地接了一句,“倘若魔君当年真的强行开启了此地,后面又被师尊诛杀,岂不正是天谴?”

阮星阑觉得凤凰儿说的还挺有道理的。一时颇有点犹豫,万一自己此行回不来了,那么师尊怎么办?

但也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便道:“来都来了,不进去探上一探,显得我们怕了似的。”

云景点头道:“不愧是魔君。”

而后,话音未落,便见阮星阑从乾坤袋里掏出了几枚铜钱。

“这是?”云景不解道。

“凡入险境,我都有看天象的习惯,待我先算上一卦。”

小凤凰冷笑:“不愧是你!”

阮星阑曲指将铜钱弹飞,倏忽又落于手心,神色登时就沉下来了。

几人好奇,纷纷探头望来,林知意惊诧道:“这卦象,莫不是大凶?”

“嗯。我再算一次。”

结果第二次仍旧大凶。

似乎连老天爷都在劝他不要进去。

可若是不进去,又如何去寻慕仙尊的尸首,如何逼魔君现身。

正欲再算一卦,从旁横过来一只手,阮星阑抬眸道:“师尊?”

“为师来。”

慕千秋接过铜钱,随手一抛便是个大吉。众人惊叹不已。

阮星阑苦笑道:“看来我真是天生运气差,一连两卦都不如人意。”

林知意便道:“师兄也可以这般想,无论师兄的运气多差,身边总有贵人出手相助。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小可爱不愧是小可爱,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跟解语花一般,随便两句话,阮星阑的心里就舒坦了。

云景道:“既已算出大吉之卦,那要如何开启禁地,还望魔君示下。”

实话实说,阮星阑也是第一次,没经验的。鬼才知道咋开启这玩意儿。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遂上前几步,示意众人躲开些,灵力为刃,割开手心,将染血的手往半空中一抬。

凭空触到了结界,宛如活物一般,竟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劲风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生响。虎口竟崩裂出血,整个手掌都似电流窜过,酥酥麻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