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玫瑰与枪 我不是你哥哥

高临浩看看叶令蔚,看看费澜,又看看叶令蔚,又看看费澜,看着费澜眼里神色慢慢变化,他跟费澜玩这么久,再说了他别的不怎么擅长,看澜哥脸色一看一个准。

他忽然想到前段时间,他们几个在走廊里聊各自喜欢什么样的人的时候,澜哥说的什么来着,什么来着......

高临浩艰难的从记忆里找出费澜当时的回答。

好看,经弄。

就是,得经得住他的折腾。

高临浩仰脸担忧的看着叶令蔚,就叶令蔚这身体素质,经住澜哥的折腾,怕是有点难。

别折腾没了。

叶令蔚毫不胆怯的接收了费澜打量和若有所思的视线,随即他笑了笑,从窗台上跳进教室里,一抹衣角从窗棂擦过去,影儿都没留一个。

陈丰宝嘴张得老大了,直到叶令蔚回教室,他摇摇头,啧啧有声, “他叫的肯定不是我。”

高临浩本来还在各种担心,结果一听到陈丰宝这自言自语就愣住了,他不可置信,“宝子,没有一尺厚的脸皮都说不出你这种话来。”

“但凡你能有盘花生米.....”

陈丰宝用烟灰掸他, “滚尼玛的。”

李敬是最后一个收回视线的,收回视线之后,他看向费澜,“澜哥,你跟叶令蔚在一起了?”

这话一出,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高临浩低头抠着手指头,他只不小心看见过澜哥偷偷亲叶令蔚,但在没在一起......这他确实不清楚。

唯一什么都没察觉到的陈丰宝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高临浩作为知道那么一星半点儿的人莫名的产生了优越感,他怜悯的看着陈丰宝,“你好可怜,你是个傻逼。”

回答的他是一个烟蒂丢过来。

费澜没搭理这两个人又抱在一起拳打脚踢,他垂着眼,把齿间的烟蒂拿出来,点头,“嗯,在一起了。”

高临浩没想到澜哥会直接承认,不对,他们怎么就在一起了?前段时间不还在偷亲别人?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不允许自己不知道。

“滚滚滚,”高临浩把陈丰宝推开,凑到费澜面前蹲着,“澜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昨天。”

昨天?

昨天!

李敬不像高临浩和陈丰宝那么兴奋激动,他摇头,“热烈的爱情,往往如烟火一般短暂,转瞬即逝。”

他说完,高临浩和陈丰宝一齐看向他,目光愕然。

这逼疯了?

费澜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敬,“给你个机会,再说一遍。”

李敬,“......”

-

高临浩他们也知道了叶令蔚明天就要进行手术,因为是台大手术,他今天下午就要去医院做术前准备。

也就是,一个小时后。

叶令蔚在睡午觉,他被高临浩拍醒,眼里还带了被打扰到没睡好的不耐烦,“干什么?”

“你下午要去医院了?”高临浩坐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念叨起来,“你为什么没跟我说?要不是澜哥告诉我,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难道不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情到深处,没有逼数。

陈丰宝在走廊里扬手就一巴掌拍在高临浩的后脑勺,“你在放什么鸟屁?你是谁最重要的人?”

高临浩立马委屈巴巴的,“那还好歹也算个最重要之一吧......”

叶令蔚有些无奈,懒洋洋的靠在桌子上,“我知道,我怕你们担心,所以谁都没说。”

“我明天请假去医院等你。”

“我也去。”

“我看情况吧,我最近在整理我的语录,我要出书了。”

高临浩,“......”

叶令蔚眼里升起淡淡的暖意,但还是摇头,“不用,你们去也就干等着,要来的话,可以等晚上,晚上你们下课了,我手术也做完了。”

他们几个一想,也是,他们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费澜陪我去就可以了。”叶令蔚又说。

就跟直接往高临浩胸口上插了一刀一样。

高临浩看着费澜从教室门口进来,忍了一肚子的不服,怎么,自己去帮不上忙,澜哥去就帮得上了?

下午,叶令蔚请了假。

方可蒙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他有些慌乱的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水泼了一桌子,打湿了试卷,他手忙脚乱的收拾起来,边收拾边说,“怎么才跟我说?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都安排好了?”

他再不懂医,也知道器官移植意味着什么,还是心脏这种决定生死的器官。

叶令蔚点点头,“都安排好了。”

看着方可蒙这么手忙脚乱,叶令蔚知道这个老师是关心自己的,跟张娴不同,张娴带了他两年,也不会多问他一个字,而方可蒙,只要是他的学生,无论成绩好坏,一视同仁。

“那你,手术结束了,就让你家长给我回个电话。”方可蒙看着假条上是两个请假人,除了叶令蔚,还有费澜,他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在假条上签下了名字。

“好。”叶令蔚回答道。

拿着请假条下楼梯的时候,张娴拿着几本教材上来,正好跟叶令蔚撞上。

叶令蔚视而不见的准备直接掠过她,张娴却叫住了他,她今天没穿她那气势十足的高跟鞋,一双浅杏色的平底鞋,头发披在脑后,这段时间没听见她闹腾,没想到再看见,对方看起来竟然年轻了几岁。

有听班里人说过,张娴好像怀孕了。

叶令蔚有点不爽。

他皱了下眉。

张娴把叶令蔚的皱眉理解为他还在记恨自己,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你......”

“不要放在心上?”叶令蔚直接打断了她,“我跟您没什么好说的,您应该还记得,您把我赶到一班那天晚上,我说过什么吧,我说您会后悔的,您说您等着。”

“您后悔了,不是吗?”少年白净的脸上出现报复般的恶劣的笑容,张娴看见了,莫名的生出了些寒意。

“我很抱歉。”张娴无力解释,发现自己怀孕过后,她心态改变了很多,也开始慢慢理解老师跟她说的那些她以前不赞成的大道理。

叶令蔚一哂,没再继续跟她说话,下楼了,张娴在那场凄惨的人生中,也是不可忽视的角色。

凭什么呢?她能过得这么好?

叶令蔚呼出一口气,看见了空气中飘着白色的烟雾,神色阴郁的垂下眉眼。

直到看见等在校门口的人。

费澜扫了一辆自行车,他把书包挂在前边,一只脚踩在地面,一只脚踩在脚踏板上,拍了拍后边的车座,“今天我们骑车过去。”

叶令蔚跑着过去,风把他的衣角掀得翻飞。

他们都知道这场手术的风险,术后的风险,但他们都闭口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