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秘密 19

正昏昏欲睡着,沉默突然探头看过来,江鉴开感觉嘴角被手指轻轻抚摸,沉默问:“这里有点红,也是夜魔打的?”

江鉴开一惊,瞌睡虫顿时飞远了。

和夜魔交手的几招都非常快,他敢确定嘴角没有被碰到,硬要说是怎么回事,大概……不,只能是被亲……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江鉴开放在被窝的手攥紧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干掉那个混蛋恶灵。

沉默靠得越来越近,江鉴开感觉到了他呼吸吞吐的热气,似乎在仔细检查伤痕,江鉴开的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支吾说:“好像撞到了,应该不重。”

“是不重,就是这位置……”沉默好像很在意,嘟囔道。

江鉴开觉得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紧急关头灵机一动,伸手揽住沉默的脖颈,主动吻上了他。

这招果然百试百灵,沉默没再纠结伤痕的问题,难得江鉴开热情一回,他很高兴,也同样热情地回应了过去。

两人唇齿相抵,卷住软舌好一阵的纠缠舔舐,直到津液弥漫口腔,快要溢出了,沉默才松开他。

“方糖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结束热吻,沉默抚摸着江鉴开的头发,发问。

声线难得一见的软糯,像是饱餐后餍足的猫咪,江鉴开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把教官哄过去了。

为了防止再被观察,他抢先说:“我困了,教官,你陪着我吧。”

他装虚弱说,沉默没怀疑,笑道:“好啊,陪你一辈子怎么样?”

“多交房租,我考虑。”

江鉴开跟他打趣,合上眼睛,感觉着沉默在抚摸自己的头发,还坏坏地笑:“没问题,我会在床上努力交的。”

江鉴开说困原本是借口,可是被他一下下摸着,居然还挺舒服的,大概是与夜魔恶战催发了潜在的能力,他很快就真的困了,头歪在枕侧,睡了过去。

听着他呼吸渐沉,沉默停下了抚摸,重新帮他盖好被子。

搭在被子上的外衣往旁边滑了滑,一段银色链子落了出来。

链子纹路特殊,与他随身携带的怀表很像,沉默伸手想拿,半路又缩回手,转头看看江鉴开,他睡得很香,毫无觉察。

看来已经见过面了。

沉默眼眸微微眯了眯,起身走出病房。

房门在身后关上,沉默脸上的微笑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杀气,眸光掠过走廊尽头,阴暗处站着一道黑色人影,发现他的注视,黑影马上飘了过来。

那是金溅,就像所有新上岗没多久的引渡官,他的眼睛亮亮的,永远都充满了热情和冲劲。

沉默忍不住想这样的热情能持续多久呢,毕竟死神的生命太长了,在年复一年的引渡中,在遭遇一次次的忙碌、危险甚至背叛后,哪怕再多的热情也会消磨殆尽,就像那些内鬼,就像上一任的总引渡官。

沉默交代金溅继续追查逃跑的恶灵,如果查到夜魔的行踪,马上汇报,他恭敬应下,一闪人就不见了。

等他消失了,沉默走进陈昊的病房。

经过一番折腾,陈昊差不多清醒了,只是被暗恋对象算计这事太打击人,他精神非常差,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沉默走到病床前,他眼皮抬了抬,没精打采地说了声谢谢。

沉默无视他的状态,直接问:“为什么会找江鉴开?”

陈昊没听懂,狐疑地看他,沉默说:“我看过你的手机,联络人里他不在第一个,在发现有危险想求救时,通常会选择最有可能帮助你的人,而不是只见过一面的相亲对象。”

“就……我当时意识很混乱,随便找的。”

“你求救时叫了江先生,证明你不是随便找,而是有的放矢。”

陈昊语塞了,马上叫道:“我就是随便找的,你爱信不信!”

“我是江鉴开的情人。”

话跳得太快,陈昊一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沉默又说:“所以你爱撒谎是你的事,但我无法容忍他被利用。”

“我没有利用他,我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今晚我就……”

“但你却选择撒谎。”

“我……”

青年一脸纠结,放在被子上的手攥紧了,看到他这反应,沉默心里就有底了,问: “是吕馆长对吧?”

陈昊看他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这其实很好猜,陈昊是从吕馆长那儿知道江鉴开的,他又是吕馆长看着长大的,所以对于吕馆长说的话,他绝对不会怀疑

观察着他的表情,沉默说:“是我猜的,不是你透露给我的,所以不算违反你和他的约定。”

“你连我们有约定都知道?”

没约定你还需要这么纠结吗?

沉默一口气没上来,庆幸当初自己教的学员里没这么笨的,否则他一定被气成高血压。

见他都猜到了,陈昊没再隐瞒,说:“吕叔叔问了我约会的情况,又说江先生很厉害,绝对靠得住,做朋友也不错,今后万一遇到危险,就马上联络他,我想吕叔叔不会骗我的。”

他只是没想到这个‘万一’出现得这么快。

他解释完,又自嘲地说:“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居然暗恋一个人渣。”

“不,你如果真蠢,就不会打电话给江鉴开了。”

沉默抬步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又追加了一句。

“把今晚的事都忘记,记住,人是要朝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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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区图书馆沉浸在黑暗中,只有馆长办公室亮着灯光。

吕馆长坐在电脑前,填写近期的观察记录。

复诊次数、复明可能性、精神状态、工作时间以及能力、接触的人物等等。

他把相关资料一一写入报告档案,等数据输入完毕,系统自动分析归类,危险指数显示——极低。

身后传来凉风,警惕性促使吕馆长立刻转头看去,背后什么都没有。

也许他真的老了,以往引以为豪的那些直觉都不灵了。

他哑然失笑,等分析结果发送出去,他关了电脑,拿起外衣离开。

小孙子今天要参加运动会,和他约好了要去呐喊助威。

吕馆长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脚步顿住了。

一道修长人影斜靠在桌子前,空间很黑,人影也很黑,他却偏偏看到了,是那个前不久应聘来工作,和江鉴开搭档很愉快的钟点工。

他知道沉默不是钟点工,普通人没有他那种强烈的压迫性气场,他似乎也没想着要掩饰,吕馆长想他们应该是同类,至少曾经是。

“小沈,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他不动声色,走过去打招呼。

“我来拿下方糖的私人用品,顺便帮他请几天假。”

“他不舒服?”